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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落幕时+番外

作者:山田家的西瓜 时间:2020-11-13 08:33:10 标签: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业界精英

  他必须赶快行动,把记忆找出来。

  意识海的环境很压抑,乍一看每一样事物都有它的颜色,与现实无异,但再一看就会发现所有的颜色上都蒙了一层灰黑色。

  站在十字路口的彭泽锋刚迈出脚步,眼前还有30秒的绿灯突然归零,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失控的小汽车,它径直朝彭泽锋撞来!

  习惯了在自己意识世界毁天灭地的彭泽锋差点没躲过去,因为在这里他的身体素质甚至比他现实还要弱一些。

  堪堪躲过之后,彭泽锋继续往前走,但路怎么也走不完,斑马线似乎无穷无尽。走着走着,周围的大楼开始打转,越缩越近,就像要把人困住一般。

  远处的路口已经消失,天空也只剩头顶那一部分,但车还是凭空出现了,它们从四面八方朝彭泽锋驶来,包括上空。

  既然无处可逃,那就只能正面抗了。

  彭泽锋的周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所有的车在碰到光圈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继续往前走,大楼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但它们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街道上,而是重新围了上去。就好像,还困着什么。

  走出了大楼围墙,出现在彭泽锋面前的是一栋两层小别墅,主体为白色,花园里绿意盎然,鸟语花香。

  这是肖恋月的家?

  这生机、这鲜亮的色调与其他场景格格不入。彭泽锋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旧是蓝色上蒙了一层灰黑色,阴沉沉的。

  他走到铁栅栏旁边,发现门是锁着的。

  正在他犹豫直接翻。墙进去还是按下门铃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院子里诡异的不协调的原因所在:

  所有的鸟都是机械的,它们面无表情地重复着“鸣叫”这一指令。地上躺着几只破旧的机械鸟,做工并不精细的羽毛早已脱落,只余胸前晶片还闪着电量不足的红光。

  距离彭泽锋最近的机械鸟突然一声长鸣,然后从枝头摔倒在地,碎成了好几块,但仍旧在鸣叫。可没一会儿也像其他破旧的机械鸟一样,只剩下了晶片闪着的红光还在昭示它微不足道的曾经。

  庭院里的花在轻轻摆动,可这里根本就没有风。支持它们摆动的是缠绕在上面的透明丝线,它们牵引着花的枝条、花瓣乃至花蕊,仿佛密密麻麻的丝线才是花的主体。

  树和花全都是纸做的,一场雨就能把它们带走。

  沙沙声响起,雨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院子里,一滴都没有出现在门外。

  雨打掉了所有的颜色,红的、绿的雨水汇聚到在地上混合成了很恶心的颜色,可水流到铁栅栏旁边就停住了。

  连水都出不来吗。

  这里就是最初的囚笼?

  彭泽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物象化的感情远比把语言结合经历转化成的共情冲击要大。

  堵得慌。

  花和树失去了颜色后也渐渐失去了形状,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鸟的鸣叫已经停止。

  看样子,应该是短路了。因为,地上的晶片已经连微弱的红光都没有了。

  像是河面飘着的死去的幼鸟。

  雨下完,院子里一切都成了灰黑色。地上的雨水消失不见,只有部分不成形状的叶尖还在滴着水。

  但很快水的颜色就变了,变得像血一样。庭院里的一切在那刹那变得血淋淋的,只不过这份血淋淋上面也和外面一样蒙着灰暗。

  那原来掺杂着香水的滴水装置不再散发香气,而是带着腐烂气息和血腥味,一阵一阵地,将空气中的压抑加浓。

  在肖恋月的心里,家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吗?

  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假的,实质上污浊、令人作呕。就算撕破了面具,也还是逃不出囚笼,直至在囚笼里迎来死亡的腐朽。

  没有风,没有目标物以外的声音,灰暗的色调,这就是肖恋月的世界。

  彭泽锋按下门铃,对讲机里传出女人尖锐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期待和喜悦,“亲爱的!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是不是!”

  “抱歉,您认错人了。我是肖恋月的朋友,可以打扰一下吗?”彭泽锋平静道。

  他本该用更好的语气说话的,但想到这饱含深情的声音是给渣男的他就有点不舒服,因为肖恋月说过,她母亲在她面前除了恶狠狠的咒骂就是说“亲爱的你回来看我了是不是”,后者是她唯一的温柔。

  那份温柔她从没分给肖恋月。

  “滚!我们家没有这个人!”女人尖锐的声音里夹杂着疯狂。

  “您女儿在吗?”彭泽锋问。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之后女人爆发了:“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你们抢走我老公还要抢走我女儿吗!”

  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成重要的人,把她当女儿,那为什么你能这么对她?

  “我进去了。”彭泽锋不想和她多废话,肖恋月是人,不是她的所有物。

  他要把她带走。

  彭泽锋身上的光圈分出了一丝,将门锁打开,走进去的时候,地上的污水自动地退到了两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到了别墅大门处,也是如法炮制。

  别墅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坏的东西,到处都是凝固后的滴状血迹,还有染血的小孩子的脚印从角落延伸出来。

  女人尖叫着挥动手里的扫把,企图把彭泽锋驱赶出去。

  在光圈的作用下,这样的举动当然是徒劳的。

  彭泽锋盯着女人的脸,语气有些冷,“你给肖恋月的,就是这些?”

  你作为孩子身边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你给她的就是这被仇恨搅得一塌糊涂的家?

  女人不管不顾,只是打。

  彭泽锋收起了光圈,扫把直接落到了他身上。

  很疼,女人每一次都是倾尽全力的。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打肖恋月的,如果是,肖恋月反抗过吗。那么小的孩子,一直被关在这样的家里,没有人帮她,唯一的家人在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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