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见两人一前一后回来，羿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迟疑了下，立即凑了过去，“羿娴，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
　　羿娴怀疑自己灵力耗尽的后遗症尚未消，这结果比饿得人发晕更令人容易接受，“我没事。”
　　端木雅不放心，偷偷将她拉到一旁检查了，确定羿娴肚子里的胎儿没事后，她才好奇道，“羿娴，韩香陌她到底是什么啊，我看见她有毛茸茸的爪，还有耳朵……”
　　大师姐不会多说废话，蓝瞳不喜欢多事，燕霜想说话也说不出……以至于端木雅和她们待在一起好几日了，好奇的紧，可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她总能当着韩香陌的面去揭人家的短处。
　　羿娴哭笑不得，挑拣了下关键的内容告诉端木雅，“半人兽，半人半兽。”
　　端木雅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羿娴见韩香陌频频看来，压低嗓音，“她这种情况尚算得上好了，那些情况不好的，我说出来恐你也难以接受。往后遇上，小心为上，他们大多丧失了生为人的底线，如果可以，别将他们当人看。”
　　端木雅恍然，“那你以后离韩香陌远一点。”
　　羿娴，“为何？”
　　端木雅动了动鼻尖，小脸皱成了包子脸，语气中略带嫌弃，“看，你才和她待了片刻，身上便沾染了属于她的那股香味，于你和……都很不好。”
　　看羿娴稀里糊涂，端木雅到底没脱口而出。
　　韩香陌身上一贯带了香，她喜用香，以至于整个偃月门上下都会自带韩香陌炼制的香包，连燕霜也不例外。燕霜自变成凤凰后，身上似就没了那股香味了。韩香陌喜香，这还是琼竹当初说的，正因为有个喜欢捣鼓香味的小师妹。琼竹才会在被关合欢宗的时候额外关注了下香味，尤其是闻寻身上的龙涎香……可龙涎香非是寻常物，念云音暂时也弄不到。
　　羿娴眯了下眼，“她身上的香有何不妥？”
　　作者有话说
　　早在琼竹说的时候，我就埋下伏笔了→_→


第186章 痕迹
　　端木雅，“我嗅到少许夹竹桃花粉味，还有乌羽飞、曼陀罗花、苦艾草……”她掰掰手指，说出了一大堆灵植名，“那几日你一直昏睡不醒，外面的雨就没消停过，她身上的花香倒是被雨水冲淡不少，但想瞒过我的鼻子，差远了。”
　　羿娴知道夹竹桃和曼陀罗花剧毒，“鼻子倒挺灵，这些东西磨成粉炼成香有什么用？”
　　端木雅被夸了下，越发眉飞色舞，“这哪是炼香，分明是炼毒。这种气味嗅多，于你总是不好的，轻则你们会中毒、出现各种眩晕、恶心、呕吐等症状，重则昏迷不醒，睡死过去。”
　　一路历练以来，羿娴等人以天为被地为席，大家各自寻位休息。离韩香陌可谓是不远不近，加上蓝瞳对味道极其敏感，燕霜又被大师姐奴役了，除了那次为了避雨，她们竟都侥幸的躲开了韩香陌身上的气味。直到燕霜恰巧堵在洞口前，以至于整个洞内的气流呈现封闭状态……
　　至于端木雅所说的轻症，别说，羿娴还真出现过，难怪她最近总是很不舒服。
　　羿娴，“我用了你的解毒丹。”
　　端木雅，“解毒丹是解毒，可那香味对你不好。你得离她远一点，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半人半兽基本失去了生为人的底线，她怎么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
　　羿娴昏睡这五日，端木雅可是套取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就等着羿娴给她解惑。
　　羿娴若有所思，脑子里全是自韩香陌出现后的事，“小雅，此事暂时先别和其他人说。”
　　端木雅调皮的吐了吐舌，她能和谁说？大师姐惯爱睡觉，一贯不搭理人。蓝瞳和小蓝是两只闷葫芦，对燕霜说话等同于对牛弹琴，除了羿娴……
　　羿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端木雅，发现一段时日不见，端木雅稳重了不少，不像之前在青山宗那样叽叽喳喳个没完，就韩香陌这件事上，不仅多了心眼，处理事情的手段也变得谨慎。
　　看来，血淋淋的教训足以令一个人飞速成长。
　　端木雅双眼瞪圆，“羿娴，你别一直盯着我看，我怕蓝瞳揍我。”
　　羿娴被逗笑，在小雅被那蒙面女子掳了的事情上稍作迟疑，到底没立即提起她的伤心事，“之前路过端木府，娘她给了我两样东西，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端木雅听后兴奋不已，甚至迫不及待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羿娴略去了以天道为誓的事，想起那日从遥郑重且认真的表情，脸上不由也多了几分凝重，“许是传家之宝，娘千叮咛万嘱咐，这东西得交到你手中，不能出纰漏。所以，小雅你一定要保管好。”
　　一盒子和一芥子袋分别出现在了羿娴两只手中，端木雅率先拿了盒子，还不分轻重的在耳边晃荡了两下，“好轻啊，该不会是一个空盒子吧？”
　　说完，她便当着羿娴的面毫无顾忌的打开了，‘别开’两字在羿娴嘴边转溜了一圈后彻底消声。端木雅似乎没听见，注意力全放在被打开的盒子里，她惊讶的叫了声，“这是什么？”
　　一颗圆润的小玉石静静地躺在盒中，拇指大小，玉中一点红，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羿娴，“你之前在家可曾见过？”
　　端木雅拿在手掌心中把玩，甚至扬起头将它对准太阳看，除了那点殷红外，很是普通。眼看着她张开嘴咬那小玉石，羿娴忙拦住，“我见娘很重视它，你别一口咬崩了。”
　　端木雅不以为然，将小玉石直接塞到了羿娴手中，又接过芥子袋，“娘肯定逗你，这芥子袋里是不是有好东西？”
　　芥子袋里的确装了不少灵植，大多是从遥替端木雅从各处搜刮寻来的。端木雅只看了一眼就兴奋得又蹦又跳，还抱着羿娴发疯，“羿娴，六品、七品炼丹师要准备的药材娘都替我准备好了，还是娘对我最好。”
　　那可是大手笔，难怪从遥交付的时候一脸郑重。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羿娴总觉得手中那个木盒才是从遥最想交给小雅的
　　“羿娴，快来吃。”
　　“娘、娘，吃肉肉。”
　　端木雅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似的，如芒在背，立即松开羿娴，讪讪笑道，“误会误会，我刚太激动了。”唉，这一大一小盯人盯得可真紧。
　　羿娴将那颗石子重新放回到木盒中递过去，“小雅，收好。”
　　端木雅看了看木盒，又看了看羿娴，“我只要芥子袋就成，这东西送你。”
　　羿娴，“……”
　　她怕是要被天道劈一下了。
　　羿娴脸色严肃，“别闹，许是什么珍贵灵宝，你且收好，放好，别给弄丢了。”
　　端木雅听她这么一说，压力山大，越发不乐意去接这盒子了，“羿娴，如果这东西真的如你所言那么重要的话，我觉得放在你身上比较好，我——”
　　端木雅被抓两次，两次芥子袋都离身了。在兽人族时，芥子袋就是羿娴亲自帮她找回来的，那群兽人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至于这次……若非顶了药童身份，她又趁乱将自己的芥子袋埋了，肯定保不住。
　　羿娴眉头轻佻，“你觉得这比你那些药材更重要？既然如此，不如你留这个，你那两芥子袋中的东西我替你好好保管。”
　　端木雅被一眼看穿，嬉皮笑脸的对着羿娴扮鬼脸，捂住芥子袋就跑，“不行，不行，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些不行，这些可都是我的命。”
　　羿娴，“……”
　　羿娴被她这无赖行径给气笑了，无奈的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思来想去只能暂替她保管了。
　　手掌心一片刺痛，刚刚握小玉石的手掌心中多了一道红痕，看起来像被烫伤的痕迹。
　　……
　　羿娴一行人吃饱喝足，棉花糖今日狩来的猎物被她们分了个精光，堪堪达个八九分饱。一群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闲散舒适，怎么舒服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