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
但天开始下雨,完全在彭新洲的意料之外。
下雨以后,虞理跟个傻子一样,呆呆地站在雨里,不打伞不避雨,这让彭新洲感觉到震惊。
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这样,彭新洲突然就有些生气。
生气彭致伤害了自己,还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生气虞理自作主张跑去找罪受,生气自己没用,到现在也还是无法扼制彭致。
彭新洲看不下去,雨里的虞理有些像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有人给她撑了把伞,修了次鞋,现在没有坏了的鞋子给她修,伞倒还是可以撑一把的。
只是她更没想到,虞理在发现她以后,竟然是这副样子。
柔弱,无助,委屈,从肢体到语言,甚至每一口气的进出都在展现自己的情绪。
虞理给她道歉过很多次,没一次是这样的。
严格来说,今天的对不起最不像道歉,没了虞理那些理智的、严密的逻辑分析,这道歉更像是撒娇,像是在寻求帮助,像是在找个安稳的港湾。
而她就是让虞理舒服、安心的地方。
彭新洲也开始发起愣来,好一会儿没动也没说话。
等那个劲缓过来了,为了不让两人像两个白痴,她拽住了虞理的胳膊:“回车上。”
虞理抱着她不撒手:“再抱会儿。”
“回车上抱。”彭新洲把人扯开了,搂着她肩膀往车停着的地方走。
“姐姐怎么会在这儿?”虞理问。
彭新洲没回答。
“姐姐是在一直等我吗?”虞理继续问。
彭新洲自然更不会回答。
等两人到了车跟前,彭新洲刚一上车,虞理便钻进来,一把拉上了车门,然后扑到了彭新洲身上。
“姐姐很生我的气,但还是来接我回家了对不对?”
彭新洲觉得这个人傻了,她支着胳膊用力把人抵着,对一脸震惊的老王道:“回去吧。”
“诶,好。”老王应了一声。
彭新洲立马又道:“先送虞理回去。”
“啊。”虞理愣住,“姐姐,我不想回去。”
彭新洲:“你不是要回去拿书吗?”
虞理:“那是我为了溜出来找的借口,现在姐姐都发现了,就没必要回去了。”
彭新洲:“还能一直在我那住着不成,回去该学习学习,该上班上班。”
“啊……”虞理停顿在了原地。
要是以前,这个时候她一定会遵循自己理性的判断,以退为进,绝不逼迫彭新洲做她嘴上说的不乐意的事情。
但现在不能那样了,虞理已经做好决定了,彭致太可怕太无耻了,她不要和他成为一样的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心里想要的就要说,哪怕知道结果大概率不会如自己所愿,也要做一个更加真诚、更加直接,不会让彭新洲感觉害怕的人。
“姐姐,我不回去。”虞理道,“我不想回去。”
彭新洲:“由得了你了?”
虞理:“就由我,姐姐你不问一下我的原因吗?”
彭新洲:“我没兴趣知道。”
虞理:“我特别有兴趣说。”
彭新洲看向她,是真的很惊讶:“你现在是在耍流氓,还是耍无赖?”
“耍无赖。”虞理往她跟前凑了凑,挽住了她的胳膊攥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很自私,我要得到想得到的一切,我要让自己高兴。”
彭新洲皱起眉头来。
但虞理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继续道:“姐姐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在喜欢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要说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已经有很久很久了,我总是想要见到你,想要和你说话,想要让你开心,想要为你做很多事情,甚至想要用我的付出来绑住你。”
“我知道现在这样做很不对,有无数先例摆在我面前,我也怕自己变成你无数个失败的追求者中的一员,所以我费尽心思,我把追求你这件事分成很多个步骤,解出了很多种思路,我在强迫自己,按照最优的方法来实行,我做到了一些,我没做到很多很多,因为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强烈的情感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我控制不住想见你,控制不住在见你的时候想要触碰你的身体,我控制不住要为你做不理智的事,我控制不住自己变得小心翼翼,又变得异常大胆。”
“就在刚才,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控制了,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控制了,我不想让姐姐把我划分在和彭致一样的角落,一想到姐姐会害怕我,我便会感觉到无比的恐慌。”
“我宁愿失败,宁愿变成无数个失败者的一员,宁愿你讨厌我,远离我,也不想让你害怕我。”
“我不要再让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想再用暧昧的氛围来吊取你对我的兴趣,我不想让心动的瞬间建立在紧张忐忑的基础之上,我不想若即若离、欲拒还迎。”
“我甚至不想再用你教我的那些方法,去吸引你,去勾引你。你说过你如果喜欢一个人,那她放在那里就是你喜欢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能否达到这种层面的喜欢,但从此时此刻起,我把自己就放在这里了。”
“最真实的我自己,不会再对你使用任何手段的我自己,如果你心里有了答案,我随时随地愿意接受这个答案。如果你还需要时间,那我就等这个时间。”
“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不能再有□□关系。我不能再在模糊不清的时候占这份便宜,我也不会再想着用这样的亲密来让你对我产生习惯性的依赖。”
“姐姐,我喜欢你,你还没教我分辨的那种喜欢。”
“但是我聪明,我无师自通,我的感情来得太过猛烈,它把答案板上钉钉,容不得条条框框再插脚。”
“我还要告诉你,我知道你让我进的实验室,我看到了你卧室里的那只高跟鞋,我想起了我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我一直在找机会,同你说这件事,但我没有找到那个万无一失的机会,就先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我的计划全都打乱了,被我自己打乱了。我再也不想有什么计划了,我以后在你面前可能会变得冲动、情绪化、无理取闹,但那些都会是真的。”
“我把真的放在这里了。”虞理重复道,“剩下的我把它交出去,然后等你的答案。”
说到这里,虞理终于停了下来。
彭新洲彻底地呆住了,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最鲜明,那就是“虞理的话真多”。
虞理的话真的多,她说了这么大一通,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彭新洲想迅速地理一个头头是道,却发现自己丧失了这种紧急处理的能力。
有好几个点,扎在她心窝处,每一个单拎出来,都足够她的情绪激烈许久。
所以或许是以毒攻毒,债多了不愁,许许多多冲击着她,彭新洲反而冷静得不得了。
她抚了抚虞理的手背,先提出自己最迫切的需求:“你手松点,攥的我肉好疼。”
“啊,对不起。”虞理猛然惊醒,唰地放开了她的胳膊,“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我没有注意到。”
两人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彭新洲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礼貌道:“没关系。”
虞理看着她,欲言又止,眼睛因为太亮,仿佛有水花。
她在等彭新洲的答案,但彭新洲现在给不出答案,她得自己先缓一缓。
“以后再说。”彭新洲道,“你先回家。”
虞理这次攥的是自己的手了,神色失落,但还是低头应下来:“好。”
两人沉默下来,彭新洲把自己又往车窗边挪了挪,转头看窗外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结果这一转,不得了了,她发现他们的车子根本没动,这会儿还在停车场里。
彭新洲愣了愣,叫道:“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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