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
“你不睡觉了吗?”彭新洲问。
“为了姐姐可以不睡觉。”虞理回答得很迅速。
彭新洲没应她,在前台办完手续后将房卡递给她:“明天要几点回学校跟司机说。”
“我自己打车。”
“用你自己打车吗?”
“我有钱打车。”
“你这会倔什么呢?”彭新洲侧头看她。
虞理噘了噘嘴,没回答。
她心情挺复杂的。
她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彭新洲的气。
她又不想因为这生气,真把彭新洲推了出去,还想往她跟前凑,还想跟她要那些自己输掉了的东西,还想帮她干干活,这样他们的课程就可以再继续下去。
电梯到了的时候,虞理提起那股气,问彭新洲:“姐姐你不想知道我们后来吃饭发生了些什么吗?”
彭新洲挺惊讶她还有胆提这茬:“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虞理理直气壮:“假傻。”
彭新洲把她推出了电梯,也不着急进房间了,两人就站在走廊里,非得把这事掰扯清楚了。
“那你想知道我和黄鹂去厕所发生了些什么吗?”彭新洲道。
虞理瘪瘪嘴,停顿三秒后,盯着自己的脚面道:“想!”
彭新洲:“????”
虞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背着我去别的地方上厕所,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彭新洲抬手勾了她下巴一下,不温柔,凶巴巴的:“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们后来干嘛了。”
虞理抬头,对上彭新洲的视线:“还要一字不落吗?”
彭新洲皱着眉头:“我要睡觉!”
虞理:“哦。我们聊了聊众翼和方新联成的恩怨,然后她想送我回学校,还想让我去她家,我拒绝了。”
彭新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三句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昨天李华跟她打电话聊项目进展,结束前提了一句,该安排虞理的去向了。
但其实当初她在把虞理塞进李华实验室的时候,并没有想过因此去安排虞理的人生。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感谢罢了,后来彭新洲离开方新去创立自己的公司,甚至没想过再能见到虞理。
漂亮的,可爱的,元气满满又纯净的学霸小姑娘,就该简简单单地在学海里遨游,干干净净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谁能想到变成了现在这样。
彭新洲瞅着虞理,真想上手捏捏她的脸,晃一晃她的小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方新和众翼怎么了?”彭新洲双臂环胸,打算问个清楚。
虞理挺惊讶:“姐姐你也知道这两公司吗?”
彭新洲:“……”
她觉得虞理的脑子里不是进水了,是在海洋里遨游。
虞理:“就是这两家公司是对立的,方新投资了我们老师的实验室,结果学姐跑到众翼去了,并且想拉我去众翼。”
几乎是下意识的,彭新洲道:“不许去众翼!”
虞理:“啊?”
虞理:“姐姐你也是方新派吗?”
彭新洲一下子没了心情。
她哪个派都不是,任何公司都有它的龌龊,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她就不用去发现至亲之人人性中的恶。
很多时候已经不由她不站队,结果一个干干净净的小花园现在也要逼她站队。
彭新洲抬手推开了虞理:“我累了。”
“姐姐……”虞理呆呆地叫了一声。
“不要再打扰我。”彭新洲冷冷地道,转身离开。
虞理彻底懵了。
尽管彭新洲从出现在她世界里开始,就带着奇幻的神秘色彩。但往后一点一滴的接触让她渐渐摸准了这个人,这个人善良又可爱的内核,这个人爱玩又傲娇的性格。
她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开心,什么时候会生气,起码在她俩相处的事件范围内,这些情绪是很明显,很透彻的。
哪怕偶尔有疑惑,多类比着想想,多换换角度,也就想的通了。
现在这一出,却完全想不通。
如果说以前彭新洲留下的题,题面有百分之六十的信息,那么现在,彭新洲突然冷下来的脸,决绝的转身,就像一盆水浇到了题面上,连字迹都变得模糊。
信息好像很多,信息却没有一条是清晰的。
彭新洲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房门打开又关上,砰的一声。
虞理在原地站了许久,细细地回顾刚才说的每一个字,以及说这些字时可能带着的每一个表情,试图找出正确的解题思路。
她失败了。
她的大脑不太能集中注意力,她的思维总是会呈放射状散发出去,跑到某些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比如彭新洲让她滚过来,立刻,马上,现在。
比如彭新洲抬手拍她的脑袋,让她快进。
再比如彭新洲揽着黄鹂去了洗手间,而她彻彻底底输了比赛。
本来没资格站在这个地方的。
起码在今天,再没资格跟彭新洲说一句话,乘一辆车。
不悦的情绪裹挟了虞理,让她的心脏跳得有些异常,缓慢而迟钝。
虞理攥了攥手指,捏紧房卡,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按部就班地去洗漱,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身体歇下来了,大脑却还忙着。
直到她处理好了信息,为自己找出了一条不管怎么样都能推进事件的路,这才闭眼沉入了睡眠。
这一觉的时间很短。
彭新洲的航班在清晨六点钟,虞理四点半起了床,快速刷牙洗脸,然后等在了楼下大厅里。
五点二十分,彭新洲终于走出了电梯,一身白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
虞理站起了身,彭新洲的高跟鞋扣在大理石地面上,漂亮又急促的韵律,匆匆而过,没有注意她。
虞理知道自己拥有的时间不多了,从酒店到机场还有一小段距离,所以酒店门外一定已经停好了送彭新洲过去的车。
虞理小跑着过去,瞬间来到了彭新洲身边。
“姐姐!”她叫道,声音挺大。
彭新洲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偏头看她,仿佛看傻子:“你吃饱了撑的?”
语气里带着直白的起床气,冲虞理扑面而来。
虞理没有退缩,仰着脑袋,在尽可能的范围内,直视着彭新洲的脸:“姐姐我想了一晚上,对我的错误总结如下。”
“一,我不应该学了个皮毛就嘚瑟,用自己的一点小事占据姐姐的时间。”
“二,我不应该看重自己在姐姐心中的位置,利用姐姐的在意为自己谋福利。”
“三,我不应该冒昧猜测姐姐的想法,试图调动姐姐的情绪。”
“四,我不应该毫无资格地嫉妒,毫无把握地争强好胜。”
“五,我不应该输不起,贪图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
“六,我不应该在姐姐面前提及无关的人和事,这是和姐姐毫无关联的事情。”
“我自大,狂妄,骄傲,任性,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我错了,我会改,我只希望姐姐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不要再生气。”
虞理抿了抿唇:“为我不值得。”
彭新洲停下了脚步,堪堪停在车门前。
虞理盯着她,攥紧的手掌里潮湿粘腻,发了一层汗。
彭新洲转头看她,清晨的风把她的长发撩起,晃晃荡荡,每一丝都缠在了虞理的心脏上,倏地收紧。
“你为什么要改?”彭新洲轻轻道。
“我喜欢姐姐。”虞理答得无所畏惧,“我会吃姐姐的醋,姐姐也会吃我的醋,姐姐也喜欢我。”
彭新洲眯了眯眼,虞理继续无所畏惧:“我不想现在就结束和姐姐的课程,怎么走肾,怎么走心,怎么自己玩自己,我都想和姐姐继续学习。”
虞理顿了顿:“开心地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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