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年下的恋爱法则
有必要用脱光了这词吗?脱什么光,脱哪里的光,怎么个脱光法?
虞理说完就只是笑,伞确实也不抢了,乐滋滋地挨着彭新洲走。
彭新洲心里骂她一小轮,嘴上什么话都没说,给人遮太阳还挺尽心尽力。
进入夏季,开花的植物不少。
花圃里都是大面积种植,有的大棚一脚踏进去,就是花的海洋。
三人逛了一圈,终于完成了任务,彭新洲让老王先送张曦忱回去,张曦忱拒绝了。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张曦忱笑着把伞收好,还给了虞理。
“这里哪有车打呀。”彭新洲道,“我们俩不急,你别耽搁了事。”
“我没有事情了。”张曦忱冲虞理抬了抬下巴,“后面再联系啊。”
“嗯。”虞理给她指了指路,“这边拐了弯有大巴车,可以直接到市里。”
“好。”张曦忱冲她们挥挥手,“再见。”
“再见~”彭新洲的表情摆得真是一个微笑小天使。
等张曦忱的身影消失了,彭新洲的微笑立马便消失了。
她没有表情的时候其实看着有些酷,总会让人怀疑这人是不是有在生气。
虞理看她:“姐姐,我们回去?”
彭新洲:“你想住这里吗?”
虞理乐呵呵的:“哎呀我错了啦,让你辛苦这么久。”
“认错很快,从来不改。”彭新洲叹了口气。
她的确挺累的了,今天没想到会走这么久,所以鞋子穿的并不是特别舒服。
“王叔在门口了。”虞理道。
“见过几次啊就叫起来叔了?”彭新洲瞪她。
虞理:“那我怎么称呼合适呢?”
彭新洲:“王总。”
虞理:“……”
两人出了大棚,王总下了车。
王总也戴了墨镜的时候,真的挺王总。
虞理鞠了个躬:“王总好。”
老王:“……”
虞理小跑到他跟前,冲他挤眼睛:“王总,都安排好了吗?”
王总给她比了个ok。
虞理特别生硬地一个转身:“姐姐你先上车,我……”
她话还没说完,彭新洲便已经越过了她,直冲车门而去。
压根也没有等她先上的意思。
虞理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挑挑眉,转头看她。
彭新洲应该也是热得受不了了,脚下步子迈得大,抬手就拉开了车门。
然后愣住了。
车厢里塞了超级大一束的粉色玫瑰,根根都正是开得最美时,水灵灵,活生生的。
包装纸也是粉色的,除了花朵绿色的梗和叶片,再无其他色彩。
简直是一团粉色的云朵,光是看一眼就让人眼前冒粉红色泡泡。
彭新洲转头看虞理,虞理扬着笑脸,一副期盼的模样。
两人视线对上,虞理眼睛里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仿佛立马就要问她要一个答案。
好不好看?喜不喜欢?意不意外?高不高兴?
彭新洲挑挑眉:“你这礼物送的也太没有新意了。”
虞理蹦到了她跟前:“最俗的,说明是大家最喜欢的。”
彭新洲:“我不喜欢。”
虞理:“我观察了你逛大棚时候的表情,看见粉色玫瑰的时候,是最愉悦的。”
彭新洲:“那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棚里最凉快。”
“我错了,让姐姐受累了。”虞理又道歉,抬手指着车门,“姐姐快上车,车上凉快。”
彭新洲上了车,绕过那束花,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虞理把车门关上,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圈那束花,掐掉了几片碍事的叶子。
老王上了车,车子启动,开往市区。
彭新洲把平板打开,调出了个文件夹,然后扔到了虞理怀里。
“看看这个项目,评估一下它的价值。”
“好嘞。”虞理欣然接过,知道这是她还债的时候了。
往常这种时候,彭新洲都会干点自己的事,或者直接躺下休息。
但今天她有些不同,虞理进入状态只眼珠子转动了,彭新洲还没收回目光,视线一直落在虞理的侧脸上。
虞理翻过几页文件,有些忍不住。
她抬头看彭新洲:“姐姐,你别看我了。”
彭新洲不仅要看,还把手掌撑在了下巴上摆出了长期战斗的架势:“我为了你脚都磨破了,现在你给我看一下都不行了。”
“行,看穿孔都行。”虞理皱着小眉头,表情有些苦恼,“只是我现在要工作,你看我的话,我好容易分心。”
彭新洲:“会少块肉吗?”
虞理手指戳自己的胸口,言辞恳切:“这里会少。”
彭新洲:“……”
虞理放下了平板:“姐姐要是想让我工作,就不要看我。姐姐要是想看我,我就什么都不干专给姐姐看。”
彭新洲:“……”
现在说看或者不看,都显得怪怪的呢。
彭新洲瘪瘪嘴:“可我是大人了……”
虞理接上了她的话:“大人两个都要是?”
彭新洲眨眨眼,点点头,可怜兮兮的表情。
虞理顿了两秒,英勇就义的模样:“行,我尽量。”
她继续开始忙活,彭新洲继续看。
她翻过一页,就偏头对一下彭新洲,给她一个微笑,彭新洲也微笑。
就这么蛮久,彭新洲的脖子酸了,终于收回了手,放低了座椅,开始躺着休息。
只是脑袋是侧着的,偶尔睁眼,视线里出现虞理的身影,半秒钟之后,虞理便会精准地给予她回应。
彭新洲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只不过是个我随便看你两眼,试试能不能干扰你工作的事,被虞理这么夸大其词地表明对她的影响,然后不断地用行动证实这个影响,这会给彭新洲一种信号,虞理很重视她。
很重视的人,才会时时刻刻感知到她的存在,很重视的人,才会忍不住给她回应,很重视的热闹,才会圆她无理取闹的两全。
但真的是无理取闹吗?一点儿都不。
彭新洲在梦里长叹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老了。
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老了低估年轻人的能力了,老了才会喜欢这种脆生生、粉嫩嫩的东西。
比如虞理不施粉黛的脸颊,比如虞理送的挂着水珠的花。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彭新洲睁眼,虞理立马看向她,离开座位蹲到了她身边。
平板就递在彭新洲视线极其方便的地方,虞理小声道:“姐姐,我的一些想法整理成文件,放在这个文件夹里。”
彭新洲眨了眨眼,视线里的朦胧散了,看清了平板桌面上多了一个新文件夹,名字叫“小鲤鱼”。
她喃喃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啊,好。”虞理快速地改成了“虞理”。
彭新洲摇摇头:“我也不喜欢这个。”
虞理改:“一些想法”。
彭新洲更摇头。
虞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彭新洲头都懒得摇了,只眨了眨眼。
虞理也眨了眨眼,她看着彭新洲,看得很认真:“那我大胆一点了咯。”
彭新洲黏黏糊糊地笑:“一些大胆的想法吗?”
虞理也笑,捂住了平板不给彭新洲看,自己偷偷摸摸地快速打字,改好之后,却极其快速地展现在了彭新洲面前。
“姐姐的独家专属工具人宝贝”
字太多,怕显示不全,还特意调整了格式。
彭新洲:“……”
梦里梦外仿佛串到了一起,让人恍惚。
彭新洲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抬手在虞理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最后那两个字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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