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
她一举一动皆在陆莳的注意中,见她神色尚可,想来无大事就没有再看,免得被陛下察觉。
楚帝看过一盏茶后,执笔写了几字,方道:“可,传令下去照着国书之上的约定行事。”
陆莳照旧接过奏疏,余光扫了一眼楚染,本欲离去,不好将她一人丢下来,便主动道:“陛下,公主又惹恼您了?”
“她自己不省心,上门去打人,姓子越发野,可有公主的模样,旁人只当天家无教养。楚帝不轻不重地开口,微微恼意在话语里尽现。
楚染本不想反驳,但见陆莳亦在,心中向她借了几分胆量,高声到:“霍栎传谣言,本就是有罪的,儿不想惊动阿爹,累你烦忧,就只能自己解决,按例他如此诋毁皇家公主是要进刑部大牢的,敲破他脑袋已是放过他了。”
“他传何谣言?”
“私自说儿喜欢一商户女,等同离间儿与陆相,难道不该打?”楚染据理力争,本当此事就此结束,不想陛下竟还想罚她。
“不知悔过,你可有证据,霍老道是旁人所为,与霍栎无关。”楚帝见她不知悔改,顺手拿着一本奏疏砸了过来,男子力气大,不偏不倚地就要砸向楚染。
陆莳轻移两步,恰好挡在了中间,奏疏砸在她肩上,应声而落,身后的楚染缩了缩脑袋,前面的人礼节姓开口,“陛下息怒,想必无证据的事,殿下也不敢做,不如叫来证人听一听,若真是殿下错了,就让她给霍公子赔礼就是,霍老不会占着理不饶人。”
楚染:“……”她哪里有证人呦,陆相站着说话不腰疼!
御座的楚帝见陆相一副自信笃定的神色,心中也略有狐疑,不想将事情闹大,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闹得人人皆知也非好事。”
“此事若公主无理,霍老心中不平,他日定说闲话,不若将事情妥善处理,也叫旁人说不出话来,是非黑白总要说清楚些。”陆莳言辞清冷,句句在理,让人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她回身看了一眼楚染,示意她说话,楚染被她看得心中发怵,梗着脖子道:“对,是非对错总有结果的,儿自然有证人的,阿爹招来见一见就可。”
她心里心虚地厉害,但听到陆相坚持就只能相信她,只是哪里来的证人?她狐疑的时候,陛下开口:“让你那些证人速度来见朕,嫁人了都不省心。”
楚染泛着狐疑,不知去找何人,不知如何解局的时候,陆相走来伸手就要扶起她,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装作无人般出殿去了。
她就这么走了?
楚染开口想唤人,可陛下又在身后,着实不敢放肆,自己揉了揉膝盖,让内侍出宫去带人进来,也不晓得那几人听不听话。
内侍请人快得很,一个时辰后就将人请了齐全,陆莳早就出宫去了,将自己摘得干净,为了不让楚染沾手,楚帝直接将她赶去偏殿。
她在殿内等候的时候,灵祎提了食盒过劳,衣裳比起以前素净很多,素锦穿在身上也添了几分清灵。
来者不善,楚染保持着面子之情,接过她手里递来的果酒,“你来找阿爹?”
“阿爹无暇见我,就来瞧瞧阿姐。”灵祎
笑得灵动,比起以前姓子稳妥许多,也不知在宋国经历过什么,眉眼处稚气不见了,留下淡淡的女子风情。
楚染倒也信了她的话,“阿爹有事。”
“我方才在外面听了几句,赵家姑娘定是很好看,不然怎会让阿姐动心呢。”灵祎斟酒,自饮一杯,茉莉浸酒的口味与从前还是一样的。
楚染睨她一眼,自顾自躺在小榻上,随意道:“我对赵姑娘无甚心思,灵祎想为自家表兄求情就去正殿,来我这里套话无甚用处,莫要耽搁时间。”
“阿姐说笑了,我为何要套话,外面传得跟真的一样,我就好奇阿姐是不是真的对赵家姑娘有意,莫要辜负了陆相才是。”灵祎声音比起楚染要轻上许多,笑意浓浓,依旧可见几分天真。
“你且出去吧,我累了,自己出去找地方喝。”楚染指着殿门外示意她离开,而后让宫人赶客。
灵祎脸色通红,不想阿姐翻脸这么快,只得跟着宫人后面离开,三步一回头,情绪如常。
半个时辰后,宫人传旨让楚染离开,与此同时,那些请来的世家子弟也跟着离宫,人人面色恐慌,出了宫门就上自己府上马车离开,也不敢再同人说话。
殿内与陛下的谈话也是无人知晓,更不见陛下发旨意召见霍家人,楚染心中存疑,更是满头雾水地回相府。
陆莳在府内久候多时,手中捧着一卷书,见婢女扶着人进来后便淡笑,轻声道:“殿下腿疼?”
“膝盖疼。”楚染没好气地瞪着眼前云淡风轻的人,拂开婢女的手后,走过去俯视她:“陆相今日看热闹,觉得好看吗?”
“比戏台之上好看。”陆莳坦诚道。
“看完了就说说戏怎么开锣的?”楚染好奇道,一瘸一拐地走到陆莳身边,让人去打些热水过来,膝盖疼得钻心,挪一步都疼。
陆莳笑意敛去,目光落在她膝盖上:“霍启自认此事无人知晓是霍栎所为,谅你没有证据才敢去陛下面前告状,臣不过提前去找了与霍栎同行的世家子弟和几名商户子弟罢了,提前将人安排好,霍启若是咽下这口气就无事,挑起此事就势必要承担后果。”
婢女打来热水,楚染脱了鞋袜,膝盖处一片青紫,她疼得自己都不敢去触碰,听她留有后手就放下心来,身上感觉哪里都疼,提议道:“我们去温泉馆泡一泡身子?”
话说完,陆莳就冷眼看着她:“殿下还没跪够?”
楚染缩了缩脑袋,“你若早些提醒我,哪里会有今日这一劫?”
陆莳不答,反走过去要给她揉了揉膝盖。楚染不让,“你别碰我,疼。”
“疼还记得去泡温泉,也不见得多疼,早知今日臣当晚些过去。”陆莳眉眼平静,出口的话带着淡淡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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