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成凰》完结
之前说了,凤云儿的爹凤阳平在家行二,他上头还有个哥哥风阳烁,当年凤云儿的爷爷纠结两个儿子谁留在朝中,凤阳烁一句话都不说,躲在一旁,是凤阳平亲自站了出来,担了这个责任,也因此当上了家主,现在凤阳平去世了,这家主之争才正式开始,在凤云儿看来,她这大伯母贺氏分明就是过来试探母亲的,凤云儿回想过去,才发现那次族会丫鬟青青曝出已有身孕后,族会便不了了之,再然后那家主之位就落在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青青之子凤明身上,可想而知,那个时候母亲何柔珊做了多少,才能够把家主之位保住,那么,问题来了,家主之位到底重不重要呢?如果她把家主之位让出去,会怎么样?凤云儿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前新朝不稳,大伯不闻不问,现在大伯却跑出来争这个位置,凤云儿不由有些阴谋论了,凤云儿曾就这个话题问过奶娘周氏,当时周氏是怎么说的呢,“哎哟,我的小姐哎,这家主必须要争的,不然这座宅子这一切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周氏嘴里说着不忍心告诉凤云儿,最后还是犹豫地说了出来,说起来,凤云儿也不至于这么天真,她也知道大伯人品不好,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可能不好到这个程度。
大伯母贺氏与宫中柳妃是表姐妹,柳妃最近因为受宠炙手可热,所以大伯母也动了心思,便鼓动着大伯凤阳烁争这个家主,顺便把凤家拉上柳妃所出的二皇子的战车之上。
想到这里,凤云儿眼珠子一转,不觉想到了一个主意,“大伯母,你见过南海珍珠吗?像这么大颗的。”凤云儿比划了个大小。
“怎么?弟妹,你准备给云儿置办首饰么?”大伯母听了,笑着问道。
何柔珊摇了摇头,只听凤云儿继续说道,“不是呀,梧桐院的尤哥哥说要送我一条南海珍珠呢。”凤云儿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梧桐院?贺氏知道那是客人的院子,只是尤哥哥又是谁?她不由暗自嘲笑着弟妹管家不严,让外男私自见了自己的女儿。
何柔珊对上女儿眨眼的动作,不觉恍然,然后她装作一副忧愁的样子,说道,“那院子的是文侯之子,按理说我是长辈,不能说小辈坏话,可是……”
大伯母贺氏分明被吊起了胃口,连忙催促道,“你就说吧,弟妹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随便出去说的人。”
何柔珊便把文侯之子道听途说后找个了借口进了凤家的门,强行说着要照顾她们母女,之后小厮被毒死后还不肯离去,又说到文侯也像没事人一样把儿子扔在他们家的事情跟大伯母贺氏说了,嘴里没一句说着这父子二人是冲着凤家家产而来,但字字句句的深意就是这俩不要脸的就是谋着凤家的家产。
顿时把贺氏给气得够呛,贺氏早已经把凤家的家产视作了自己的私产,虽然她鼓动丈夫把属于凤阳平的那一份给吞没,但也想着留那么一点让弟妹母女能够活的,却没想到她还没动作了,有人比她更快,“放心吧,弟妹,像这种不要脸的人,让大嫂帮你解决!”他文侯不是说自己随侍在皇帝身边嘛,她贺氏的表妹可是睡在皇帝身边的,跟她斗?哼!
贺氏走后,何柔珊顿时笑得失声,“你个鬼灵精。”她爱怜地刮了刮女儿的鼻梁。
“哼,谁让那哥哥那么烦的,每天午睡的时候过来,云儿都被他吵醒几回了,而且呀,他还抢云儿的糖吃。”凤云儿一本正经地告着状。
“咳咳咳。”何柔珊差点笑岔气了,连忙拍了拍胸脯,之前的就当是女儿年幼被心怀不轨的异性骗了吧,若是因为糖的关系能让幼女认清他人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好事啊,虽然何氏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五百里之外的某人就不是那么爽快了。
文侯很纳闷,为什么这几天皇帝对他那么冷漠,他本来就是最早跟随皇帝的一拨人,只是姓氏不好,摊上了前朝皇族,本来他就是前朝皇帝的超级远房亲戚,可各个人都说他是叛徒,好吧,他有悔改了啊,所以他救了前朝皇子啊,当然他最会的就是溜须拍马,他本人心知肚明,正因为他会说话,皇帝才亲近他,可是这几天皇帝却亲近起了旁的人,文侯不觉想得多了,他不愿意也不能失去皇帝的欢心,所以他在找答案,直到……他私底下听说了别人的谈话。
“你知道文侯不,就是那个那个嘛。”
“知道啊,怎么了?”
“我告诉你啊,那个文侯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知道不,他那儿子一听说凤家家主去了,立马就上门告诉凤夫人说见过凤将军最后一面,还说凤将军临终遗言让他照顾凤夫人母女,然后就赖在了凤家怎么都不愿意走了,真是委实不要脸,若是真的见了面有遗言,那这文侯之子为什么不帮忙收敛尸骨呢,还真是把天下人当傻子了。”
文侯的脸顿时就黑了,他一下子就懂了为什么自己会被皇帝疏远了,眼看着即将回京,他不能让这种事影响到了他以及龙翔的身上,所以他立马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凤府。
收到信的时候,龙翔心里憋屈不已,他已经被软|禁在院子里好些天了,见不到凤妹妹又不能出去,眼下便宜爹还让他离开,他有心留吧可是已经闹得很大街知巷闻了,他只好憋屈着跟何氏告辞,临走也没能见到心念着的凤妹妹一眼。
只是回去以后,龙翔就让人去查了这事,得知是凤家大伯的妻子跟柳妃告的状,龙翔这便记恨上了。
而皇帝提前回京之后,文侯一归家便把一名庶子给赶出了家门,直接说是侯府没有这等不要脸之徒,直接就把龙翔的黑锅让这庶子背了,而这也蒙蔽了一部分人,但该知道是谁的人都知道了。
而解决完这些事的凤云儿便神清气爽地来参加族会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族人面前亮相,大伯依旧那么道貌岸然地说着家主之位该换人坐的话,母亲依旧不接茬,场面一时间有些冷滞了下来。
只听得凤云儿充满稚嫩的声音说道,“那云儿就当个女侯,一辈子不嫁人!”
孩童的声音有些尖利,最终打破了这个局面,“小侄女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女人就该是嫁人生子的啊。”大伯母僵笑着,伸出手想要抱起凤云儿。
“我不嫁,我要当女侯,我要挣钱养家,我要让我娘出门有八人大轿,永远不愁没糖吃!”凤云儿一脸认真地说着。
这个时候,周围有些感性的族人已经在小声抽泣了,而凤云儿的母亲何氏眼眶一热,一滴泪没承受住重量就那么落了下来,“你们瞧这孩子……”何氏本想放轻松地说着可却说不下去了,她紧紧抱住了她的孩子,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她的夫君偏偏离开了人间,为什么夫君一死谁都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娘,别哭,以后云儿保护你。”凤云儿出乎意料地冷静,她伸出手,轻轻揩着母亲脸上的泪痕,然后转过头,用心地记住了围绕着的每一个族人,记住他们脸上的表情。
而周围的人被她漆黑的瞳孔看着,竟有几分不寒而栗,那么小小的人竟似乎有了无穷的魄力,让他们无话可说,也不敢再说什么,怕担上欺负孤寡的罪名。
最后,是凤云儿高昂着头领着母亲何氏离开的。
最后,没有人再提起家主的事情。
最后,何柔珊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保住了家主之位,只是这是幸还是不幸她并不清楚。
“以后你只能招赘入婿了,你后悔吗?”这一句,那之后何柔珊每一年都会问凤云儿。
“不悔,只要能护得娘亲周全。”这是凤云儿永恒的答案。
☆、第10章 军师其人
“哑——哑——”葱郁的丛林上空传来了一两声乌鸦的叫声,突然间“啪啦”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少女从林中走了出来,只见到衣裳有些凌乱,外衣衣襟衣襟被扯开,而里衣的衣襟也险些被扯开,她身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灰色下仆装,头上也是男子的发式,只见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上沾着的鲜血便在额头上划下了道道痕迹,她无意识地看着手中的鲜血,悲戚又觉得荒唐的一笑,最终,她蹲了下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无措地呜咽着。
少女名叫张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叫做张秀,上辈子的张秀是个现代人,生活在一个三线小城市,从小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张秀的妈妈因为怀了个女孩而被家婆刁难,怀孕八个月还要洗衣做饭全部家务一把抓,生出张秀之后更是因为做家务没坐好月子而身体不好,所以那往后的十来年都一直用这点来攻击张秀,张秀的爸不管事,也不爱回家,一回家两个女人就在针尖对麦芒,一开始张秀的爸还会劝,到后来就不劝了,爱怎样就怎样,张秀六岁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张秀爸在外头和一个陌生阿姨亲嘴,她不懂那是什么,回到家就跟妈妈说了,然后就被妈妈大耳刮子甩在了脸上,这个时候奶|奶就假惺惺地过来护着张秀,两个女人又一次开战,这一次,张秀妈疯狂地把东西都甩了出去,奶|奶无意中踩到了张秀妈扔在地上的一块洗碗布,摔伤了脊背,住院观察了一天,张秀爸来医院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却被张秀妈拽着问出轨的事情,吵得激动的时候,张秀爸囔开了,“吵什么吵,我妈还在里头呢,不然就离婚!”二人争执之间,张秀妈给推倒在地,立马血流成河,她怀孕了,三个月,也流产了,那个时候,站在一边的张秀整个人都傻了。
一下子进去了两个女人,张秀爸头都大了,张秀奶|奶出院之后,有拿着自己炖的补品去医院找张秀妈,一下子两个女人似乎冰释前嫌了,相处的尚算和谐,张秀爸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情,在张秀十岁的时候,张秀多了个弟弟,从此之后,张秀在家里更像是一个透明的人。
张秀弟弟的脑子似乎天生就有点不好,不是傻,只是思维反应各方面很迟钝,他的成绩很不好,各方面都很不好,而与此相反的却是张秀一直都是全校前三的成绩,张秀一直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有这么一个笨弟弟,也幸好,她很快考了出去,去外地上高一的张秀,直到放寒假才会回家,一回家就发现母亲挺着个大肚子在做饭,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而家里无论是爸爸、奶|奶、还有弟弟都是那么地理所当然,张秀立刻就爆发了,却被母亲按住了,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最终不能说什么,为了母亲,她整个假期都在帮忙做家务,连作业都只能半夜挑灯写,母亲生孩子的时候,张秀特地请了假期回来陪着母亲,母亲生了,是个女孩,所有人都不高兴,除了张秀。
三个月后,张秀才听说家里人把这妹妹送人了,她想回家闹,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气得她再也不回家了。
一年之后,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弟弟的张秀,正在学校勤工俭学的把图书馆书籍分类。
整整三年,张秀没有回去过,她本来就是住宿学校的学生,常年穿着校服,吃的就用勤工俭学得来的钱,她考上大学的那天,回了家,整个家里冷冰冰的,张秀爸狗改不了吃shi,还是四处去风流,只是从没带回家,张秀妈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到50已经满头白发,见到张秀回来的那个时候,张秀妈高兴了没有一秒钟,就怒骂开了,“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张秀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回了已经被改成杂物房的房间。
大学毕业之后,张秀妈病倒在床上,拉着张秀的手,要求她担负起两个弟弟的学习以及生活费用,张秀刚参加工作,实习期工资一千不到,却要把钱掰开,给母亲交药费给弟弟交学费,还好,张秀妈很快就好了,一好了就顾着两个儿子的学习,对着张秀只有一句“谢谢”。
张秀彻底心冷,再也不回去了,她留在了大城市,被人介绍了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还是相处的下去便谈着,她万万想不到当她与男方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家里的弟弟居然会“杀”上门,事实上她也不愿意承认那是弟弟,她跟小弟弟完全没有过交流,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摊开手掌朝她要钱,张秀几乎要崩溃了,她亲自回去了一趟,家里长辈的意思都是以后两个弟弟的一切费用都由张秀这个做姐姐的担,“凭什么?”张秀怒吼着,“凭什么?就凭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给的,就凭你是他们姐姐!”张秀爸理所当然地说着。
张秀觉得不可理喻,愤怒之下,决定与家里断绝关系。回城第二天,张秀就买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离开了这个省份,几年之后,张秀辗转从他人口中知道她的大弟弟因为帮小弟弟背黑锅而被砍伤住院,下辈子就在医院过了,而那个小弟弟则被抓住,进去了,而她的父亲因为沾染了某个有权势的人的小蜜而被追砍九条街,差点没了命,是母亲悉心照料才挽回生命的,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奶|奶中风了,没几个月便撒手人寰,而父亲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变得胆小如鼠,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下,父亲再也不会四处乱跑了,而母亲也求仁得仁了。
张秀是在一个睡熟的夜里穿越的。
这辈子的张秀是胎穿,她出生在一个三朝遗族的家庭,家境优渥,表面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实际上暗地里男|盗|女|娼,龌龊至极,这辈子的母亲姓张,是个很好的女人,女人大概是觉得这辈子盼不上丈夫宠爱了,所以所有心血都放在了张秀的身上,母亲只有姓氏,没有名字,是张秀这辈子号称爹的男人从路边捡回来的,张秀的爹有二十几房妾室,每天围观女人们明争暗斗就是张秀小时候的消遣,更离奇的是张秀爹纵然有这么多房女人,但只有张秀一个子嗣,于是张秀爹开始明里暗里怀疑张秀娘偷人,三岁的时候,张秀时不时会看到娘亲疼痛的表情,一开始,张秀并不明白,后来发现了蹊跷,原来张秀爹是个大变态,他只要宿在张秀娘这,就会一宿一宿地折磨张秀的娘,为了这个女人,张秀反抗过张秀爹,得到的却是被关在佛堂的待遇,一个三岁的孩子不给吃不给喝的锁在佛堂里两天两夜,若不是她内里有着成年人的灵魂,说不定已经坚持不下去了,等张秀终于看到太阳的时候,母亲已经病倒在床了,半年后,一次剧烈虐待,让张秀娘的脸出现一道划伤,彻底毁容,而这也让张秀娘从此入不了张秀爹的视线之内,这之后的一年半,张秀与她这辈子的娘亲过了很幸福的日子,她也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母爱。
转折发生在张秀五岁的时候,仿佛突然间所有人都发现这小院子还有人,又仿佛所有人都记得了张秀的存在,张秀被从母亲怀里抢走去了祠堂,族中所有男人都在,所有人都在说要张秀缠脚,张秀的爹拿着一根儿臂粗的木棍走了过来,意欲亲手打碎亲生女儿的脚骨,有人按住了想要挣扎的张秀,张秀瞳孔微张,她找不到愿意救她的人,找不到任何一个反对的人,所有人就像是被病毒感染一样,又像是中世纪那些“魔鬼蛇神”一样,仿佛一个脸孔,用着一样的语调要去处死一个圣人,要去剥夺一个无辜者的性命,要用自己的道德观念给弱者绑上重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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