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丞相是朕的!
照理说,高云鹤死刑是肯定的,家里亲属也都会被判刑,私生子却因无人知晓身份而脱逃,高云鹤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也该是不把自己供出来。
可是审讯他的人是江自流,苟宿不敢肯定了。不知不觉之中,江自流的声名已经变得恶臭,甚至有点闻风丧胆了起来。不按常理出牌,手段毒辣,任姓妄为,偏生陛下又恩宠着他。
落在这样一个人手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苟宿其实对高云鹤做的事情,也没有知晓太多,只是每年高云鹤送上来的孝敬,让苟宿十分心动。禁不住高云鹤会说话,钱财又到位,苟宿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些方便的地方,便也应允了。
谁知道高云鹤竟然会贪心不足,做到这个地步,一下子也把苟宿拉进了火坑里面。
苟宿恨啊,恨不得把高云鹤千刀万剐,可是现在却做不了。江自流押送回京之中,苟宿多次想要出手,可是却总感觉有人牵制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甚至于有一次派出了杀手,却在半路被人截杀了,苟宿这下子彻底不敢动了,他怕再度出手,就会暴露自己,心存侥幸的他便只能收了手。
他不知道出手阻拦自己的那群人是谁,也不敢去探查,窝在祁城中什么都不敢去做。事到如今,他更是只能祈求,高云鹤能够不把自己给供出来。
苟宿正在书房与自己的幕僚商量这事该怎么办,突然外面响起喧哗声和慌乱声,丫头的惊慌尖叫和男姓洪厚霸道的声音同时响起。
苟宿一颗心直直往下沉,站起来,还没往外走出去,便见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几名官兵走了进来,为首的大胡子官兵沉声说道:“苟大人,得罪了!”
他一挥手,立刻身后的人就要去抓苟宿,苟宿又惊又怒,“你们干什么?!本官可是御史大夫,你们凭什么抓我?!”
“奉陛下旨意,捉拿苟宿归案。”大胡子朝皇宫的方向行礼,然后一把拎住了苟宿,往外走。
苟宿家里人惊慌地跑出来,朝着苟宿大叫,“老爷!老爷发生了什么事?!”
“放开我!你放开我!”苟宿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虽然知道是禹城事发,可到底还存有侥幸,便端起了自己的架子。
“高云鹤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以为你还能是御史大夫吗?”大胡子声音低沉地在苟宿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苟宿瞳孔一缩,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无形。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丧失了所有精气神的苟宿就这样一路被推着来到了天牢的刑房中。一眼看过去,便能见着一个人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神色绝望,仔细一看,不就是高云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连同天牢里的恶臭,一起扑进苟宿的鼻腔之中。
苟宿一辈子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进来天牢过,此时闻得这味道,更是一时脚软,胃部翻涌,便要吐出来。大胡子一把拉住他不让他滑落,然后一推,就推倒在了江自流面前。
而江自流此时则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苟宿。苟宿抬头便看到江自流微笑着的面孔,往下一看,便看到了他官服上的纹理,那狰狞着的判官,好似鲜活了过来。
苟宿更是恐惧了几分,也还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江自流,你这是何意?!”
江自流依旧是坐着,虽然抬头看着苟宿,气势却丝毫没有被压下,“苟大人,别来无恙。”
苟宿慌乱异常,虽然知道自己估计要完了,可还是做出生气的模样,冷哼一声,作势要走,却被大胡子一把拦了下来。
江自流看着趴在地上鲜血淋漓,只有一口气吊着的高云鹤,低沉的声音在刑房中响起,如同催命一般,“苟大人是要像他这般才招,还是痛快一点呢?”
苟宿便是身形一顿,回头一看地上的高云鹤。高云鹤听到了声音,勉强抬了抬眼皮,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江自流悠然地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他招供出来的,排在首位的,可是苟大人,苟大人要不要过目一下?”
苟宿强装镇定,一把抢过纸来,手却在微微颤抖。上面清楚地提到了曾给自己送了孝敬,底下还有高云鹤画押认罪的指印。
苟宿呼吸急促,一把把手里的纸丢了,“一派胡言!这分明就是他冤枉我!”
“看来苟大人是不认罪了。”江自流缓缓站起来,他比苟宿要略高一些,站在他跟前,更像是一座大山压迫而来,“陛下让我全权负责这件事,我有权对你行刑,苟大人这是想要尝试一下吗?”
江自流说罢便往一旁走去,像是在自家院子那般给来客介绍,“苟大人不妨看一眼,这是我新发明的刑具,叫千疮百孔。里面全都是针,只要站进去,就会被针扎,高云鹤,就是受了这个刑罚。”
苟宿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江自流又说道:“这个,叫热情似火,名字十分动听,是要把人放进去,然后在底下烧火,随着火势越大,人在上面也就越烫,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我想,把人烫熟,应该不在话下。”
江自流把这些刑具一一地说,说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苟宿双腿一软,跌坐了下来,满头大汗,“我……我招,我招。”
以他犯的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流放,轻则罢官,可若是真让江自流用了刑,那么恐怕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自流听罢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欣赏地看着这些刑具,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短短几天,江自流就把高云鹤最大的靠山给审出来了,这速度不可谓不快。他把审讯写在了折子上,然后递进了宫中。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了出去,所有人都明白,苟宿完了。而今有两件事情是大家都关心的,一件是苟宿这里会不会又拉扯出新的案件?一件是苟宿完了,谁人能够任命御史大夫?
朝廷中多多少少有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CAO作,如果初玉尘要顺着这条线追究到底,恐怕要牵连一大波的人,这正是官员所担心的。而御史大夫这个位置,众人也都清楚,如果任命,那应该就是叔青司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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