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温》完结
没有人知道严文钦被秘密送到哪里进行手术,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肿瘤开始恶化被抢救,忽然之间,她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迹。
叶萧然始终关注H市项目启动,公开引资已经成功,那么PE集团和中亚集团两个公司马上就会有动作,只待所有的账目做好,她只要拿到这两本巨额假账,加之先前她手上的证据,铲除苏严两家,就是瞬间的事。
只是现在苏家旁边无人,苏弘即使再想讨好她,也不可能断送整个苏家,拿到苏家的账目成了最大的障碍,中亚集团尚欠有严文卉也许能够达到,PE的账目该怎么入手呢?抓贼就要抓正着,才会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连根拔起,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必须先见严文卉一趟,商量如何双管齐下,她从中亚着手,叶萧然从PE集团入手。其实严文卉早就发现中亚账目的不对,加上严文钦行事神秘,她早就查到PE跟中亚投资有着一些勾结,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牵扯这么大,她一直怀疑严文钦是为了深入虎穴,才为先生所用,她想暗中帮助姐姐完成这些,她与严文钦一样,没有片刻的考虑是否威胁到家族利益,是否对自己父亲不利,只知道她的底线里面,也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她答应与叶萧然合作,一方面担心叶萧然真的仇视严文钦对她不利,另一方面,她可以得知更多PE集团的信息,加上小唐因为贝儿告知她的一些,严文卉多少猜到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把这些串联在一起,不难想到,H市这个项目将会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
让她奇怪的是,忽然联系不上严文卉,通过打听才知道,不但是严文卉已经很多天没有出现在公司,严文钦也是不见了踪影,中亚集团上下一致口径说严文钦与严文卉因为项目暂时在外地办公,这种官方理由为了稳定人心,瞒不住叶萧然。
她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出神之际,拿着酒杯的手撞到了书柜,“砰~”杯子掉在了地上,红色洒满了地面,她的心猛然的跳动起来,一阵心慌感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夏晔敲门入内,发现地上碎落的酒杯,叶萧然想弯腰去捡碎片,夏晔忙扔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拦阻,说:“你别动,我来。”她说着把碎片一点一点的捡起扔进垃圾桶,又拿着拖把将地面拖干净,回头才发现叶萧然拿着她放在桌上的诊断报告。
“脑瘤,脑部肿瘤,正在恶化,须尽快手术。”看着诊断报告结果,叶萧然的手几乎颤抖了,再看时间落款已经是她出事入狱前的几个月。
她真的得病了?她所有的不适感都是因为这个病,须尽快手术,她没有就医,撑了两年。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竟然还那样折磨她,这两年她忍受病痛折磨,独自承受,瞒着自己的病,去做那么多事,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是假象,严文钦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她不需要名利,她更加不稀罕,她身体这般得到哪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有一种可能性,叶萧然顿时一阵疼痛感袭上心头,看到这份报告仿佛她所有的疑惑都明朗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亲自打入先生集团内部,才可能得到最高机密的东西,她高调出席各种场合,成为商场风云杰出是为了向先生和集团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有超于常人的才干,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入集团内部,得到赏识。
可她一个外人,如何顺利得到赏识?先生那么狡猾,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曾经从事执法工作的严家人入内?她用了商场特殊手段铲除了异己,还不够,所以她揭发了齐扉,亲手处决了她,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手段和魄力。
“有人花了重金买下这份报告,我花了两倍价钱才拿到,那个医生还挺贪心,竟然留了备份,我软硬兼施,用他家人威胁才拿到。”夏晔见叶萧然有些沉重的表情解释起来。
“严文钦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病是人之常情,毕竟是集团CEO,影响太大。”叶萧然按着自己额头,有些无力的说道。
“虽然后面严文钦晕倒是严家人向医院施压,但买下这份最早报告的人不是严家人,而是齐扉。”
“什么?”叶萧然猛然抬头,惊讶于夏晔说的这个重要信息。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好像很合理,却着实让叶萧然吃惊,齐扉竟然还做着她不知道的事,她为什么要买下严文钦的病历报告?
就当叶萧然把所有的事情就快串成一线,柳莳忽然有些急迫的跑来,她顿了顿,说:“枭姐,严文钦不见了。”
“什么叫严文钦不见了?”叶萧然站起身厉声问,柳莳缓了缓,说:“我查过,她从H市回来之后,回过一次家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几天之后严文卉也不见了,小唐也找不到人影,我怀疑.....”
“找!”叶萧然摔下手中的报告叫道。
“是,枭姐。”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疯狂寻找
? 出入境记录没有!
各个医院入院记录没有!
甚至用公安系统录入身份证号都没有最近的活动迹象!
一个大活人就真的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叶萧然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力去寻找,就是没有寻得下落。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她所猜想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她要严文钦亲口告诉她,她从没背叛过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萧然。
可她又怕知道这个答案,她怕她这么久的恨成了浮云,无法面对她。可是齐扉的死怎么解释,如果严文钦从没变过,她不可能为了整个计划去牺牲一条人命,难道齐扉真的没死?两次出手救柳莳的人,就是齐扉或者是严文钦暗中派的帮手。
所有的解释都合理,唯独在齐扉这件事上,叶萧然难以明白。如此想来,从叶萧然被陷害开始,应该追溯到更早以前,或许从她们反目开始,严文钦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这戏演的太逼真,而自己只是一直配合她加重真实性的一个角色,她就像全剧的导演,每一步都在她精心策划之中,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智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文钦,原来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叶萧然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抬眼望着前方看不到的尽头的路,心中顿起凉意,周边来来去去的车辆,偶经有些喧嚣的人群,这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无聊。心,好像忽然没有了重心一般,所有的喧哗都与她没有关系,所有的美好与不美好,都不再重要,整个城市就如冬日的树,枯萎了枝头,看不到一点春色和希望。
原来失去她的城市,变得这般萧条。就连吹到身上的风都格外的刺骨,摊开掌心,连最后那点余热都再也感觉不到,那久远的温暖,已离她远去。她又变得一无所有,能够给与她点点温暖的人,能够走近她心里的人,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
忽然她觉得活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忽然没有了严文钦的自己为何变得这般颓废?女儿呢?复仇大计呢?身边那一个个为自己出生的人呢?原来都及不上一个严文钦。叶萧然就像丢失灵魂的人,飘忽着不知落向哪里。
没有遇到她之前,她靠仇恨活着,遇到她之后她有了喜怒哀乐,哪怕在监狱里,每次得知她的消息,她都靠怨、恨,更加想念的那种情愫环绕着她,她从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
她给了她世界彩绘,却又重新把那些变成了素描。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叶萧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她家门口,她从楼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脑海中满是第一次送她回家时候的记忆。也许那次她的身体不适就已经是脑瘤压迫到神经所致,怎么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呢?叶萧然拖着沉重的步伐,每行走一步,她的心就沉沦了一分。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爱竟然这么深了?曾经只知道动心动情,因爱生恨,太多的不舍和纠缠,如今真正失去她消息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再也逃不开爱情,不管多么不想面对,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严文钦已经与她的生命捆绑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十几层的楼好像没有一点高度,她站在她家门口,抬起手按响了门铃。没有回应,楼梯里只听到门铃的回声,叶萧然拧着眉梢连续按了好几下,她终于恼的用拳头砸向了门,头无力的靠在了墙边。
她嘲讽的笑着自己,她在做什么?明知道这里没有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可这份煎熬她该如何释怀,她心头压抑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却只能随着自己做着这些荒唐的举动。
她有些鬼使神差的又伸出手,转动门把,发现门竟然没有锁,她忽然一阵欣喜,夺门而入,叫道:“文钦!”
走了进去,才发现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像情景再现一般,发现她家中无人,紧张的叫唤后却发现她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声称自己只是出去扔垃圾而已。想到此,她猛然回头,没有人,没有严文钦。
尘封的记忆,蔓延开来,厨房里有严文钦做饭的样子,餐桌上有她们的谈笑风生,卧室里有她们的无限缠绵。叶萧然不知知道,在她入狱的那段日子,严文钦也是这般思念着她,触及每个角落都疼痛和思念,如今严文钦也不会知道叶萧然也是这般煎熬着每分钟,寻找她的下落,等待她的消息。
书房里,挂着在田野间叶萧然为她画的那幅画,她真的好美,那些景色因为她而出彩,她柔和的笑意温暖的让人贪恋。画被相框錶着,十分珍视的安放着,也许无数个日夜,她都要靠这样的美好回忆支撑她。
叶萧然移开自己的视线,从书房走进卧室,房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叶萧然坐在床上,好像有某种魔力的驱使一般,她伸出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她怔住了,半晌才缓缓的伸出手,拿出里面那个熟悉的手镯,她仔细翻看着手镯,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顿时,她眼眶湿润了,她紧紧握着那只手镯放在胸口,原来当年买走另一只手镯的人竟然就是她,她们的缘分早在多年以前就写下了,只是不断的交错又相遇,相遇之后却又历经坎坷,可是严文钦早已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藏在心里。
“文钦,你为什么那么傻?什么都不告诉我?”叶萧然心痛的自语,发现手镯下面还垫着一张纸,她翻开一看,是她当初留给她的画。
你去过了,你拿到了这幅画,你是什么心情?叶萧然在心里问道,她觉得自己太残忍了,或许给自己判刑的那一刻,严文钦比任何人都痛苦,可她还那么自私的想要去折磨她。可谁又知道就是因为严文钦越显得冷情,叶萧然就心有不甘的想要试探她是否真的一点情份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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