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撬了我哥的女神》完结
孔若愚笑说:“我和袁溪给你带了特产,不知道你的口味,就一样拿了些,你喜欢哪样就告诉我们,下次就只带你偏好的。”
崔思研不解似的将眉头皱的更深了。袁溪看她这表情,生怕她拿起手边的利刃扔过来大骂,“老子是要修仙的人!饮的是坠露,餐的是落英!你让我吃的是啥!?嗯!?”
结果崔大大只是缓缓将双臂放下,道谢般矜持地微微颔首,“谢谢。”
孔若愚也微笑道:“客气了。”
袁溪直觉崔思研应该挺高兴的,毕竟今天她偷偷在实验室里东窜西窜的时候,崔大大也没不客气地轰她走人。她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好青年,便趁机踱步蹭到崔思研身边,没成想入目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袁溪先前离远了没看清,还当这不过是一大团培养基上生的细菌,此时看得真真切切,吓得一蹦三丈高,拼了老命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崔思研轻蔑地斜了她一眼,嘴里发出啧的一声,“这就吓到你了?”
她慢条斯理地把沾着斑驳血迹的柳叶刀搁在手边,固定了一下橡胶手套,“我们平时对小白鼠呢,就先抓住它的尾巴,做定轴圆周运动把它甩得晕头转向,趁此机会将它固定在实验台上,扎破它的两只眼睛,再……”
孔若愚从后面捂着袁溪的两只耳朵,苦笑道:“思研……”
袁溪气得想吐血,她不就是没防备才被惊了一回,崔大大真以为她是弱柳扶风的晕倒体质女?孔学姐也是的,居然还过来蒙住她的耳朵……好吧也许她刚听到的时候是觉得有些瘆得慌=_=不过那也不代表她怕了!
崔思研对袁溪做出一个嘲讽的笑脸,回头继续未竟的事业,“骗你的。”
开学后第一周周末,确切地说是周六上午七点,袁溪和孔若愚冒着寒风走向学校大门。袁溪一路都在呵欠连天地问问题,比如什么“我到时候要是突然卡壳了能不能来问你啊?”、“你说我这技术真的行吗?万一把你弟弟耽误了怎么办啊?”、“你弟弟是不是叛逆期少年啊?万一他啥都不听呢?”,直到出了校门才住口。
学姐牵着她的手立在校门左手边,袁溪眨眨眼睛,把呵欠激出来的的两丛泪花眨回去,“学姐,公交站在右边啊……”
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停在她们前边,孔若愚拉开车门把尚不明情况的袁溪塞进去,然后自己又坐了上来。袁溪一惊,刚要趴到学姐耳边说“老师说过的坐黑车不安全啊!!”,就听到孔若愚笑着对司机道:“李叔叔,辛苦你了。”
那个“李叔叔”挺乐呵的转过头来,熟络地跟孔若愚搭话,“小愚啊,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听袁总说,这次回去是给弟弟补课的?”
“不是我,我找了我的同学给他补课。”
“哦。那以后也是每周周六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过来是吧?”
“嗯,以后也要麻烦李叔叔了。”
“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现在太早了,估计到家还得用一个多小时,你们俩先在路上补补觉,到了叫你们啊。”
孔若愚应了声好,又凑到袁溪身边,“困吗?睡一会儿吧。”
袁溪刚从学姐真是富家女这事实中恍过神儿来,愣愣点了点头,孔若愚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也开始闭目养神。
☆、第 21 章
袁溪一下车就被眼前一座带花园的小洋房闪瞎了眼,学姐拉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去,门是开着的,客厅里一个优雅又漂亮的阿姨正端着茶杯看电视,袁溪猜这多半是孔若愚的妈妈,同时酸溜溜地想这哪叫母女啊?分明就是姐妹…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了嘛,还不显老,这还要她们这些凡人怎么活?她都可以悲催地想象到多年后她跟孔若愚一齐逗一个小孩,小朋友叫孔若愚姐姐,叫她阿姨的景象了。
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阿姨看到她们险些打翻了茶杯,有点慌张地站起身,“若愚,回来了?这是袁溪吧,快来这边坐,呵呵,小崧正洗漱呢,马上下来吃饭,你们也没吃饭吧?我让王阿姨煮了粥,等一下跟小崧一起吃好吗?”
袁溪见身旁的学姐神色淡漠,心道,学姐跟她妈妈不会关系不和吧?她妈妈刚才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啊,也没多惊喜,而且学姐这种见人三分笑的人面上都没什么喜色,这隔阂得是有多深啊…话说学姐都大四了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该不是当年生二胎时,没处理好和老大的关系遗留下来的问题吧…哎……
耳旁突兀地传来下楼梯下得地动天摇的声音,学姐传闻中的弟弟人未到声先到。
“妈!”男孩子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听上去实在不太动听,“饭好了没啊!?饿死我了。”
孔妈妈蹙起眉头,扬声道:“声音小一点!你姐和家教老师到了!”
原先咚咚咚的声音倏地便几不可闻了,袁溪察觉到“弟弟”对学姐的忌惮,几乎立刻肯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看来学姐小时候真是记仇啊,不仅跟妈妈闹掰了,连弟弟都被她一视同仁了。
良久,袁溪才看到一个男孩硬邦邦地转过楼梯口,有些尴尬地朝她们挥手,“姐,老师,来了?”
男孩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最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眉眼有些像孔若愚,个子高挑,行动间带着少年人的漫不经心。
袁溪没想到规整如孔若愚会有这么一个…平凡散漫得就像大多数男孩的弟弟。
这事实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想要亲近这个“小松”的冲动,她此刻就如同发现了学姐可能存在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并且这个“表现形式”还几乎可以算得上单纯,他正处于一切都未定型的年龄。而她是没有可能穿梭时空去见一见初中时期的孔若愚了,可这个血管里流着与学姐相似血液又长着一副与她相似面孔的少年,自己将要作为他的前辈教导他知识,看着他走出一条和孔若愚完全不同的道路了,在他今后的人生里,她将成为一个埋在他记忆深处,一想起便是漫天白雪和悠长喟叹的人了。
她想着这一点,亢奋得难以自持,指尖都已开始不规律地颤动。
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确实是太想在孔若愚的人生中留下痕迹了,并且那痕迹必须足够深、足够大,才能让她按着胸口抒出一句安心。
说白了,在思想已然成熟的大学时期,谁交朋友还计较一个志同道合?不过是作息相同,才能在无事可做时彼此作个伴。她也理解这一点,宿舍里的同学,她也喜欢并欣赏着,同时默默忍耐她们那些微小的瑕疵,可也止于此了。
到了毕业时,她也许会跟她们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在各奔东西尘埃落定为人妻为人母时拨上几个偶尔的寒暄的电话,可她们永远不会出现在她最深沉的回忆里,那些在漆黑夜色下与她一起奔跑在停电的小城里,那些在天台上跟她分享午餐、嬉笑怒骂、为了某件事彼此拥抱着痛哭失声的人,永远不是她们。
感情需要两个人来维持,而记忆只会尘封在一个人的马里亚纳脑海沟里,你也许会跟一个人失去联系,可若是他对你来说足够重要,那你几乎不要想逃过你们之间回忆的牢笼。
越长大人的记忆就会越懒,在童年时期,“蜗牛爬过花坛边”这样一个画面也能在你记忆中待上十年八年,可到了20岁以后,就已经很少有人有耐性或是新奇心记住自己昨天看到的那场话剧的内容了。
袁溪不知道自己对于孔若愚来说,是否就是所谓的快餐朋友,但她实在是想要一直同她保持着这样亲近的密友关系,她很多时候都在叹惋,遇到孔若愚的时间太迟,要不然她们一定可以分享一切青春期的小秘密,手拉手背着书包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一起吃同一根冰棍,看同一部准点播放的动画片。
可惜。
她最初是想着满足袁齐的愿望才来到孔若愚的身边,可现在,似乎早已变了初衷,她想与孔若愚亲近,仅仅是她们两个情意相通,而不是通过另一个人拴起来的姻亲关系。
她偶尔想着怎么能更了解一点学姐的往事,却被孔若愚用温和的笑容包裹起来的厚茧拒之门外,她颓丧不已,又开始扼腕叹息,为什么不能让我早点认识她呢?
这时出现了一个“小松”,即使那不是孔若愚的童年,也足以给心灰意冷的袁溪带来极大的安慰。
整个用早餐的期间,餐桌上都没有说话的声音,小崧眼观鼻鼻观心几口把粥喝完,开始吃包子,孔妈妈全程沉默着端坐在小崧身旁的座位,既不吃饭也不动作,而孔若愚则是沉默惯了的,仪态万方地吃着早餐,袁溪端着粥碗,眼睛骨碌碌来回转动在这心思各异的母子三人身上。
吃过饭后,孔妈妈以目示意小崧,他朝自己母亲点点头,转过头对着孔若愚和袁溪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老师,姐,咱们上楼吧。”
说完一刻也不能多待似的径自在前方带路,孔若愚过来牵着袁溪的手带她走在后面。小崧打开自己的房门,一声不吭地等她们俩先进去,袁溪走过他身边时才发现这个小朋友的个子比自己和孔若愚都要高一点,不知今后会长成什么样子。
房间里还算整洁,袁溪把自己带来的在图书馆借的几本书放在书桌上,同时问向孔氏姐弟:“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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