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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作者:方便面君 时间:2022-10-12 07:05:33 标签:系统 甜文 爽文 科举

  沈霁也希望李云杳能多出门走动走动, 因此没有阻拦。

  小两口决定找机会再去长庆楼看一次杂剧, ——长庆楼安排了七天演出, 还在人来人往的码头宣传,不少挑夫、脚夫干活累了、渴了就会想到长庆楼的免费茶水,因而成群结伴、鱼贯而入。

  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这则杂剧便传遍了汴梁的庶民阶层,挑柴的樵夫、卖杂物的货郎都能随口唱几句里面的台词。

  有些读书人留意到了这则杂剧里的故事,不由得想到了唐时元稹写的传奇故事《莺莺传》,便借女子闺怨的口吻来抒写自己怀才不遇的诗词。

  但也有人注意到,这杂剧全篇没有提及吴三郎背后的吴家,但却点出了吴家的冷漠无情,因为李氏侍奉公婆仔细贴心,没有人说过她的不是,这是至纯至孝,但李家失势,儿子要休妻,他们竟没有阻拦,可见他们也是趋炎附势之徒。

  公婆刻薄冷漠,儿子薄情寡义,吴家这一家子比那市井无赖还无耻。

  这一来二去,薄情寡义吴三郎的故事便传到了吴家人的耳中,他们隐约觉得这杂剧在隐射什么。

  吴家祖籍太原,所以太原豪门吴氏难道不是在隐射吴家?

  然后是卫国公李靖的孙女李氏,虽然拿李居润比作李靖是李居润高攀了,但李居润也是周世宗及赵老大身前的重臣,生前是宣徽使、检校太傅,死后被赠太师,可见其荣耀。

  所以以李靖孙女来隐射李云杳也能解释得通。

  至于吴兴沈氏跟太康沈家完全扯不上关系,可谁让沈家如今也是豪门?其门户甚至超过了吴兴沈氏。

  加上故事里的种种描述,吴家人很肯定这杂剧就是在隐射吴家因为趋炎附势,见李家失势便退了与李家的婚约,之后李云杳嫁给沈霁,吴三郎登门求见,被拒绝后怒而斥责李云杳早就跟沈霁私相授受……

  “这是谁写的杂剧?!”吴老夫人十分生气。虽说他们确实是因为李家失势才退婚的,可被人扯开了身上的遮羞布,如何不令她恼羞成怒?!

  “谁写的不知,是在长庆楼编排演出的。”吴元福道。

  “区区低贱商贾,也敢隐射我们吴家?真当我们吴家失势,就由得他人随意欺辱?!”

  “对,让咱带人去拆了他长庆楼!”吴家二郎怒气冲冲地叫道。

  吴元福却觉得这事不简单,长庆楼如此造势,引人来看杂剧,分明是故意为之。而他们吴家跟长庆楼背后的景家并无纠葛,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就针对他们,所以这背后必然还有别的推手。

  他是倾向于这是沈家的手笔,但沈家何以忽然发难?他认为这有必要细查。

  他开口道:“等一下,不要冲动。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还需要细查,待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再从长计议。”

  “还等什么?已经有人开始扯我们吴家,说我们吴家薄情寡义了。直接找个由头让人将那长庆楼掌柜抓来,严刑拷打,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吴二郎道。

  吴元福看向一言不发的吴元樊:“老三,你有什么头绪吗?”

  吴元樊身子一颤,掩饰道:“没有,我也支持二哥的说法。”

  要是不早点撤了长庆楼的杂剧,只怕他的名声便毁了!

  他隐约知道是沈霁做的,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他导致的,因而心里对沈霁越发怨恨。

  吴元福比吴二郎谨慎许多,考虑得也多:“不行,我们刚守完孝回京,而京中形势又多变,我们还是该低调行事,如此大张旗鼓地去长庆楼闹事,只怕会惹祸上身。”

  “可是大哥,咱们好不容易回京,正是想办法拉拢爹曾经的旧友、世叔的时候,要是让这些流言蜚语影响了他们对我们家的看法,那谁还愿意与我们扯上关系?谁还会在官家跟前给我们说好话,让我们荫补官职?”

  虽然长子说得有道理,但吴老夫人为了儿子们的前程与声誉,还是站在了次子这边。她道:“就算我们不去长庆楼闹,也总得报官,停了长庆楼的杂剧,让长庆楼给我们一个说法。”

  吴元福道:“那让我先去长庆楼与那掌柜交涉,他们若肯停了这杂剧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肯停,那就按二弟说的去办吧!”

  于是沈霁与李云杳再到长庆楼看杂剧时,前一刻沈霁还在点评伶人的演技与唱功,下一秒便看见吴元福领着一位身穿官服的官吏进来。

  长庆楼的掌柜显然认得那官吏,忙不迭地迎上去,笑容灿烂:“陆户曹,今日是来执行公务还是吃茶?”

  那陆户曹瞥了他一眼,又看见台上正演到吴三郎休妻那一幕,他不由得开口喝道:“都停下来!”

  伙计知道今日陆户曹来者不善,急忙让人去把景九娘找来。

  而台上因为陆户曹的制止而不得不停下演出,这让本来就因休妻剧情而愤慨的百姓更加生气,不由得把矛头对准了陆户曹:“凭什么停下来?”

  天子脚下的百姓可比偏远地方的百姓胆子大许多,他们知道有冤屈可以去敲登闻鼓,因而并不畏惧这一看就知道是低级官员的陆户曹,所以该怼他的时候依旧会毫不留情。

  陆户曹被他们的反怼气得跳脚,正好这时景九娘出来了,她一面安抚躁动的百姓,另一面则将吴元福与陆户曹请到隔间里谈话。

  陆户曹是开封府户曹参军事,管的是户籍、婚姻、赋税、田宅与仓库之事,有时候还与司录参军一起负责案件诉讼。因此他与景九娘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知道景九娘能在开封立足,开这么大的酒楼,背后也是有人的。

  可吴元福比景九娘更值得巴结和拉拢,所以他才选择蹚这趟浑水。

  “有人状告你们长庆楼演的杂剧影射了吴侍中吴家,诋毁了吴家,现在咱令你们长庆楼停了这杂剧演出,并向大家说明,这杂剧里的吴家与吴侍中毫无关系,你们还得向吴家赔礼道歉。”陆户曹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景九娘并不意外,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吴元福:“敢问吴巡检为何会认为这杂剧所说的故事是在影射吴家呢?”

  吴元福拧眉:“你心知肚明,还需要我指出来吗?”

  “吴将军,咱们不兴空口无凭地冤枉人。”

  “你这是打算与我们吴家作对了?”

  景九娘从容不迫:“吴巡检无凭无据便说咱们的杂剧是在影射吴家,又冤枉咱们与您作对,这一条条子虚乌有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吴元福冷冷地盯着这个被他视为下九流的商贾妇人,道:“好,你不愿意扯下这杂剧,也总该告诉我,是谁编排的杂剧。”

  “恕咱们无可奉告。”

  饶是吴元福这般沉得住气的人都被景九娘滴水不漏的说辞给惹恼了:“你当真不怕死?好得很!”

  他虽然不愿意惹事,但也容不得一介商贾也骑到他的头上来。——他虽然只是一个武官,可他的伯父是成德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他还有个叔叔是龙捷指挥使,这些都是掌握兵权的官,有他们撑腰,他完全无需畏惧这小小的商贾,及其背后的势力。

  景九娘抿唇,她跟吴家作对自然是以卵击石,然而她不能出卖沈霁及李云杳,也不能供出她们来,因为供出她们便等于承认了这杂剧就是在影射吴家。

  这时,隔间的门被敲响了,沈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说有人找我?”

  景九娘一愣,吴元福的眉头也皱得越发紧了。

  须臾,景九娘走去开了门,沈霁大大咧咧地进来,看见吴元福,她笑了:“吴大郎,好久不见呀!”

  “是你。”吴元福一瞬间就想通了。

  也对,知道吴家与李家退婚的过往,又刻意针对吴家,还写出了李氏嫁给沈氏子后婚姻有多幸福的剧情的,除了李、沈两家还能有谁?!

  可他们吴家何时、哪儿招惹沈霁了,“他”要如此诋毁他们吴家的名声?

  “是我!”

  景九娘欲言又止,沈霁看着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写的杂剧,不过是借你这儿登台表演,哪能让你背了这个锅,面对这些官宦的威胁、逼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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