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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GL]

作者:铃九 时间:2022-12-02 08:19:21 标签:铃九

  “阿瑶,”等二皇子离开,皇后身边的静思送二皇子出门……江晴晚抓紧时机,qíng意绵绵地唤道,“我好想你呀。”

  盛瑶看向她,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境。

  在凤栖宫的禁令被解除后,母亲到底是找了个机会,给她递话。

  说这次能平安过关,全是因为荣贵妃对此上心……两人毕竟有以往的qíng分在,无论如何,还是得好好谢过对对方。

  盛瑶皮笑ròu不笑地看完,想到夜间那女人对自己的冒犯,便将纸团丢入火里。

  江晴晚啊江晴晚……皇帝能放自己出来,只说明一件事。

  那男人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看他是真的在乎薛婉。

  能让他延后将“薛婉”推上后位的进程……或许明徽帝自己都没有发现,但他确确实实,已经开始怀疑江晴晚了。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盛瑶觉得,自己应该心qíng舒畅。没了江晴晚,哪怕再来个周燕回,她都无所畏惧。

  可她还是会想到江晴晚落在自己唇边的亲吻,和对方无数句“小姐姐”。

  半晌后,她长长舒出一口气。

  江晴晚真的爱她吗?盛瑶不能确定。

  可她知道,不论江晴晚是怎样想的,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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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花郎

  见盛遥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自己,江晴晚心中七上八下,神qíng也一点点转为落寞,苦涩地开口:“我是不是不该停了给聂修远的药呢?”

  普天之下,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唤起天子名讳、语调之中毫无敬意的人,大约,也只有荣贵妃了。

  盛遥心里冒出这样一句。

  就连她,在怒极的时候,也仅仅是在心里喊一喊皇帝的名字罢了。

  “不……”皇后说,“江晴晚,你让我顺利度过这一关,我大约,的确应该感激你。”

  荣贵妃的神色倏忽就亮了,像是看到自己心爱之物的小孩子,只差没露出一个欢喜的笑。

  可皇后紧接着又道:“可你让我怎样忘记,让我被禁足、软禁,甚至险些丧命的人,就是你呢?”

  “阿瑶……”江晴晚心痛如刀搅。

  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盛遥别开眼,看向一边的镜子。里面映出自己的容貌,比起江晴晚此刻恰如西子捧心、眉尖颦起,更显得惹人怜惜的那张脸,自己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她自小便与各家闺秀相jiāo,入宫后更见了许多来自民间的美人。从淑妃贤妃这些出身大家的女子,到那些婕妤之下、不入天子眼,在漫长的宫庭生活中消磨时光的佳丽,每一个,都有自己独到的一份美丽。

  所以江晴晚能诱惑到的人,一定,一定不会包括自己。

  这样在心底说了一番之后,盛遥总算颇带了些底气。

  按说从前的江晴晚似乎也是这样……可在当时,两人毫无纠葛,别说肌肤之亲。

  再看江晴晚,对方像是比先前还要难过,眼里甚至有了些氤氲的水汽。

  看着看着,盛遥莫名生出几分异样的畅快来。

  皇帝再宠这个女人……大约,也不会见到她这样的一面吧?

  她端坐好,缓缓说:“江晴晚,你以后,还是少来找我吧。”

  荣贵妃沉默片刻:“不。二皇子在芳华宫里住过,那段时间与我颇亲昵。我来看他,天经地义。”

  她说得有持无恐。

  盛遥唇角扯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又在威胁我了?”

  语气太平淡,江晴晚无法分辨,那个“又”字,是带了怎样的心绪。

  但她还是qiáng自镇定道:“我没有……阿瑶。哪怕你真的不喜欢我,”荣贵妃的唇微微颤动着,“可你不能不见我呀,你是皇后,我是贵妃呢……”

  盛遥几乎真的要笑出声来了:“那又如何?”

  江晴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皇后病愈许久,总该收回管理宫务的权力吧?只是荣贵妃这段时间所得也不错……皇后毕竟大病初愈,还有些力不从心。两人分担一下,不是qíng有可原吗?”

  盛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都用在这种事qíng上了?”

  江晴晚勉qiáng弯一弯唇角:“什么叫‘这种事qíng’呢,阿瑶?”

  盛遥道:“你如果真的如此胆大,不如就照着先前想做的事,一直做下去吧。”

  先前想做的事……

  江晴晚的瞳孔缩小了一瞬:“阿瑶?”

  盛遥倏忽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话里蕴含的意思,是怎样大逆不道。

  ……可那又怎么样呢?

  聂修远如此待自己,偏偏就因他是天子,所以自己只能承受,不能多出一言。

  哪怕明知天下不能无君,盛家代代纯臣,泓儿年纪尚小……她的所有理智都叠在一起,一遍一遍说,聂修远再如何,也不能出事。

  可从qíng感上来说,她难道,真的能毫无芥蒂?

  不能。

  盛遥又一次快速地得出结论。

  她对江晴晚说:“如果你能在皇帝发觉之前,或者哪怕是在他发觉之后呢……做好这些,等陛下离去,你跟着殉葬,我倒是会很高兴。”

  江晴晚的眼圈都红了,失魂落魄地:“阿瑶……”

  盛遥刚刚说出自己二十二年人生里最恶毒的一番话,正有些自我厌弃。只是看到江晴晚那副神qíng,心里就有个声音在说,自己并未做错什么。

  于是她只微微笑了笑,理一理袖口的褶皱,对荣贵妃下了又一次逐客令:“本宫乏了,贵妃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江晴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天子宠妃的眼睛,在以往,都像是盛了西域佳酿的小杯,dàng出琥珀色泽。

  可在此刻,却黝黑黝黑,令人心惊。

  她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皇后,像是要把对方刻入自己心脏当中。

  随后低下头,轻轻地说:“阿瑶,我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多对我笑一下呀……”

  盛遥心尖莫名一颤。

  她看着落寞的江晴晚,对方今年才十七岁……这明明是最好的最恣意的年纪,怎么偏偏成了这副模样?

  可难道说,就因为江晴晚倾慕自己,自己就要不计前嫌地接受她?

  这样的事,比江晴晚喜欢她本身,还要荒谬。

  她还可以说,自己对明徽帝一片痴qíng呢……可难道,明徽帝就应该,且必须回应自己?

  在荣贵妃离开后,皇后一个人,在二者谈过话的桌前,坐了许久。

  明徽七年,对于天下百姓来说,都是一个很难熬的年份。

  对于明徽帝而言,更是如此。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觉得,在chūn日,这个国家已经遭遇了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洪涝。接下来的日子,被洪水滋润过的土地,总该带来极好的收成,算是老天爷安抚受苦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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