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默”[GL]
全校的人都知道建筑设计的教授是个古怪的老头,穿着朴素的衣服,还听说自己一个人住在什么林子的木屋里。
所以,虽然这个教授造诣很高,若不是很喜欢这个专业,想来听课的人都不是很多。
然而教授的课在她来了后,每节课都是满座。
一学期结束,我还从来都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只觉得,她很漂亮,还很帅。
那个“帅”并不是相貌,那个时候的我因为被宠溺得太过,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每次看着她背脊笔直,独来独往,觉得,很“帅”。
你看,书中那种高人不是都这般,独来独往,一脸淡然吗?
而她第一学期的专业大考也的确是全校第一名,这让我更加难以不注意她。
她身上有许多东西,我永远都学不来。
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发现,她身上的那种“帅”便是“气质”。
第一次,和她说上话,是我很láng狈的时候。
刚开学那会儿因为自己蛮横的xing子,招惹了许多人,那天不知哪个科的女生把我扔在了学校的后山,然而那里听说有人养着许多láng犬。
当我意识到自己被整了的时候,不远处已经蹲着两只大型láng犬,两双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我,在树林的yīn影下泛着寒冷的光。
我很害怕,却担心那些人在暗处看着,会弄笑话,便作死地主动冲láng犬扔石头,我以为可以赶走它们。
然而结果是,其中一只láng犬朝我冲了过来,其中一只站了起来,下半身略压着,全然的攻击状态。
我没有跑。
因为脚的颤抖已经停不下来,我只能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
在láng犬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却在感觉到láng犬哈的热气铺上脸颊的那一瞬间听到了清脆的口哨声。
清脆而响亮的。
然后我听到了láng犬似乎是在兴奋的呜咽声,马上便丢下我跑开了。
我睁开眼,看到了这一生我都难以忘却的画面。
不远处的木屋前站着着简单黑色衬衣的沈默,颀长的身子,淡淡的琥珀色眸子觑着我,右手抬起,食指曲着放在唇边。
整个人散发着淡雅而幽深的光芒,似月光下的碧泉,悠悠dàng漾,光影斑驳。
我看着她不急不缓地用薄唇压着食指,chuī出响亮的哨声。
我看着两只巨型吓人的láng犬听到口哨声便兴奋欢喜地跑了过去蹲在她的脚边,仰着头哈着气摇晃着尾巴。
真的是一个,帅气又神奇的女子。
我听到她淡淡清冷的嗓音传来,她说:“一个人不要随便跑到这里来。”
我说我被其他女生丢在这里了。
她仍然是那副淡然地表qíng,我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琥珀色在发光,淡淡的淡淡的金色光,悠远而古朴。
“尊重和友好相对的。”
我听到她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带着两只láng犬进了木屋。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羞愧。
尊重和友好是相对的。
我的蛮横不算尊重更不算友好,所以那些女生给我的是恶意。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着她瘦削却挺直的背影,产生了“想靠近她”的愿望。
☆、第48章
第十一章:
天色暗了。
街道的路灯亮起,酒店的灯光打开,流动的光在灯管类抖动流转,似一条小小的小小的河。
沈默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看着拿上衣服准备去浴室的古以沫,琥珀色的双眸却不似平日的明亮温雅,变得有些,黯然。
人都是有明暗的。
不论怎么样的人,她在外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虚的。
是谎言。
没有完全真实的人,也没有完全虚假的人。
但是总会有时候,你想把自己的虚假在某些人或者某个人面前抹杀,只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奉献。
然而,这必定会事与愿违。
人xing是复杂的。
人会想展现最真的自己的时候,不论多么有信心的人都会开始犹豫,就像是,黑暗中望见前方有一丝曙光,却又不知道曙光周围的黑暗在冲破后是不是也是曙光,还是,更深的黑暗。
沈默在意古以沫,很在意。
所以她选择了黑暗。
沈默听到浴室的水声便站起了身,拿出行李箱里的卷筒,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微微扬声启唇:“以沫,我出门买些东西,很快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只听到水声哗啦,阖了阖琥珀色的眸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路上,她缓步走着,播出了一个电话。
“喂,沈默小姐。”杨凌带些喜悦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沈默望着明亮的路灯,平日温软的双眸带上了疲惫。
并不喜欢,这样的职场。
所以即使之前的经理怎么推荐,自己都是拒绝升职的。
“xx咖啡店,我只有五分钟。”沈默看了眼手上的卷筒,坐在窗边,说完便挂了电话。
“嗨。”沈默想可能会等几分钟,便望着窗外想静一静,却在挂了电话的后一秒听到了杨凌清晰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着站在桌边的男子,内心无奈。
果然是聪明的人吗。
在公司走之前自己是递了一个眼神,然而并没有多少希望他是明白的。
“既然你到了,那就直说了。”
沈默觑着对面的杨凌,狐狸一般的男子现在眼里只剩下压抑的激动。
“这个图,手稿完整的唯一一份。你不是寻了许久吗?”沈默淡淡得看着手上的卷筒,打开封口,取出了里面卷起来的画纸,递向了杨凌。
这份图本来是之前参加决赛用的,出了事之后便封起来放在父亲那儿。
现在却是用在这种地方吗。
这般,便送出去了吗。
是吧。
因为自己的天空说她需要蔚蓝,需要蔚蓝的广阔和一望无际。
“沈默小姐,就这么给我了吗?”杨凌虽然很想要那张图,却也是压抑着激动,顾忌到这张图的价值和重要,并不打算糙率收下。
“不可能是白给的,杨总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并没有心qíng多说。”沈默看了一眼表,起身将卷筒收起,画纸留在桌上,离开之前看了一眼杨凌,琥珀色的双眸疲惫隐藏,蕴藏在眼底的几丝凌冽和冰冷浮现,有着全然的威压。
久远古朴的琥珀色,蕴藏着神秘和年华,还有着沧桑堆积的阅历,这些都注定,那双眸的主人不会只有温润。
沈默出门,在附近的超市随意的买了一些水和零食便回了酒店,打开门的时候古以沫刚好擦着长发从浴室走出。
“你出去了?”古以沫看着提着一袋东西进门的沈默,黑眸中闪过一丝楞然。
这人竟会出门买零食吗。
“恩,要吃吗?”沈默扬了扬手中的袋子,卷筒在出了咖啡厅的时候就扔了。
“买了些什么?怎么想到出门,饿了么?”古以沫坐上沙发,接过沈默递过来的袋子,打开一看都是些平时林儇几人跑家里来玩的时候吃的零嘴,薯片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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