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熊小姐[GL]
“好啊,不过你请客的话就随便你了,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嗯好,那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校门口见。”
“哦我――”
挂断的忙音。
“……”相弥怔怔地看着手机,耳坠还在她手里,她一看见这东西就气不顺,顺手就对准了窗外,那边是糙坪,她抡圆了膀子把耳坠丢出去,在阳光下闪了闪,便无影无踪了。
捏紧了手机恨不能把它当□□抛出去,抖落几下手腕儿也没舍得,相弥从另一个通道口下楼去了。
再怎么生气,对着空气一顿发脾气也是徒劳和枉然,相弥走那条人烟稀少的泛着油漆味儿的通道时这样想着,收了收表qíng。
要对柏之笙做些什么吧!像是条件反she一样,她就是有着这样的思维,最开始,最开始和柏之笙结下梁子还是之前的事qíng吧!这一气,可就旷日持久,延续至今。
既然说了,这件事qíng和柏之笙不死不休,这样láng狈地吼了一通算怎么回事,相弥冷静地反思今天的错误,从头到尾过滤一遍,只有她自己固执地相信着这件事qíng,这是超自然的,让大家都无论如何不能站在她这一面的。
如果不是看在昨天柏之笙那样温柔,她今天可就一拳头打在柏之笙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了!
也不知是自我安慰抑或是其他让心脏平缓下来的招数,她感觉心qíng好多了,自以为大度不少,步履平缓起来出了体育馆,把后头的油漆味儿丢开,再看那丑得无以复加的牛头竟觉得这牛头好看多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
柏妖人能放他出来么?
她说了,她不喜欢傅冬荣,纯是我得不到也绝不让你得到的狭隘心思。
心里点头默许,脸上对傅冬荣露出自己也不欢喜的笑来。
徐若水又来了电话:“喂!相弥!柏之笙又给你留了个差评!”
“……”神经病啊!
“她说,自拍杆很好用,但是出于店主的人品,就给了差评。你说她是不是欠?”
“欠揍!绝对的!”大声附和着徐若水的话,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柏之笙说得卑贱到地狱里去受油锅煎都是仁慈!说了一通之后她感觉胸中一口郁气不减反增,沉沉地熔铸成铁块儿在胸口压着,半晌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觉得累。
“相弥!”云继明追过来,“我――”
“你结巴了?有啥说啥没事儿我走。”相弥因着刚才对云继明的那番话而觉得惶恐不安,自己是不是太过任xing了?以至于能够隔开阶级去任xing地对待他的喜欢,说话不免柔和了一些,声音低沉下去,眼神飘向别处,不敢去看这个男子。
“哦不是,昨天我去你家给你送礼物来着。”
“啊?你说什么?”那还了得?自己一头熊睡在那里然后柏之笙坐在那儿,进来一看,美女与野shòu亚洲版,校花与母熊。
“啊?我――”
“唔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了吗?”相弥摆摆手,一脸冷汗。
“我去了,但是家里锁着,打电话给你,是一个女孩子接的电话,说你太累了在睡觉……我,就没有打扰,所以希望今天能够把礼物给你。”云继明回忆起了昨天早晨被那句“太累了在睡觉”惊得目瞪口呆的恐惧,后来一想是自己太污了赶紧跪地自我反省,今日一见相弥活蹦乱跳,他略微放下心来,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狭隘。
他喜欢一个人,自始至终。
似乎是漫长的一个镜头,小小的相弥就渐渐地长成这样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喜欢相弥的,但是,如果想到,和另一个女孩子厮守终生,他会觉得很可怕。
除了相弥就不行的那种。
站在他面前的相弥却是心怀鬼胎。
啊太累了在睡觉……柏之笙这是什么话!果然不安好心!不过幸亏也算是脑瓜子转得快,没有把自己卖出去送进动物园这么一看柏之笙还是很仁慈的,低眉顺眼站过去:“啊,那礼物呢?”
“我……这个不是可以带过来的,明天中午,我……”
“啊?明天中午我有约了……”相弥脱口而出,意识到似乎有些伤了云继明的心,缩了缩身子没说话,讷讷地点点头,“抱歉……”
“没关系,你很开心。”
这句话说得相弥真是肝肠寸断,多好的男二的配置啊!
可是她是先答应了傅冬荣的,还是自己死皮赖脸缠上去的,云继明这样,她从一开始就是防备着的。
她……还是很害怕别人的说法。
她不是傍大款的,也不是别有用心接近云继明的。
她们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如果云继明愿意的话他们就只是朋友,而如果相弥不愿意的话他们永远不会是恋人。
为什么云继明要喜欢她啊!这种明明知道但明明拒绝可是对方死活不肯放手究竟是怎样的套路啊!挤出一个单薄的笑容拍了拍云继明的肩膀:“网店那边一会儿徐若水有课,我去接替她一会儿。先走了。你去忙吧!”
快把脸笑烂了,回过身收敛了笑容。
她似乎在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傍大款的传闻是怎么来的。
那是入学后不久,在舞蹈室见面后很长一段时间,长得让相弥都忘记了在舞蹈室柏之笙那个触电似的眼神。然后某一天,她要出去订购一些零食包,但是因为对这种零食包不是很了解所以约了云继明一起去把关,云继明一如既往地在体育馆打网球,身上的肌ròu线条美好,有很多女孩子去看他打球,然后相弥兴冲冲地喊云继明的名字。
看见了她,那些女孩子窃窃私语发出了遗憾的声音,云继明和她一起下楼去,云继明开车送她,那时候她还不避讳两人之间的关系,任由他轻笑着递过奶茶来给她喝,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迎头而来的是背着画夹的柏之笙。
神qíng有些凄苦,但还是外表上无论如何都坚不可摧的一朵霸王花柏之笙正向着相弥迎面而来。
相弥一个激灵扑过去:“学姐,学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柏之笙大她一届,和她同岁。
“让开。”那时候的柏之笙还是清高的表qíng,轻轻推开她。
相弥委屈死了,她对学姐表示一下关心不可以么?这么长时间她在学姐面前真的没有表现出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qíng么?
“学姐你生病了的话我送你去医院,有云继明的车。”
似乎这句话戳到了柏之笙心里的某一点似的,柏之笙挥手打开她:“我可以,没有病,也不需要,嗯,不需要……这种贵公子的施舍和怜悯。”
相弥清楚地看见柏之笙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易碎,一刹那蒙上了水光潋滟,又在一刹那收了回去,变成平时淡漠的无谓的神qíng。
她想抱一抱柏之笙,可是柏之笙狠狠推开了她,相弥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这时候她的伤害和学姐的伤害孰轻孰重!?于是她凑上去:“没事的不是施舍,哎,你脸色很难看啊……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