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熊小姐[GL]
所以她去和那些人说的时候,那表qíng看起来像是郊游一样并无端庄严肃之感,也就意味着那些人的规矩并不严,几句人qíng话就可以违背。柏之笙自己试探了那几条线,擦着头发耀武扬威地从第一排之前经过,坐在了之后为她安排的位置上,隔着一条过道和相弥对望,笑眯眯地将头发撂到后面,扭头看相弥。
这么会撩。
相弥扭过头去。
那个说话的男人又冒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堆无所谓的屁话,相弥听得困倦,只好手臂支着脑袋,一转头就看见了柏之笙,刚好也这样扭过头瞧她,蓦地目光对接了上来,jīng准地让人害怕,眼底都是笑意的柏之笙似乎并不觉得这场合十分严肃和令人生畏,戏谑地让她似乎也能够忘记这里的非人道的一切,变得开心起来。
这样笑着的柏之笙不像柏之笙,明朗了太多,只是这感觉很好,相弥觉得很高兴,以前她梦寐以求的事qíng就是柏之笙能够变得开心起来,不该总是一脸yīn郁或者安静地不谙世事仿佛淡看世间一切的模样,于是相弥乐呵呵地看柏之笙,柏之笙却抿起唇来摇摇头,似乎在笑她一样,接着目视着前方看那个男人滔滔不绝地解释这次bào动的合理xing和必要xing。
是了,要开始bào动了,这次bào动的通知在此时下达,时间就是明天,来的猝不及防,柏之笙提前知道消息,做出了个惊讶的表qíng假装自己不知道,接着瞥相弥,相弥沉沉地坐着,没有什么惊讶的表qíng。
嗯?她不是应该露出什么怀疑恐惧彷徨无奈的表qíng么?柏之笙忧虑起来,总觉得不大对劲,但是男人已经宣布散会了,大家陆陆续续起身,啪嗒啪嗒垫子弹起来的声音闷闷地响着,柏之笙经过相弥,探过手去在她头顶摸了摸。
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相弥抬眼看了看,松开了。
“……”柏之笙顿足站在她面前,静了静,走开了,相弥深吸一口气,旁边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qíng况,可能是和上面那个男人惺惺相惜,一讲话就会哭,摘下眼镜抹泪好像听见了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半晌没挪屁股,上面的男人过来安慰他,两个人互相鼓励,握着手贴着膝盖,相弥觉得有些辣眼睛,赶紧挪了挪屁股走开,追在柏之笙后面,不偏不倚。
“你跟着我做什么?”柏之笙笑,一抬手推开了门,“会被查到的。”
“……”相弥愣了愣,一抬眼,啊,柏之笙的房间是这个啊,她刚才似乎是在犹豫着bào动的事qíng,母亲和自己两相衡量,柏之笙不是说带她出去么,消息都放出来了却还是波澜不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也没什么关系似的,说出来也只是哄她玩儿似的,她抱有期望了的,虽然不大想承认,讷讷地低了头,转头,连招呼也没有打就跑开,到自己的房间去,静静地坐着,满脑子混沌。
第78章 chapter78
一盘散沙,柏之笙终于给这里下了最后一个评价,低下头去,把扣子拽下来,硬生生掰成两半,塑料的扣子露出尖利的一角,她撩起胳膊上的衣服来,摸索着那天被种入芯片的位置,狠狠划了下去。
血ròu翻卷上来,扣子棱角分明又不光滑,带起了些许的皮ròu被丝丝缕缕挂起来,她想应该会留疤的吧……有些颓然地抓着扣子,疼痛丝毫没有减少,左臂抽搐起来,以她所不能控制的频率开始抖动来缓解疼痛,阵痛过后她似乎看见了扣子断裂的一角,朝那里伸出手去摸索,翻开血ròu找到了芯片,一点点抽出来,丢在地上,想了想,放在chuáng上,手臂血流如注,地上淌着血,而手臂没有再次伤害正在缓缓愈合。
她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只是这里的人大都没有勇气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而除了她和相弥,其他人也很少有这样变态的恢复能力保证生命的安全,低头看看手臂,血ròu缓缓愈合着,不过扣子断了个角在里面,她又去伸过手,忍住疼痛要把这细小的硬塑料丢出去。
“你在gān什么!”面前一道影子晃过,劈手把她摁在chuáng上,把胳膊死死卡在身体一侧不让她再动弹,“你疯了么!好好活着不好么!”
“……相弥?你应该在房间……”柏之笙愣了愣,“正好,我――呃?”
脸上蓦地掉下来几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淌到耳根去,变得极其灼烫,相弥看着她,吧嗒吧嗒掉眼泪:“我值班。那个人死了,我换到了今天……”
“……啊那你们感qíng很好啊……抱歉……”柏之笙被相弥死死钳住了手臂,才意识到相弥的力量是大于她的,她无法挣脱,甚至感觉手腕勒得太紧,右手开始冰凉,一时间有些慌乱,抬了眼,相弥低下了头去,头发软软地拂过脸颊,和自己的头发jiāo缠在一起,她被这种陡然间的暧昧吓了一跳,可是更吓人的是相弥没有摆脱追踪器就来到这里,是极其危险的……“你来这里怎么说进来就进来,被查到了很危险的……”
“你好好活着不好么,你自己要来的,我劝你了别和我有关系你非要来么,明天就是bào动了你趁乱跑了不是更好么,晚上安排任务的时候你可以想一下四周地形么,不是和工作人员很熟么可以连上网络看看地图好跑啊,gān嘛想不开――”相弥声音有些低沉,心qíng不大好的样子,眼打湿了她的胸脯,凉飕飕的,柏之笙愣了愣,这是以为她要自杀,等等,说剜掉追踪芯片的不是她么!
“你很怕我死啊?”没忍住就逗了一句,柏之笙被压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双手随时要废掉,勉qiáng挪了挪腰,蹭得肩膀动了动,相弥松了她,她咧咧嘴没动弹,只是感觉双手恢复了直觉,而这时候左臂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相弥的头发软软的,带着不知名的沐浴露的味道,柏之笙觉得这里唯一人道的地方就是大家不用剪头发剪成个秃瓢,动了动被勒僵了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相弥始终没说话,柏之笙微微担忧起来:“你会被抓起来的,来,正好,把芯片挖出去,然后,我带你走。”
“你在说什么啊……”相弥咧了咧嘴爬起来,缩了缩站在房间角落去,“反正我也进来了啊没办法,明天就要去行动了,我这样的行动也不会被注意到吧,注意到也没办法,我会努力去帮组织的,你要走的话自己走吧,我留在这里。”
“什么?”柏之笙难以置信地爬起来,咧了咧嘴,扯了生疼的胳膊走到她面前,反复打量着她以为她灵魂换了个人一样,拍了拍她的脸,“你在说什么呢,再说一遍。”
“我说,你自己逃走吧,别说得自己好像和我很熟一样,你刚刚不是也把芯片扔出去了么。”
“那你哭什么。”
“没什么啊,我以为你要想不开。”
“我想不开,反正你和我不熟我要是真的想不开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柏之笙索xing破罐子破摔和她正儿八经地谈这件事qíng,离她远远的,想了想反身关上门,靠在门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相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