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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说[GL]

作者:流鸢长凝 时间:2022-12-11 19:10:33 标签:流鸢长凝


“你想做什么?”许大夫有些不安。

商青黛背过了身去,“这些事好像与你无关。”说完,便转身走入了府衙大门。

“慢着!你想做什么?”

“阿若只是收押,尚未定罪,我作为她的夫子,前去探望,合qíng合法!”

“你……你果真与你那个不成器的娘一样?!”

“我与娘从来都不一样。”

商青黛冰冷地说完,挑眉冷笑道:“娘一直都念着亲恩如海,可我自小只知道亲恩淡薄,娘心里有爱,我心里却只有恨!你们都不信我说的话,只有阿若相信我,这世间若我这个做夫子的都保不住她,还等谁人来救她?!”

“就凭这一点,她就非死不可!”

“身为医者,本就是与阎王抢人,许大夫大可试试,是你狠,还是我狠?”说完,商青黛便不想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径直走向府衙牢门口,客气地与守牢的衙役们说明来意。

衙役们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了商青黛进去。

毕竟,灵枢院大小姐说的话,还是要给三分薄面,毕竟,一个小女子进大牢也翻不起什么làng来。

商青黛从未想过临淮天牢竟是这样cháo湿yīn暗,她踏入大牢的那一刻,就开始为杜若心疼了。

那样玉人似的丫头在这里关上几日,她素来身子单薄,就算是没病,也要染上什么病。

前面有位衙役提着灯笼引着商青黛走向大牢深处,越是往里走,yīn湿之气与腐臭味儿便越浓,商青黛不禁蹙了蹙眉头,忍不住咳了两声。

衙役笑道:“商大小姐,这大牢就是这股味道,若是觉得难闻,还是回去吧。”

“无妨。”商青黛凉凉应了一声,目光已紧紧落在了那个熟悉的人影身上。

“阿若!”

“夫子?”杜若微微一惊,她走到了牢笼边,摇头浅笑,“我没事的,夫子,你瞧,我能吃苦的。”

这丫头怕商青黛担心,先说了宽慰商青黛的话。

商青黛快步走上前,伸手穿过牢笼,握住了她的手,只觉甚是冰凉,“这里湿气太重,你夜里休息,把身上斗篷裹好,切莫受凉。”

杜若点点头,微微一下,“我能照顾好自己。”

“明日,一切都会好的。”

“夫子?”

商青黛给杜若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边上还有一个衙役。

杜若领会到了夫子的用意,便闭了口。

商青黛紧了紧手指,“阿若,你听好了,我商青黛的徒弟绝对不是庸医,明日你就将你如何救那孩子,原原本本地说给方大人听。”

“嗯。”

“来日方长,我跟阿凉都吃惯了你做的饭菜,你若不快些出来,我们两个只怕要饿死了。”

“呵,夫子喜欢,我便天天做给夫子吃!”

“这可是你说的,少一天都算你食言,你该见过灵枢院的铁戒尺,你知道灵枢院学生食言是什么下场?”

“嗯。”

杜若重重点头,担心夫子在这里站久了,也受凉染上什么病,“夫子,这里凉,你才痊愈没多久……”

“好,这次我听你的话,我该走了。”商青黛笑然点点头,目光却流连不舍地落在杜若身上,又嘱咐了一句,“阿若,我相信你的医术,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

“嗯!”

商青黛终是松开了杜若的手,转过了身去,倒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跟着衙役往牢门口走去。

杜若含笑目送商青黛走远,虽然这天牢寒凉,可只要心足够火热,这样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关闭的牢门再次打开,大牢走廊中响起了官差的喝骂声。

“走快点!”

“我……我……不行了……咳咳咳……”

“起来!给老子走!”

“我……”

杜若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便往这边看来,只见两名官差拉着四个浑身脏兮兮的乞婆子往这边走来。

“不想吃牢饭,就别偷东西!进来了怎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我们……是饿极了……才会……咳咳……”

官差将杜若这间牢房的大门打开,将乞婆子狠狠推入了牢中,看向杜若道:“杜丫头,这女犯人的牢房本来就少,今日只好委屈委屈你了,若是你能出去,可别向你夫子告我们哥几个亏待你啊。”

不等杜若回答,官差们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牢。

杜若转过身来,眉心一蹙,发现他们今日关进来的四个乞婆子满脸青紫,似是被人打过一回,当中两个还咳嗽不止,只怕是久不得医留下的痼疾。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上章是不是都不能留言啊?惨不忍睹T T~我还以为是写崩了,希望这章可以留言。

☆、第63章

“老婆婆。”杜若靠近了那四人,轻轻地唤了一声。

几个乞婆子似是被人打怕了,连忙抱作一团,生怕又挨打。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杜若解释了一句,在她们身侧蹲了下来,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垫在了yīn湿的糙席上,道,“这里又湿又凉的,你们还是坐这边吧。”

“你……”一个稍微胆大的乞婆子打量了杜若一眼,瞧她生得白白净净的,也便没有那么害怕,“你犯了什么事?怎会小小年纪就被关进来?”

杜若摇头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知道我并未害人就够了。”

“唉……咳咳……可怜的小娃……咳咳……”另一个乞婆子讲话气若悬丝,没说几个字就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来。

杜若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她肌色苍白,两颊没有青紫淤血的地方隐有胭脂色,她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只觉得一片冰凉。

杜若又探上了她的脉息,蹙眉问道:“她这肺病染了多久了?”

那个胆大的乞婆子叹声道:“只怕有好些年了,若是赶上临淮城义诊,还能吃上几碗汤药,可义诊不常有,于是就这样断断续续的捱了好几年。”

杜若下意识地去摸腰上的针囊,却发现昨夜实在是太过仓促,又将针囊留在了房中。

无针,无药,即便是知道怎样缓解她的病qíng,杜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咳咳……我……我……死了……更好……就不会……不会再拖累……几位……姐姐了……咳咳……”

“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你得好好活着!我们几个说好的,要相互照顾到老的!”

“咳咳……若不是……若不是因为我……咳咳……你们怎么……怎么因为……因为……一个馒头……就被……被抓……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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