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美人十二卷
我忍不住伸出个大巴掌,推在了她那讨厌的脸上。
于是,我就这样醒来。
“阿伦,你怎么样?”花木兰一张关切的脸凑了上来,“你还有没有事?都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吓死我了。”
昏迷一整天了?那不是离死不远了?
我兴奋地对花木兰说:“木兰,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什么事?”
她握住了我的手,可惜我没有感觉。
“你能不能,对我说三个字,就是‘我爱你’。”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毕竟是多年妇妻,她大概看出了我的不正常,伸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才略放心了些的样子:“阿伦,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我说这个?”
“你别管了,赶紧说嘛。”
我迫切道。
她眼里的狐疑更深。
沉默了半晌,她道:“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说。”
“……”
“随便你告不告诉。如果你告诉了我,我就说。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说的。”
“……”经过翻来覆去的思想斗争,最后,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道出了事情的所有原委。
我终究是太单纯,也不知道稍加润饰。
所以,花木兰很快就抓到重点:“你是说,你这一生这样追逐我,是因为……有任务?”
“嗯。”
我如实回答。
她那边,不出声了。
我想了想,才觉得不对。赶紧再描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错,我来这里确实是带着任务的,刚开始追你也是因为任务。但,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以前读语文课本,读到关于你的诗词,就很喜欢你。后来跟你做了夫妻,渐渐相处,我是真的爱你,跟任务无关的。”
她默了默。
我心里有些发毛,正准备再解释,她却已开口:“你是说,你的什么语文课本上,有关于我的诗词?”
“是啊。”我赶紧热切将话题接了过去。
毕竟,谈论这个比谈论那什么任务,要轻松得多。
“那诗词里,是怎么说我的呀?”
理智兰在这一刻居然好奇起这个。
我一面膜拜她的奇葩思维,一面还是回答了她:“说你没长胸。”
“什么?”木兰皱眉,“他们怎么知道的?唔,是怎么说的?”
“诗里说呀,木兰无长胸。”
我忍住笑。
她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拿拳头挥舞着笑砸到被子上:“人诗里说的是是‘无长兄’吧?”
“呃,或许吧。”我打着哈哈,将这话题压了下去,“对了,你就说你爱我,好不好?”
木兰没有说,又是一阵沉默,才说:“阿伦,你爱我么?”
“爱啊!”我赶紧表忠心,“虽然我有那样一个任务,但就算是没有那任务,我也一样会追你、会爱你的。”
“我信你。”
她说。
我很高兴。
她吻上了我的唇。
但,她依然没有说爱我。
我等啊等,好几天都等不到,便急了:“木兰,为什么,你迟迟不肯说那三个字呢?就是‘我爱你’。”
她先是一愣,继而涩然一笑:“你想死?”
“不,我只是想离开……”
“可是,在我看来,那就是死。”
我说不出话了。
因为她说的是对的。我所谓的离开,在她看来,就是死亡。因为她没有我的下一个轮回,她只有这一生。而在这一生的生命里,我离开了她。
有些不忍了。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埋进被窝。
她呆呆看着我,良久,问:“你真的……很想离开么?”
我说不出话。也是良久,才道:“其实木兰,现在的我这样活着,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不是吗?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拖累你。我的离开,是我们两个人的解脱。”
“是你一个人的解脱。”木兰的眼里,没有喜悲,只有认真严肃,“阿伦,你忘了子心了吗?难道你不知,对我而言,你意味着什么?”
我猛然惊醒。
“你没有什么都做不了,起码,你可以为我活着。”她续道,“阿伦,我以为,多年夫妻,你应该明白,你的活着,对我而言,有多重要。那是我活着的希望……每天,收完操想起你我的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就觉得生活很有奔头。我伺候你吃喝,为你擦洗,搂着你同眠,第二天再伺候你洗漱,然后去练兵……每天早晨,看到日头从天边升起,我的心里就会同时升起一个希望,希望你快快好起来。正是这样的希望,撑起了我一天又一天的生活。”
向来不多话的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我震撼当场。
而眼角的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不走。”
我说。
并且,我要快快好起来。
我在心里发誓。
不过说也奇怪,“心想事成”似乎是真的。自从我打消了在这个世界死亡的念头,我便认真对待生命,配合大夫的各种治疗,同时保持心情的舒畅……终于有一天,我能动了。
生活总是充满奇迹,让人欢欣鼓舞。
我跟木兰的生活里,从此只有阳光。
就算木兰以九十二岁高龄临终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
那个午后,她笑着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爱你。”
然后,便永远阖上了眼。
我哭着笑骂:“你这女人,这么làng漫的一句话,非得这么理智地说出来!”
是的,这三个字,她说得理智。因为她知道,她只有说出这三个字,我才能在这个世上消失。所以,她一直忍着不说这三个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用这三个字,为我的任务画上句号,也表述这一生深藏的深情。
抱着她,我哭了,越哭越大声……
生老病死,原就是一世一世的故事。几世穿越,我早已不会为了死亡而哭泣。可这一刻,我哭了。
☆、第112章 金牛-花木兰(二十二)
我是多伦,真正的多伦,不是那个冒牌货。
我的身份,是柔然国的大王子,但我自己知道,我只能算大公主。
是的,我是个女子。
如同无数后宫怨妇一样,我的母亲也在权利场博弈。是的,只是权利场,而不是爱情场,因为皇宫里,从来就没有爱情。
不止没有爱情,甚至连亲情都没有。
不管是她们对皇帝的逢迎,还是对自己儿女的教育,都是冲着清醒的目标去的。而这个目标,就是权。至高无上的王权,是每一个人的梦想。而皇宫里的人,离这梦想最近,所以更容易为此痴狂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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