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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杯GL

作者:流鸢长凝 时间:2022-12-23 02:30:39 标签:流鸢长凝

子鸢足尖一踏石道,往前掠出一丈,再运起内息,使出轻功往前猛跑,在断龙石完全落下之时,揉身滚了进来。
晏歌与锦奴心底半是心凉,半是欢喜,心凉的是眼前这个皇帝竟然会在危难之时对忠臣下手,欢喜的是子鸢终究逃过了一劫。
“呆子,快起来。”苏折雪惊魂未定地走上前去,与阿翎一起把满身污泥的子鸢拉了起来,忧心地上下检视着子鸢可否伤到了哪里?
阿翎见苏折雪那般关切的模样,当下悄然松开了子鸢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子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头道:“姐姐,我没事,只是——”子鸢难过地瞧向身后紧闭的断龙石,苦涩地一笑,“只可惜,那十位兄弟只怕要白白牺牲了。”
“祁子鸢,你也想做乱臣贼子么?”云徽帝瞧见苏折雪那般关心子鸢,心头的醋意更浓了起来,“朕已经提点过你,苏折雪是朕的影嫔,你们现在这般亲热,可否还将朕放在眼里?”说完,又指向了阿翎,“你让一个女子打扮做禁卫营校尉,到底有何居心?”
子鸢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了上来,他不顾道义罔顾忠臣xing命,即将冤死十名忠心耿耿的宫卫,还险些害了她的xing命,如今还敢一再qiáng调苏折雪是他的妃子,这让她再也忍不住了。
“皇上,我突然觉得你真的不配做大云之君!”子鸢突然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叶泠兮快步拦在了子鸢身前,生怕子鸢这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谋逆之举,“祁都尉,莫要冲动!”
云徽帝未见子鸢跪地请罪,心头的怒意更盛,“祁子鸢,你好大的胆子!你别忘记了,你是朕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晏歌冷冷一哼,将脸别了过去,只觉得云徽帝当真不配她与父帅以命效忠。
锦奴也怕晏歌一时气恼做出什么忤逆之举来,连忙挽住了晏歌的手臂,摇头低声道:“小歌,不可如此。”
子鸢脸上带着三分嘲讽之笑,耸了耸肩,突然把官帽给摘了下来,往云徽帝脚下一扔,笑道:“大云的官,我半点不稀罕!”
“祁都尉!”叶泠兮下意识地想要去捡地上的官帽,可是动作才做了一半便僵在了原处,是自己的父皇失德在先,她即便是捡起官帽又能如何,她最信任的祁子鸢只怕再无效忠之心,甚至将来之路,也只能由她叶泠兮一个人走下去。
想到这里,叶泠兮心底的悲凉涌了上来,悄悄地红了眼圈,只觉得视线之中那顶官帽越发地模糊起来。
“来人,给朕砍了祁子鸢的脑袋!”云徽帝被子鸢给激得更加盛怒,对着一边的晏歌与锦奴叫道,“你们聋了么,给朕砍了他!”
“叶承天,你敢动祁子鸢一下试试?”阿翎冰凉的声音响起,只见她挺身站在了子鸢身前,定定看着云徽帝,虽然是纤纤瘦影,泥垢满面,可是从她那双凌厉的眸子中透出的bī人寒意已足以让云徽帝觉得莫名的害怕。
“你、你是什么人?”
阿翎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说着,阿翎往前走了一步,bī得云徽帝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君王无德,怎配执掌江山?”
说时迟,那时快,叶泠兮虽然已料到阿翎会出手,可万万没想到阿翎出手竟会如此之快。
长剑自她腰间出鞘,剑锋落处,虽是云徽帝心口,却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剑锋堪堪划破云徽帝的前襟,只听云徽帝惨呼一声,怀中的传国玉玺与长生杯同时滑了出来。
“护驾!”
听到云徽帝凄厉的这声护驾,叶泠兮连忙将云徽帝护在身后,即便是父皇无德,也终究是大云的皇帝,叶泠兮还是做不到无qíng地冷眼旁观。
“朕的玉玺,朕的宝物!”
幸亏这里的石道上已经积了一层污泥,否则玉玺与长生杯落在地上,必定尽数损毁。
叶泠兮看出阿翎的目的是脚下的两物,当下呼道:“小歌,锦奴,护驾!”
晏歌本想看看阿翎如何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无德君王,却看出了阿翎的真正意图,不等叶泠兮吩咐,手中银枪已当先挑向了阿翎的喉咙,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翎没有回答晏歌,长剑招架上晏歌的银枪,冷笑道:“君王无德,你还尽忠,简直可笑!”
看着晏歌与阿翎战做一团,叶泠兮连忙俯身去捡传国玉玺与长生杯,手指却撞上了另外一双手,她惊然抬眼,看向了对面的苏折雪,“原来你是有预谋地接近父皇!”说话间,足尖已疾然踢向两物,将两物踢朝了一边,“锦奴,接住!”
心头的惊意远远没有大过另一个她害怕并且不敢相信的事实——要混入禁卫营不被祁子鸢觉察,还一路跟着走了那么远,若说祁子鸢没有半点gān系,那是不可能!苏折雪与祁子鸢分明有qíng,可祁子鸢一路可以qiáng忍云徽帝的挑衅,隐忍不发,没有qiáng行抢夺苏折雪,若说祁子鸢不知道苏折雪的目的,那更是不可能!
这一刻,叶泠兮只觉得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可她终究不敢去看子鸢一眼,生怕这一眼便落实了她猜到的这个事实。
“祁子鸢!”
当听到锦奴的惊呼,叶泠兮只觉得胸臆之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米分碎,她终究要面对的残酷事实还是发生了。
眼泪夺眶而出,叶泠兮痛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双手牢牢拿着传国玉玺与长生杯的子鸢,千言万语只哽咽地问出一句,“当初为牛为马的承诺,难道只是为了骗本宫?”
子鸢避开了叶泠兮凄厉的眉眼,将传国玉玺往锦奴怀中一抛,哽咽道:“玉玺还你,可长生杯,我必须带走!”
“留下长生杯!”晏歌bī开阿翎的长剑,看准时机一枪挑向子鸢的虎口。
子鸢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晏歌的银枪,对着阿翎与苏折雪道,“长生杯已到手,我们快走!”
“咳!”叶泠兮只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冲上喉间,忍不住咳了一声,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乱臣贼子!”云徽帝缩在叶泠兮身后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道:“楚山,你可不能有事啊!”
原本晏歌准备去追子鸢,可是瞧见叶泠兮吐了鲜血,心里终究是不放心,只得硬生生地忍住了步子,回头着急地看着叶泠兮,“你别急,当心身子!”
曾记得,叶泠兮曾在醉今宵为子鸢一舞《惊鸿》,她没有告诉过谁,这是她第一次单独为一个人翩翩起舞。
“不悔昔日,心念白首。不悔今宵,心系qíng丝。不悔来日,心驻长念。一瞬芳华,便是白首。”
“不悔……”
昨日月下,她再舞《惊鸿》,却不想这一舞,终究成了一曲离殇。
“本宫想再跳一曲《惊鸿》,你呢,便随本宫剑舞,若是舞得好,便赏酒,若是舞不好,可要挨鞭子。”
“这……”
……
“惊鸿不悔,呵呵,原来惊鸿不悔是本宫最大的笑话,祁子鸢——”叶泠兮突然抓住了晏歌手中的银枪,对着那沿着石道跑去的子鸢一声怒喝,“本宫此生最后悔的便是相信你——!”
银枪猝然被叶泠兮夺下,心头的恨意让她孤注一掷,狠狠地将银枪朝着子鸢的背心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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