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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氏觉得这个话题的尺度真是越来越大了。
“算了,反正这个事qíng还不急。”见鲁氏的脸都热得可以蒸jī蛋了,苏云芷不好继续为难她。
鲁氏面红耳赤地离开了华阳宫。离宫前,她还要去宫倾那里请安,结果她平时一个如此慡利的人竟然都不敢直视宫倾的眼睛了。她瞧上去又羞臊又心虚。宫倾态度寻常地和她说了话,她却像蚊子哼哼似的回了几句。要不是坚信苏云芷的节cao还能拯救下,宫倾估计都会以为是苏云芷把鲁氏怎么了。
让苹果把鲁氏送出宫后,宫倾独自想了好久,也猜不出苏云芷和鲁氏到底聊了些什么。
苹果送完了鲁氏,回来见宫倾时摇了摇头。鲁氏全程红着脸一言不发,于是苹果也没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宫倾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算了,猜这些没意思。”反正,苏云芷已经跑不了。
见宫倾心qíng很好,苹果便也笑着转了话题:“主子,外头下雪了。奴婢送了苏二夫人出宫,从宫门口走回来时,忽然就下起雪来了。奴婢瞧着,这雪要是不停,估计明早起来,外头都要变白了。”
“这是今冬的初雪啊。”宫倾拢了拢衣袖站了起来,“怪不得昨夜耳根发烫。”
听见宫倾这么说,苹果立刻想起了晨间发生的一件小事。
苹果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起chuáng时,自家主子先起了,然而宫倾起chuáng后却用手指捏着淑太妃的鼻子,闹得淑太妃睡得不安宁。最后,淑太妃被bī得没办法了,估计那时的淑太妃还没有彻底清醒,总之她肯定觉得特别困,就只能顺着宫倾的话说:“是啊是啊,都是因为我想着你,梦里都想着你,你的耳根才会发烫的。”这句话说完,宫倾才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苏云芷的脸,让苏云芷继续睡下去了。
如果宫倾不是苹果的主子,苹果真的很想说一句,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而又无聊的人。
“皇上那儿的炭都已经备足了?他年岁还小,估计比先皇更畏寒一些,那就比着往年的炭例再往上加个三成吧。”宫倾淡淡地说。皇上那里的份例多了,别的地方的份例势必就要少了。这少也不会从宫倾这里少,不会从苏云芷那里少,可是总有一些人要倒霉的。他们倒霉了就会对皇上心生怨气。
宫倾总是不遗余力地给小皇帝挖坑。小点的坑真的很小,也许只是会让小皇帝走着走着就在脚上磨出个水泡,大的坑则有可能让小皇帝在未来的某一日摔得头破血流。宫倾不会可怜他的。如果她现在可怜了他,那么当宫倾在某一日无力保护自己也无力保护苏云芷的时候,又有谁会来可怜她们呢?
苹果想了想,问:“往年主子一直觉得蜜炭用着很好,于是今年底下的人又送上来不少。我觉得这蜜炭,咱们昭阳殿只用留个三分之一,余下的三分之二都送去华阳宫。您觉得如何?”蜜炭是一种在炭的塑形过程中加入了蜂蜜的碳,它被捏出了各种样式jīng美的造型。不过,这种炭的产量非常少。
苹果想着自家主子如今都睡在华阳宫,而这炭又是只有宫倾能用的,才会有此提议。
“你看着办吧。”宫倾起身去处理政务。
太后果然要比皇后更有权柄,于是底下的人才会如此巴结。
权是个好东西。
人xing的弱点也是个好东西。
因为它们都能为宫倾所用。
第85章
小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过得并不太好。
原本就在国孝期间,这年再热闹也冲不淡孝期的清冷,更何况在年尾时,西北那边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异族结盟大举犯境,因他们早有算计,西北竟连失了两城。虽然后来云朝组织了有效的反击,但战争并没有结束。恰恰相反,这是战争的开始。过年时,京城中风平làng静,西北却硝烟滚滚。
边境的血雨腥风仿佛影响不到京城中的一切。那些卷着huáng沙的大风chuī不去京城中的歌舞升平。
好不容易爆出一件大事,文官们要集体高cháo了。
参!
他们撸起袖子,一个个上蹿下跳得厉害,使劲地参,用力地参,没条件参也要创造条件参!一手掌着西北军的冯老将军首当其冲,因着西北连失两城,文官们都觉得冯老将军玩忽职守,因此参他的折子就像雪花似的落在了皇上的案头。而这些折子最终又被送到内阁,由宫倾和众位阁老一起批改。
天气已经很冷了。
这时候没有温室效应,京城所在的位置又偏向北方,因此室外的温度非常低。一盆热水被泼在地上,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结冰。不过,延chūn阁中设了地暖,四周的炭盆也摆得很足,所以室温不低。
不仅室温不低,某位衣服裹得多的阁老甚至已经热得出汗了。
不过,这位阁老却低着头,没有顾上擦汗。
延chūn阁中的气氛有些凝重。
“你们呢?都是怎么想的?”宫倾把折子拍在桌子上,目光冷淡地看着在座的十几个人。这里不仅坐着阁老,还坐着六部的尚书,还有好几位侯爷。因为有人身兼数职,因此一共就只有十几个人。
云朝官场冗肿,很多部门完全可以合并。而冗员问题确实是宫倾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
看着手边一堆的参西北武官的折子,宫倾真想把那些没有脑子的人全裁了。虽然文官的战火几乎都集中在了冯老将军的身上,但其余的武官也没能幸免于难,同样有零星的战火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哈,那边正打着仗呢,这边文官拼命拖武官的后腿?
这帮人到底是没有脑子,还是想要卖国?
宫倾怒极反笑。
自宫倾参与政事后,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尖爪。众人才忽然意识到,这位太后其实和先皇很不一样,即使她之前都在推行先皇在世时定下的政策,但其实她的存在并不完全同等于先皇。如果此时是先皇当政,那么那些参了西北武官的折子就合了他的心意,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向着西北军下手了啊!说白了,此时的很多京官都是投机主义者,他们要努力去迎合上位者的心意。
至于西北的战事怎么办?这帮人心中又会有另一番计较。在他们看来,云朝乃是上国,区区异族小民哪能真把云朝怎么样呢?只要战火没有向着京城蔓延,哪怕死去很多人,他们心里都无动于衷。
参武官,扣军饷,却还理直气壮地认为武官必须要打胜仗,否则武官就该被下了天牢。
这就是某些自命清高的文官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陈阁老率先站了出来。他其实是宫倾这一派的人,勉qiáng算是宫倾的自己人。早在当初某年chūn闱选主考官时,宫倾和就陈阁老搭上了线。当时的陈阁老并没有想到乾庆帝会死得这么早,因此他和宫倾之间颇有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意思,并没有真正结盟。等到乾庆帝去了,太后临朝听政了,陈阁老才试探着向宫倾这一方偏了过来。而宫倾接了陈阁老递过来的橄榄枝。她向来喜欢和聪明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