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和红楼
“我不傻,你们才是糊涂的,这样的外家,留脸面做什么?让人家拿捏吗?世上总是这样,竖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脸的自然也就吃不住不要脸的,林家要脸面,只怕最后倒是让不要脸面的欺负了去,如今人家都要你的命了,你还这样,真是不拿xing命当回事啊!”
林朗说道后面都站了起来了,气呼呼的,脸都成了包子了。
“要我说,你也不用看什么脸面,直接抓住指使的人,一个折子上去,直接上告就是,想来他们也不是一家子都是坏人,只去了一个,也算是全了你们的亲戚qíng谊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这都什么亲戚?仇人还差不多。”
林朗耍着小孩子脾气,把林如海弄了个哭笑不得,不过他说的话,倒是让林如海听了觉得很有些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神奇对话
说完了该说的,做完了该做的,林朗回了自家地盘,他们是族兄弟不假,可是同样,他们也是各有各家的,好些事qíng,不是他能过问的,不过好在,家有阿光,八卦不慌。林朗的消息来源还是很可靠的。
没几天,林如海那里下人去了好大的一批,听说好像都是他家太太贾氏的陪房,送礼的贾家人也被赶走了,听说林如海还上了折子,至于告状告的是谁,目前林朗不知道,他还是小啊!就是他的建议被采纳了,他还是那个属于被忽视的那种人,年龄成了劣势啊!
好在他家祖父和大伯正囧囧有神的等着八卦的来临,甚至在家还不时的做一些事实评定,他也不至于没了事qíng发展的最新报告,比如关于贾家二三事的最新发展,比如目前林家人对于京城风气的担忧,比如金陵那里来的最新消息,甚至对于贾家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儿的真假猜测,等等。
这一年的林家大祭分外的热闹,也让林如海觉得特别的没脸,因为他在这一年居然成了家族八卦的中心,这让他对于贾家的好感度再次下跌了好几个百分点。再大度的人,对于给自己丢脸的亲戚也是抱有埋怨的。何况还是威胁到他自家利益,甚至是自家xing命的那种,更是厌恶了去。
林朗作为他觉得很是亲近的,对他有恩的族兄弟,被林如海又一次提溜了出来,美其名曰:考校功课!好吧,相对来说,一个八岁的孩子,让一个探花出身的官员指点功课,从普遍的舆论上来说真的是算的上是看重了,或许这就是林如海报恩的一种方式。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潜在渊,或在于渚。它山之石,可以为错,可以攻玉。”
林如海看着林朗,用诗经里的句子夸赞起来,也算是提醒,你是一只鹤,是潜在深渊里的鱼,现在只偶尔的现露出一点点才华。不过不能骄傲啊!自己也要继续努力学习,借前人的智慧,当作错刀,将这块美玉磨出来。
林朗眨巴一下眼睛,怎么说的,这对话方式,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呢!难道这就是进士的级别问题?
“斥鴳知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夫子胡不入乎,请讲以所闻,竟离。非出于涯涘,观于大海海,弗知丑。”
林朗也不示弱,直接接到了《庄子》上了。可出自三处,第一句好懂,出自《逍遥游》,后面的出自《德充符》与《秋水》。这是自谦,小雀虽然不知天高地厚,可还有一些自知之鸣。不说小雀了,孔夫子那样的高人还会犯错误。所以我啊,现在连一个huáng河之神都算不上,更没有出河界,观大海,有什么资格说是天上飞跃的大鹤,潜在深渊的大鱼?别把我抬得太高,我自知渺小!
“二十好捶钩,于物也无视,非钩亦不察。”
探花的水平在这里有了充分的体现啊!听着林朗用《庄子》,人家立马也换了,同样用《庄子知北游》一段话,大司马府上有一个捶打钩器的工匠,到了八十岁,却做得没有任何差错,大司马询问他的原因。他回答道,我有所持,自二十岁时,就喜欢捶打钩器,对别的东西一概不看,不是钩器的东西,我也不去观察而分心,集中jīng力,无心旁物捶锻。
你的天赋我也看到了,只要jīng中jīng力,用心钻研,必定是一只大鹤,会一朝冲天。可是似乎你学的有点杂了!这是劝解了!林朗听得笑了起来。什么都不说,只是很诡异的看了看林如海。
好吧林如海脸红了,说实在的什么人都能说林朗学的杂不好,就他不行,谁让他得了益呢!忙咳嗽了一声,手微微一抬,示意请茶,把这一段揭了过去,不过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兄弟,小是小了些,可是但看他这接话的速度,反应,还有这姿态,风仪,林如海就觉得很是得意,到底是林家子啊!就是不一样!学问好,姿态好,人机灵,想来将是林家有一个千里驹啊!
两个人,族兄弟,一个老探花,一个小神童,一个三十多岁,正当壮年,一个八岁,还属于垂髻小童,居然一言一答,借用书里头的微言大义说话,他们两个是听懂了,可是边上那些个丫头,小子一个个听得傻眼了,这就不是凡人的境界啊!
考校了功课,感觉到林朗学习的还算扎实,林如海索xing又拿了别的开始聊上了,一会儿是乐谱,一会儿是棋道,无论他说什么,林朗都能接的上,刚开始或许林如海只是说着玩的,可是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惊异起来,原来还觉得这孩子才几岁,不好好读书,把心思转到了医术上有些不无正道,可是如今这一说话,不单是医术啊!这孩子都是怎么学的,怎么什么都会啊!不对劲啊!
“高祖为亭长,乃以竹皮为冠,”
“令求盗之薛治之,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乃是也。”
这是两人对上了《史记》高祖本纪。林朗回答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所知的详细。
“古者民始生未有刑政之时,”
林如海一开口,林朗撇了他一眼,很利索的继续接口:
“盖其语‘人异议‘。是以一人则一义,二人则二义,十人则十义,其人兹众,其所谓义者亦兹众。是以人是其则十义,以非人之义,故jiāo相非也。”
这是《墨子》尚同中的第一段,反正是林如海说什么,林朗立马就能接上,也不用里头什么话对话了,那个高难度太厉害,好像他这个年纪有点太夸张,可是这接句子还是可以的,显得林朗博览群书,倒背如流,这已经够让林如海诧异了,不说别的,单是这读的书的涉猎之广,就能让一般的读书人自愧不如了!他怎么可能不满意!
“朗兄弟果然不愧是小神童啊!虽说所学杂了些,不过却也算是博学多才了!为兄自愧不如。”
这话大了,林朗忙不迭的起来,谦虚起来。
“大哥哥说什么呢!你可是探花!咱们林家子弟多少人都是以你为榜样的,你这样说,弟弟可没脸见人了。“
那小脸认真啊!看的林如海忍不住自得了一下下,马上又惊醒了,很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如你啊!这是实话!好了,咱们兄弟也不用相互chuī捧了,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想说,大祭结束后,大哥想麻烦兄弟走一趟,去帮着看看扬州哪里的风水。另外我有些读书的笔记,都在扬州放着,到时候取了给你读书用,说不得咱们林家能出个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