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虚竹怯怯的脱去上衣,露出后背上的香痕,叶二娘大声叫道:“我……我的儿啊!”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虚竹一闪身,叶二娘抱了个空。叶二娘如痴如狂,叫道:“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虚竹心中一凛,有如电震,颤声道:“你……你是我娘?”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门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娘!”
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qíng深,一个真诚孺慕,于虚雨不觉为之鼻酸。两人哭泣一会,叶二娘拉起虚竹走到玄慈身旁,对虚竹说道:“快叫爹。”虚竹心下踌躇,平昔异常尊敬的方丈如今变成爹爹,不知该叫“爹爹”,还是该叫“方丈”。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受尽磨难,今日见此一面,得享天伦之乐,即使是死,我也知足了。”
于虚雨道:“大师,你若因身犯大戒,而一心求死,妻儿均在身旁,你想让他们痛苦吗。此事隐秘,除萧远山知道以外,估计别人知道的很少。你如辞去方丈之位,然后还俗,寻一处僻静之处安享余生,对少林清誉也没有什么影响。”
玄慈沉吟半晌,道:“我一生铸下两处大错,本当以死谢罪。于帮主刚才所言,也是至理。从现在起玄慈已死,世上多了一个任玄慈,一个任叶氏,还有一个任虚竹。
叶二娘见玄慈同意还俗,心中狂喜,如今一家团聚,不由拉着虚竹拜谢于虚雨。于虚雨忙上前扶起,对虚竹道:“你莫再回寺,先到岳老三客房安置,待会我向少林将你要过来,待你爹还俗后,你们好一家团聚。”又对玄慈道:“大师,函谷为我大师兄守护,地处偏僻,风景优美,你们一家三口可迁往此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玄慈哈哈大笑道:“我如今已不是大师,我现在就去召集主事,宣布退位,让师弟玄苦大师接任掌门。其他派内事qíng,还请于帮主帮忙打理。”
说完,头前带路,与于虚雨两人至客厅,聚齐诸位管事及单正等人。玄慈道:“二十多年前我铸成大错,许多人也因此受连累,我无颜继续接掌掌门一职,请师弟玄苦接任掌门。另外,我因误听人言,致使萧远山一家流离失所,心境不安,意yù还俗。”说完,不顾众僧劝谏,当即传位于玄苦。
众僧苦劝不住,求于虚雨等人出面,于虚雨道:“玄慈大师去意已定,留他在此,反而是让他多受磨难,诸位还是顺其自然吧。”众僧见于虚雨说出此话,知道玄慈确实心意已决,也不再qiáng留。
玄苦大师接过掌门一职,玄慈大师走完还俗程序,当日下山等候。于虚雨向少林讨要虚竹,玄苦大师征求虚竹意见,见虚竹也有意还俗,允许虚竹出派还俗。玄慈一家三口在山下聚齐,持于虚雨手书往函谷安置。
玄慈大师一家如此结局,于虚雨感到非常满意。玄慈大师临行前将雁门关一役真相书成一信,玄苦命僧众抄写多份,分送各派。
忙乱几天后,于虚雨请玄苦大师陪同拜见无名僧人。于虚雨这几日秘密查询,无名僧人法号就是无名,却是一名杂役,在派中身份低微。玄苦大师闻于虚雨yù拜见无名僧人,不由有些奇怪,但于虚雨身份既然如此要求,也不能驳他面子。
两人径往少林派藏经阁,无名僧人见新任方丈传召,来藏经阁相见。玄苦大师依于虚雨要求,将其他僧人都支派出去,阁中只有玄苦大师、于虚雨两人相候。
正文 第五十七回 少林寺(三)
无名僧人进阁,于虚雨迎上来。玄苦大师见于虚雨如此,不好无礼,也站起来向无名僧人礼了一礼。无名僧人连忙还礼,于虚雨搬来一个蒲团,请无名僧人坐下。
无名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眼光茫然,全无jīng神,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于虚雨道:“虚雨请教大师,在藏经阁已经多少年?”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在这里有多久了?”于虚雨道:“不错,我问你来到此处,有多久了?”
无名僧人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
于虚雨道:“这些年来,不断有人进阁看经,请大师给方丈说说听听。”无名僧人睁眼看了于虚雨一眼,眼神闪耀出一道光亮,复又回复常态,道:“一位萧老居士三十余年前,开始偷地此地看经。后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前几年,天竺僧波罗星进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玄苦大师闻言大惊,无名僧人所说偷经这三人,全寺上下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说道:“为何阁中看护弟子未曾发现,你却知道?”
无名僧人道:“有时是曾经看见。有时是从脚步声听见,有时是看到阁下藏书纷乱,知道他们来过。”玄苦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制止他们。如果因为他们武功高qiáng,可以向寺中长老报告此事。”
于虚雨接过玄苦的话说:“大师因为想点化他们,知道他们qiáng行修炼少林绝技,反而对身体不利。若玄苦大师意yù收回秘技抄本,点化偷上藏经阁之人,这事jiāo于大师便是。”
玄苦道:“既然于帮主如此说,此事由无名从速办理。”于虚雨见无名应允,向玄苦说道:“我想和无名大师单独谈论一会。”玄苦起身回去。
藏经阁内只余于虚雨和无名大师两人,于虚雨起身施礼道:“虚雨大胆,将大师秘密昭示,请大师莫怪。”老僧大师慢慢眼睛,向于虚雨瞧去。于虚雨见他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自己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被他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