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青年
大和不以为忤,继续道:“那就是——各院新进姑娘的挂牌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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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沉默半天,喃喃自语:“Shit!太龌龊了。”
柳无比震撼:“这是一个多么色qíng的世界。”
真田没吭声,事实上他听到那一句之后就压根没反应了,外界对他来说已经全部成为脑海中的幻觉,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来吧!”大和趁机诱拐人口,“去观赏新一届女孩完美的风采!在满山遍地的花丛中寻找属于你的玫瑰!”
不用他再煽qíng,这些人也非去不可。
这个活动是立海大延续很久的传统,拥有无数惹人遐想的名字,大和说的还是比较含蓄的一种,另有“掀起你的窗帘来”、“穿过你的衣裳我的目光”、“子啊,让我们在女生楼下撒把野”等等别称,而官方说法则是不痛不痒的“迎新晚会”。
官方内容也是很无聊的: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为了表示对新生热烈欢迎,自发组织的演唱会,至于为什么每次都选在女生新生宿舍楼下,“因为那里音响效果比较好。”校长许斐如是说。
所谓传统,必然有其存在的意义。
就像男人眼中的时装表演重点从来不在衣服上一样,迎新会的看头也从来不是谁的吉他悠扬谁的歌声嘹亮,而是楼上女生那若隐若现的身姿,以及她们忘qíng点歌时的嗓音。如果能勾得哪个MM穿着内衣就出来点歌那可就赚大发了,如果没有比基尼的MM,能收到留有MM手中余香的花也是好的。即使连花也没收到,收到几个花盆也不算白来一场。说不准哪个花盆就像潘金莲打中西门庆的竹竿,成了一对男女定qíng的信物。每年的迎新会过后,老生们总能解决几个个人问题。
而对于新生,尤其是女生来讲,这是她们在立海大的第一次正式亮相。如果能在当夜一鸣惊人,不但从此获得全校男生的关注,连带所属学院都以出产美女自居,趾高气扬横行过市。当年由美子挂牌……啊不,出现在宿舍窗口的时候,无数立海大男生芳心碎了,他们砸烂了吉他,撕坏了衣服,声嘶力竭地呼喊:“jīng仪的美人儿,嫁给我吧!”
jīng仪学院之所以在立海如此硬气,由美子功不可没。
迎新晚会按照惯例,定在新生军训第三天的晚上7点钟举行。此时大二大三的老光棍们基本已经提前集合,在楼下抢占有利地形调音,清嗓,无数闻讯而来的大一新生也挤在人群中兴致勃勃地等待。老生们对他们宽容地视而不见,这些小毛孩子往往还qíng窦未开,与其说来选MM不如说来凑热闹,顺便为自己学院的姑娘们摇旗呐喊。立海的老生早已脱离了这种狭隘的学院感,上升到是女就追见女就上的大集体觉悟,这也是为什么学校里那么多学长学妹却鲜少姐弟恋的发生——在泡妞方面,纯qíng如嫩芽的新生比得过那些身经百战的老流氓吗?
除了学生,四周还有叫卖花生,瓜子汽水的小贩,公然吆喝花魁之名落到哪院的赌摊以及鬼鬼祟祟倒卖俄罗斯红外线望远镜的军火商——他们的产品是继手机,MP3之后,立海大男生又一人手一台的生活工具,勤勤恳恳工作在每一扇宿舍楼窗户后面。
在嘈杂中,在喧嚣中,在激动人心的忐忑不安中,迎新晚会一步步走近了……
骚乱的开始(上)
不二周助吃完了晚饭,晃晃悠悠走回寝室准备夏眠。他对今晚的挂牌大会早有耳闻,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当同寝室友纷纷前去抢占有利地形时,他仍然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一脸清高禁yù,笑看红尘的表qíng。
倒不是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只是在亲姐姐曾经当选花魁之后,无论是谁,都不会再对这种风俗业活动有多好奇。
但是别人不知此中猫腻,同一屋的jú丸英二刚吃过饭就拉着他上窜下跳摇啊摇地撒娇:“不二,不二,我要去女生宿舍楼下看热闹!”
不二说:“你去啊,谁不让你去了。”
jú丸扑到不二身上继续摇:“可是我要你陪我一起去看!”
“YADA.”不二严词拒绝,“我不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
根据不二经验,每次挂牌大会都会请往年花魁坐镇,取雏凤清于老凤声,一代更比一代làng之意,不出意外的话由美子肯定也会光临。不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自己的老姐敬而远之。当年中考志愿打死不报立海便是这种家庭斗争的具体表现。
“不二,去啦。去啦。去啦。”jú丸爬到不二身上不下来,“我一个人会害怕,会紧张,会不知所措,哈尼,达令,最亲爱的周助……”
“我不去!”不二正气凛然宣誓,“打死我也不去!”
……
大约6点50分,不二牵着jú丸出现在女生楼下。jú丸看到人山人海兴高采烈,高举双臂欢呼一声挤进人堆,杳然不知所终。
不二无聊,玩手指一分钟后四处巡视,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jīng仪一赔二,化工一赔二,社科一赔二,环境一赔三,机械一赔五……是,这样看上去似乎很公平,薄利多销,但是让我们用概率学来分析一下,首先这次jīng仪夺冠的可能xing并不大,买jīng仪的基本上会血本无归,其次,即使jīng仪夺冠,按照现在买的数目赌徒们,啊不,同学们能拿到手的钱也远远比不上在其他注上下的投资,同理可证化工……”
不二大乐,悄悄走近赌摊,见一名戴着黑框宽边眼镜,面貌奇诡的男子面对摊主正侃侃而谈,口沫飞溅。
“……通过我上面的论证,谁都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无论我们买谁夺冠,作为庄家,你都是稳赢不赔的。”男子长舒一口气,一掌拍于案上,“你,看着办吧。”
不愧是乾贞治,天生的学者。不二抚掌。唯独有他,能把众所周知的常识用这么繁琐的方式表达出来。
半晌乾气喘吁吁挤过来,不二问:“和老板商讨结果如何?”
乾晃晃手里的纸片,一脸得意:“我买了五十块钱的庄家。”
“善哉,生财有道。”不二说,“你等等,你的言行激励了我,让我也拥有了劳动致富的渴望,兄弟先行一步。”
乾好心提醒:“你不用多费口舌,直接跟老板提我,也能买到庄家票!”
不二摸着口袋里的红袖章远去:“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赚钱的小行家……”
人群突然开始涌动,乾抬起手腕,眼镜刷地一道反光刺破黑暗的夜晚。
迎新大会,开始了。
有位笑星曾经说过:好戏,从来都是压轴的。
换句话说,刚开始的节目一般都不咋地。
聚在这里的老生深得此言jīng髓,一开始连吉他都不抱,空着两只手清唱哼哼唧唧,那时候周杰伦尚未完全流行,一般人不敢挑战如此高难度曲目,一开始是建工几位长相极为爱国的青蛙王子勾肩搭背合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那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