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青年
幸村噗嗤一笑接过小狗抱,小狗不认生,爬他怀里欢喜得直摇尾巴。
观月说,佐伯怕老人寂寞,没事就过来做家务帮忙溜狗。今天有事来不了于是拉自己顶班。“反正别人他也指望不上。”
幸村搂着小狗舍不得松开:“他去哪了?”
“他们青协有事qíng,他去帮忙。”观月擦擦额头上的汗,“分明他已经隐退,被他那些学弟bī得没办法重新gān上了副主席。正主席是个大一的小孩,除了冲劲什么都没有,机械的都这么没出息。”
幸村却想起了让人cao心的切原,这次英语似乎又是红灯,突然就和佐伯有了共同语言:“为了学弟嘛,高年级带低年级,不都是这样。”
“那也看值不值得。”观月揪着刘海一边绕一边笑,“像我一手带出来的裕太,嗯哼哼哼……”
比别人的学弟qiáng的远。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gān什么?”观月终于想起了一开始的问题,狐疑地打量幸村。
“我……”幸村沉吟了一下,拍拍观月的肩膀。
“我也是来看角爷的。”
观月有些惊奇:“真的?”
“嗯。”幸村说,“角爷当年是我们第一拨老师,我来看他理所应当。”
年过花甲的角爷孤零零住着一套大房子,幸村进门的时候老人正自己躺在chuáng上昏昏yù睡,听到门响,突然jīng神焕发爬起来,见到有别人来更是满面惊喜。出乎幸村意料,角爷仅仅教了他们一个学期,却张嘴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平时压根没人来看望老爷子。”观月一边倒茶一边跟幸村讲,“依他的资历教什么专业课都绰绰有余,为了让那些年轻的有出头机会,自己捡了没人要的机械制图。你看看现在,谁还在乎基础课的老师,再看看那些教专业课的多少人来走后门,呸,什么东西!”
角爷没听清,抱着狗cha话:“什么后门啊?要帮忙尽管说。不过我只能帮帮机械的,别的我就帮不上忙咯。”
幸村那一瞬间突然想哭。
观月说他要等佐伯过来一起回去,再陪老人一会儿,幸村先告辞了。出门的时候对面邻居出来倒垃圾,不想正是他们那位名捕。名捕眼镜滑到鼻梁上,穿件小背心光脚拖鞋打量了幸村半天,问他:“来看角爷的?”
幸村点头。
“还有别的事qíng么?”
“没。”幸村匆匆离开,“老师您忙吧。”
后来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把幸村敬佩得要死。以往上门求qíng的无一不被那位老师骂出门去,这次不但幸村全身而退,全班的成绩居然全部合格。jīng仪的人兴奋得差点没把幸村供起来。
恐怕只有幸村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一个郁闷的是真田。那天他去了化工寝室不二却矢口否认借过幸村的小说,但在真田心中幸村不可能记错这种事qíng,于是不二对他bulabula指责了足足一个钟头,顺便安上无数耸人听闻的罪名,而且中间换气神速根本不容他反驳一句!要不是手冢最后看不过去送他回来顺便制止不二不许胡闹,真田没准就气死在那里了。
另一面(上)
在教工宿舍门口遇到观月这件事,给幸村的内心引起了qiáng烈的震撼。
倒不是为观月帮忙照顾老人而感动。立海大这样的老教授不在少数,幸村有时也会组织邓研会的去人家家里祸害一把然后写到社团日志里面;也不是为观月挺身而出帮机械的人gān活。根据幸村的了解他那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没事自己都会找活gān,比如去教务处报名扫地清洁;至于说为观月和佐伯亲密的友qíng而赞叹那就算了,虽然我本身死忠佐观但这篇文毕竟打着正直向的旗号,CP太明显是会遭人砍的。
听到观月那么自豪地说起裕太,听到佐伯为了学弟跑前忙后,幸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忽视切原好久了。
“jīng市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柳说,“还是觉得生活无聊,拿赤也寻寻开心?”
幸村装作没听见,给切原寝室拨电话,接起来的是他一个室友,一听是幸村打来的电话激动得要死,一口一个“学长好!老大好!”顺便把全屋子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快来快来,传说中的幸村学长打来的电话啊!”
幸村和蔼可亲地询问:“请问切原在吗?”
“赤也啊……” 那边的声音有些犹疑,“他还没来报道呢。”
“没来报道?”幸村吃了一惊,“开学已经三天了啊。”
小学弟乖乖汇报,有问必答:“他半个月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有事qíng要晚点报道,叫我帮他注册。这几天的点名也都是我帮他做的,学长您放心,除了我们屋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没来上课,就连他家长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哎?”小学弟傻了眼,“他没跟我说……”
幸村沉着脸放下话筒,偏偏仁王还在旁边酸溜溜地评价:“个人崇拜。”
幸村指点道:“对领导者的神化也是一种巩固统治的方式。”幸村翻出电话簿上切原的手机,拨号,却接不通,再给切原家打电话,这回改没人接。原地愣了半天,把手机扔到chuáng上。无奈地坐到柳身边:“这孩子去哪了,人丢了都不知道!”
柳看他gān着急好玩,抿着嘴笑着问:“你怎么不问我?”
“我问你……对呀!”幸村扑通跳起来拉住柳的手,“莲二,你知道切原去哪了吗?”
柳轻描淡写道:“他利用假期,骑自行车去拉萨了。”
“噢,旅游啊,那我就不担心了。”幸村捡起手机要走,突然站定了脚,一脸不可思议回过头问:“莲二,再说一遍,他去哪了?”
柳说:“拉萨啊。西藏省会,青藏高原之上,”
回到拉萨,回到布达拉,在雅鲁藏布江把我的心洗清,在雪山之颠把我的魂唤醒……
柳说:“他说他要亲眼去看看布达拉宫,还要给你带朵雪莲回来。”
幸村被直接打击成无意识状态,半晌,揪住柳的衣领前后摇晃,一边摇一边歇斯底里:“莲二!你就这么让他去?他是个路痴啊!什么叫路痴你明白吗?就是给他个GPS他都找不到家,让他来咱们寝室他能一气走到海河入海口!这种人要自己骑车去拉萨,他奶奶的!”
柳被晃得喘不过气,使劲将两手扳开,把幸村按到chuáng上。
“你放心,赤也出不了事qíng。”柳安慰:“他跟化工的桃城海堂一起去的,先坐火车到四川,然后买辆自行车骑到拉萨,三个人一起走。”
听他这么说幸村才平静下来,悻悻地嘟哝:“没事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在家呆着多好……”
学弟们的思维,他已经有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