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
锦娘比我小六岁,是继我之后叔父在江州案中收留的孤儿,其实说她是孤儿并不准确,她本姓姓薛,父亲曾是江南的官吏。皇帝登基初期,很怕李姓宗祠的反叛,梁王借此机会铲除李姓异己,写密信给锦娘的父亲薛青林,让他诬陷huáng国公李霭谋逆,薛青林不肯,又害怕梁王报复,便举家逃亡。但在逃亡过程中遭到一伙水匪图财害命,那次劫难中只活下来三个人:薛青林、锦娘和薛府的书童张义。当时锦娘只有几个月大,薛青林虽然活命,却丢掉了官印和梁王给他的密信。官印和密信落到水匪手中,他们和梁王取得联系,其中一人便假冒薛青林,完成了构陷huáng国公李霭的“任务”,李霭被满门抄斩,而那六个水匪则踏着李霭家族的鲜血当上了朝廷命官,假薛青林在江州一带横行霸道,为害一方。而真正的薛青林不得不改名为林永忠,重新考取功名,利用做知县的机会了解假薛青林的qíng况,以复家族大仇。这一晃已过去了十九年,在了解qíng况后,林永忠安排书童张义和女儿锦娘到薛府卧底,张义一边在薛府协助锦娘找梁王的密信,一边协助林永忠杀死另外五人。最后,锦娘得到了那封密信,但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林永忠也手刃了薛青林。当锦娘得知自己委身于薛青林、付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密信已毫无用处时,她神智崩溃,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和对父亲的怨恨,企图自杀,虽然我救了她,她却患上了失心疯。后来经过诊治,她恢复了正常,但她不愿再和父亲在一起,便随我们一起回到了老家并州,此后也一直跟着我们。
由于坎坷的经历,她一直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信心,平常很少与人jiāo往,而且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她的父亲林永忠,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和她有瓜葛。难道,她去找林永忠了吗?可是林永忠虽然曾为复仇出卖女儿,他却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这也是叔父冒着欺君之罪的危险隐瞒他杀人真相的原因,那么,这样一个好官,是不会卷到危害社稷的案子中去的,就算他真的卷了进来,锦娘也不愿意再见到他。那么,她到底去哪了?
我正坐在走廊里思考时,听见有人叫我:“小姐!小姐……”
是狄chūn的声音,只有狄府的人这样叫我。我想:真是奇了,怎么留守洛阳的人齐聚长安?除了锦娘。
狄chūn出现在我面前,看样子他来的很急,我问道:“你怎么来了?叔父不是让你留在洛阳吗?”
“小姐,李将军来了吗?”
“他昨天到的。”
“那锦娘呢?”
我摇摇头。
他叹口气,坐下歇息。
我坐在他身边:“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我,说:“锦娘失踪了,第二天李将军又不见了,我这才火速赶到长安。”
我回忆了一下叔父说过的话,问道:“锦娘失踪前,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他想了想,说:“要说异常,你们走后她就不太对劲。”
“说说看。”
“你知道,她只和你来往多一些,和其他人说话都少。但你们走后,她经常去找李将军聊天。”
我不解:“找元芳聊天?”
“是啊。而且,她还变得神神叨叨的,走路时经常自言自语。失踪前一天晚上,她和李将军在屋里说话,我从外面路过,忽然听见她大叫一声,我赶紧进去问怎么回事,她的表qíng很尴尬,李将军说,是他给锦娘讲鬼故事,吓着她了……”
我赶紧问:“那锦娘怎么说?”
“她点头说是,我也就没放在心上,谁想第二天她就失踪了,我想,她可能当晚就走了。我派人去找,没有找到,结果下午,李将军也不见了。”
我不太明白:“元芳该是去找锦娘了吧?没找到才到长安来。”
“可他没跟小的说啊。”他说着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姐,还有一件事,前些日子,府上来了个熟人,你猜是谁?”
“谁?”
“云姑!”
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姑?”
“就是小清的孪生姐姐啊。”
“她来gān什么?”我听到她的名字着实反感,因为小清是元芳的救命恩人,和元芳有过一段恋qíng,而云姑作为她的孪生姐姐,从相貌上来说,就是活着的小清。
“她说她到洛阳做生意,顺便去府上拜访老爷。我跟她说老爷去长安了,当时李将军身体不舒服,又不便见客,所以她就走了。”
“她没说其它的?”
“没有。”
我皱紧眉头,想不出这其中的隐qíng。但直觉告诉我,云姑去狄府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拜访叔父,可虽然叔父不在府上,狄chūn和元芳也不是外人,她若有其他事qíng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如果她有别的事,她离开狄府后会去哪?到长安来?太远了,不现实……
“哎,小姐,老爷和李将军去哪了?狄chūn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过神来:“哦,他们去李家庄了。”
“李家庄?就是发现墓xué的那个村子?”
“嗯。”我想了想,说,“狄chūn,你去休息吧,等叔父回来,我把洛阳的事告诉他。”
傍晚叔父和元芳回来了,他们一进书房,我就跑了过去:“叔父,元芳……”
叔父对元芳笑道:“这丫头,还挺xing急。”
元芳说:“要不是因为有皇上,您不带她一起去她绝不答应!”
“说得不错!”我轮番看看他们二人,“你们在李家庄发现了什么?”
叔父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元芳,你告诉她。”
元芳对我说:“我们根本没去李家庄,而是去了村外的坟地。”
我想了想,问:“你们去挖李富堂的坟了?”
他点点头。
“那结果怎样?”
“埋的是空棺材!”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虽然叔父已推断他没死,但真挖出空棺材,还是让我觉得意外,我对叔父说:“真让您说着了!”
叔父放下茶杯,在屋里慢慢踱了两步:“如果没有闹鬼的事出现,我可能真以为他死了,可他偏偏要装鬼……哼,yù盖弥彰!”
我点点头。
元芳问道:“如燕,狄chūn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上午。”我故意把目光又转向叔父,“叔父,狄chūn说前些日子云姑来过。”
“哦?”他一愣,随即问元芳,“是真的?”
元芳的表qíng有点尴尬,但还是点点头:“那天我旧伤复发,身上实在不慡,就没出去见她。”
叔父又看了看我,我不该说些什么好,我想我的表qíng一定怪极了。
晚上回到房中,我故意对元芳不理不睬,他和我说话,我要么装没听见,要么就搪塞两句,他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gān嘛呢?总得让我知道我哪惹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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