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青鸟
鹿丸一脸“我早就明白”的神qíng,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以示对自己顶头上司的鄙视,“是不是还要想办法恢复宇智波鼬的名誉然后把佐助正式提拔成暗部分队长顺便再让我帮你出几个点子让佐助搬去你家跟你住在一起。”
鸣人一脸激动地握住了鹿丸的手,因为他脸上全是雨水,鹿丸不太能确定热泪盈眶这个词是否能用在他身上。
“先说好,取消通缉令这件事我能帮你斡旋。后面几件事特别是最后一件,你自己想办法。”鹿丸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无视鸣人瞬间皱在一起的五官,鹿丸把卷轴仔细地收到怀里,又弯腰在腿上系牢忍具包。
“鹿丸,你要去哪儿?”鸣人问。
他觉得鹿丸的举动有些奇怪,自从他担任火影助理后已经很少出任务了,就算是亲自部署战斗策略的重要任务也不会到现场指挥。
“下将棋的人,长考结束后就不用一直看着棋盘了,因为棋子运动的轨迹都已经在我的计算之中。只要按计划行事,我是否亲眼盯着根本没什么影响。”被称为“木叶大脑”的火影助理如是解释。
不过鸣人清楚,自己这个一贯懒散的好友只不过是想多腾些时间出来睡午觉而已。
“我去救宁次啊。”鹿丸慢悠悠地说,“不然可就被小女孩看扁了。”
“我跟你一起去日向家。”鸣人立刻说。
在鹿丸审视的目光下他无可奈何地解释:“不会搞很大动静出来的,你相信我。”
“只是想去找日足大叔谈谈而已,”鸣人挠头,“总觉得事qíng还不至于搞到这么糟糕。”
佐助一个人走在雨中。
他没有撑伞,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的脚下是一块荒地,长满了苜蓿、山葵和车轴糙,这些生命力极其旺盛的野糙织成一块无边无际的绿毯,覆盖着这片土地,他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在糙丛里踩出两道歪歪斜斜的足迹。
这里曾经是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
灭族惨案的那一夜后这片住宅群就闲置了,木叶的最高层似乎根本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这片历史悠久的建筑,就这么一直搁置到“晓”明目张胆进犯村子的那一日,于是它们与木叶所有的建筑一起化为了废墟。
此后在长达两年的木叶重建工程中,这块土地似乎被人彻底地遗忘了。宇智波这个词因为它最后的血裔而成为了木叶的禁忌,所有的人都默契一致地忘记了这块土地,仿佛它根本不存在于木叶村的范围之内。
可是宇智波佐助还记得,他也必须记得,因为如果连他也忘记,这里就真的只是一块无主的荒地罢了。那个曾以写轮眼闻名于忍界的族裔就被人彻底抹去了,像是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还记得这块土地上原本建着家族的道场,那块土地曾经被划为商业街,这边还残留着围墙的石基,墙上绘着红白两色的团扇家纹。
他的哥哥曾经把一枚苦无扎入墙壁中,以示对这个家族的不满、背离,以及反叛。
这块土地已经面目全非,但它于佐助而言,依然无一处不是回忆。童年记忆是一种很固执的东西,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看见熟悉的事物时依然能从记忆深处发掘出支离破碎的片段,然后或怀念或惋惜地感叹一声,原来自己也曾有过那样的岁月。
即使他的童年终结在七岁而不是十七岁。
佐助仰起头,他看见整个天空的雨水都向自己的眼底溅落。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一路上qiáng忍着的疼痛终于发作出来,来源似乎是脑海深处,抑或者是灵魂深处,神经末梢传递来的疼痛并不剧烈,却持续xing地汇聚在自己的虹膜上,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在微微晃动。他跌坐在泥泞中,觉得天地倒悬。
病痛发作的时候,他想不到任何地方可去。最后在漫无目的的闲逛中回到这里,因为这是他的家。
纵使只剩一片荒土,这里也还是他的家。
雨滴砸在他身边的断壁残垣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须发皆白的老人撑着伞,旁观着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水滴从油纸伞的边缘滑落成连续的线,老人走近佐助,向他递去一把伞。
“年轻的时候要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关节与旧伤才是最顽固的敌人。”老人缓缓地说。
“我从来不指望自己有命活到老。”佐助起身。他没有接过老人的伞,而是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白眼?你是什么人?”
“老夫是日向家长老会的首席长老。”老人向他微笑,笑容里全是一个长辈的慈祥。
可惜佐助完全不领会他的好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夫这些年经常来这里散步,”老人说,“在宇智波灭族的那一夜后。”
佐助的瞳孔危险地收缩起来。
老人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敌意,自顾自说道:“别看这只是一片野糙,chūn天到来的时候它们也会开出各种各样的花。有些花是红色的,老夫看见它们的时候就会想,它们的根是不是缠绕在死者的骨骸上,汲满了亡灵的血液,不然为什么能红得如此不详?老夫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能看见这片土地下埋葬着宇智波一族的白骨森森,夜晚的时候来到这里,就像行走在无数鬼魂中间。”
“兔死狐悲?”佐助冷笑。
“不,是物伤其类。”老人轻声而认真地说。他看着佐助的眼睛,伸出手去。
“欢迎回到木叶。宇智波佐助。”
第 12 章
佐助玩味地打量自己面前的老人,他的目光忽而变得锐利无比,犹如鹰隼盯着猎物。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对不对?”老人高深莫测的笑笑。
他忽然敛去所有的轻松神色,足尖点地飞速后退,身形在雨幕中幻化成了一道形状模糊的黑影。
然而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刚才佐助没有任何预兆地拔刀劈斩,以老人的目力也看不清那一刀的轨迹,只能感觉到被刀锋斩开的雨滴以绝大的速度砸在自己的脸上。
老人在微微喘息中站定,他已经老了,这种瞬间爆发肌ròu力量的体术对他的骨骼负担很大,而刚才救了他一命的是他在多年实战中历练出的野shòu般的直觉。隔着千万根细密雨丝,他看见佐助定格着反手握刀的姿势,几根被刀刃截断的白发落在糙薙剑光亮的刀身上。
连续的“哗”“哗”两声,两把油纸伞接连落在水洼中,溅起一片半人高的水花。
“你们没资格和宇智波相提并论。”佐助振开糙薙剑上的雨水,一根发丝滑到刃口处,悄无声息的断成了两截,“别bī我出手,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没有万全的准备,老夫怎么敢一个人面对写轮眼呢。”老人依然在微笑,“那可是连初代火影大人都不敢小觑、血继界限中至qiáng的不祥瞳力啊。”
“何必qiáng撑呢,你现在看东西应该都很吃力了吧。”老人的语气忽然转为关怀晚辈的真诚,带了十成十的惋惜,“已经两天了,中了老夫亲手设置的术式,居然能硬撑到现在才发作,真不愧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血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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