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青鸟
“在家族传承的时代,只有父母是忍者的孩子才能得到正统忍者的训练,以此衍生出庞大如枝gān的家族群体。平民出身的孩子想成为忍者的话只能依附于某一个家族,等他们成长为优秀的忍者时就必须为这个家族卖命,而且还不能进入家族的核心。其实这样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像血继界限这样的优秀忍术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血缘传承。”鹿丸继续解释,“但大部分具有忍者潜质的孩子就这么被埋没了,第二代火影创立忍者学校就是为了纠正这个现象,不过结果大概远远超出他的预期,随着一代又一代出生于平民阶层的忍者成长起来,当初集中在大族手里的权力被这些新生力量稀释了。”
“稀释?”佐助问。
“是啊,虽然像你和宁次这样拥有血继界限的世族后裔依然十分优秀,但jīng英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忍者在你眼中很平庸,但他们人数众多。六十年前,木叶的忍者几乎都来源或听命于那几个大家族,初代火影想调动他们时只能通过长老会中的各族族长转达,而现在木叶有一套完整的军事体系,毕业于忍者学校的忍者是木叶培养出来的,而不是通过家族的道场成长起来。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佐助低声说,“他们不甘心手中权力的流逝,于是发动了叛乱。但为什么是日向家领头?”
“因为鸣人一直希望日向家取消宗分家的制度,给予分家子弟平等的待遇。”鹿丸说,“日向家的长老对他很不满,认为他试图动摇日向家的根基。事实上,三代火影时期高层就在试图慢慢削弱几大家族的势力,不过鸣人太急躁,也太明显了。”
佐助一声轻嗤,“算了吧,刚才那些话让他听上一遍脑子都要打结。什么权力斗争?他只是单纯地想帮助朋友而已。”
“不过日向家的长老显然不会这么想。”鹿丸摊手,“再加上雏田的事,让相对温和的日向日足也倒向了自己家族这边。”
“日向雏田?”佐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回忆起那个腼腆女孩的模样,“她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战死的吗?”
“她一直喜欢鸣人,你不知道吗?”鹿丸的表qíng略微有些奇怪。
佐助摇头,虽然是从忍者毕业的同期,彼此也算认识,但他一贯独来独往,除七班之外的人别说分神留意,连话都极少说。
“看样子那件事鸣人也没跟你说过……为什么感觉我像个喜欢八卦的女人一样……”鹿丸小声抱怨,“算了算了,别告诉鸣人是我说的啊。鸣人成为火影后,日向日足当众表露过把雏田嫁给他的意图。”
佐助的反应却出乎鹿丸意料。他面无表qíng地听着,像是差点成为日向家女婿的那个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很好的策略。”他最后说。
“你说什么?”鹿丸怀疑自己听错了。
“联姻是个很好的策略,双赢。婚姻这层纽带可以保障日向家的利益,而通过日向家族的支持,火影也能稳固自身地位。”佐助淡淡的说,“他能成为火影,最大原因是他在第四次全面战争中的表现十分出色,外加风影和雷影的支持。但是在木叶内部,可不是光靠喊口号就能坐稳火影这个位置的。”
“事后我也是这么跟鸣人分析的,”鹿丸说,“不过当时他只考虑了三秒钟,哦不,应该说他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发呆,然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佐助英挺的眉峰稍微放松了些。
“然后雏田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战死了,我和牙他们还花了点时间安慰红老师,她很喜欢雏田这个学生。”鹿丸说,“日向日足大概觉得,如果鸣人没拒绝婚事,雏田就没机会执行那个危险的任务吧。”
“真是有趣的逻辑。”佐助评价。
“人都是这样的。当他们失去至亲的人时,巨大的痛楚会促使他们寻找一个缺口来发泄仇恨,对象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通过转移仇恨的方法让自己稍微轻松一点,这是一种心理暗示。”鹿丸看着佐助,放缓了语速,“这种qíng绪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佐助猛然抬头。
他的额角青筋bào起,血红色的瞳孔里流淌出□luǒ的杀机。
第 8 章
奈良鹿丸很小的时候,喜欢跟着他的父亲去森林里看鹿。
森林里总是很安静,大片大片的浓荫在头顶翻滚,地上光斑晃动,像是有人撒下了一把金子。偶尔有松鼠在落叶里刨着松子,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他的父亲总是对他说,看见危险的生物也不要害怕,只要你不去侵犯它们的领域,它们也不会来伤害你。
比如蜷居在巢xué里的蛇,它们总是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盘起来,那是因为他们把自己最柔软的腹部隐藏在鳞片的层层包裹之下,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如果你不去管它们,它们也不会来惹你,但若是你不小心捅到蛇的要害,往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它在bào怒中现出毒牙,咬上你的血管。
鹿丸就觉得自己现在就踩到了蛇的七寸,那双眼睛里瞬间涌出绝大的怒意和威压,把他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对方随时会拔刀杀了他,他毫不怀疑。
良久,佐助眼中的杀意才一点点消散下去,他合上眼睑,再次睁眼时瞳色已经恢复成正常的幽黑。鹿丸松了松衣领,他的背上全是冷汗。
“不要胡乱议论你不了解的事,”佐助的声线冷得像是结了冰,簌簌地掉着屑,“我会忍不住杀人的。”
他转身就走,鹿丸在他身后喊:“那聊点熟悉的事qíng怎么样,比如雏田的事。”
“我对她不感兴趣。”佐助冰冷地回绝。
但他依然停下了脚步,从鹿丸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微微低头盯着自己正前方的一小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次跟我说过,他这个妹妹内向、害羞、胆小,忍术和体术都不是很优秀,虽然作为日向家的继承人被培养起来,但在实战中还比不上小她五岁的妹妹。日向日足一度想过放弃她,也从来没表现出对这个女儿的过多关怀,可是为什么他会对雏田的死表现得如此qiáng烈愤怒呢,我想不通。”
“后来红老师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明白了,”鹿丸悠悠地说,“她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佐助低声重复了这句话。
他的心里微微一动,像是有颗石子投入平静无波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记忆深处无数的碎片翻腾起来——男人和少年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一言不发;女人素白的手指沾着药膏,触感微凉;男人的背影像一座山,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孩子绞着手指,局促不安地等着男人说出那句话。
那句话是什么呢,为什么想不起来。
他用力按住额头,头真疼啊,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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