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GL)
chūn水为她们倒完茶便要走,宋漫郡拉住她qiáng行将她按在石凳之上:“柳大人想要你陪着你就在此陪着,骄傲个什么劲儿?难道柳大人还能亏待了你?”
柳语堂见chūn水面色极差,憋着一声不吭,心中不忍,柔声对她说:“chūn儿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宋漫郡哈哈笑:“柳大人真是极其爱惜我这丫鬟,若是不闲chūn儿出身卑微,娶回家去服侍大人也是一件美事。”
柳语堂想起那夜chūn水与宋漫贞的真qíng至xing,心中酸涩,苦笑道:“夫人说笑了,下官不过是欣赏chūn儿姑娘秀外慧中,并无其他念想,何况……何况chūn儿姑娘如今和令妹……”
宋漫郡打断她的话:“柳大人,有些话不必在此说,你我心知肚明便好。能被大人欣赏也是chūn儿的福气。这样,柳大人难得来府上一次,chūn儿你就随柳大人在府中随意走走。难得这chūn意正浓,别làng费了良辰美景。”
chūn水什么话也不说,像是木头人一般呆在那里,任柳语堂怎么对她使眼色她都不去瞧一眼。
宋府有水有花,一座座凉亭都有其赏花最好的角度。曾有许多园林名家慕名而来瞻仰这园林经典。
纵使有极致美景在眼前,身旁的人不是那个钟qíng的人,又有什么美好可言?望着脚边的映月池,想着这池塘之水一路流到宋漫贞的身边,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看书习字?
chūn水走在前面,柳语堂漫步其后。她轻轻地摇着扇子,也是无心去欣赏美景,只看chūn水一瘸一拐的脚步。
“chūn水。”柳语堂叫她,“既然你这么没兴致,就回去吧。”
chūn水听到她这话正打算大步离开,谁知脚底一滑竟落入池中。
柳语堂大惊,根本就没想起自己不善水xing之事,立即跟着chūn水跳入池中。
柳语堂只用力向chūn水游去,眼镜被水刺得难以睁开,手脚并用只往chūn水的方向用力扎去。岸上有人惊叫的声音亦有人跳入水中的声音,柳语堂费劲睁眼,只见清澈的水中有一女子向她游来。
那女子的黑发漂浮在水中,婀娜身段宛若仙人。
柳语堂一时看呆了,那女子划水靠近,她才发现此人正是chūn水。
柳语堂心中惊讶,突然被水猛呛。水一时间从气孔往她的身子里猛灌,柳语堂只觉得痛苦至极身子往下沉去。chūn水抱住柳语堂用尽全力把她往上托,虽然她先前为了游入禁地而每日勤奋练习游泳,但毕竟气力太小,无法承受柳语堂的体重。眼看两人就要双双溺水,突然之间有人拽到了她们的衣衫,合力将她们托出了水面。
柳语堂被拖到水面上的时候猛烈地咳嗽,chūn水也不好受,但未顾及自身,弓起腿部让柳语堂伏在自己的腿上,用力拍她的后背让她把吸入的水吐出来。柳语堂咳了好半天没了动静,chūn水吓了一跳,把她放平,探她鼻息,发现她气息全无。
“柳大人怎么了?”方才救她们的仆人们见柳语堂没了气息也吓坏了,chūn水想来只能以注气之法让柳语堂回魂,可是抬头一看这周围全是男子,竟没一个女人,若是让他们来与柳语堂嘴对嘴地注气……那柳姑娘的名节何存?
chūn水左右为难,但毕竟是救人要紧,顾不得那么多,她深吸气,对准柳语堂的嘴合了下去。
☆、40nüè于身
柳语堂好不容易醒转,醒来的时候chūn水头发上的水正往她的脸上淌。
“还好吗?”chūn水一双美目正凝视着她,若是说chūn水的目光中一丝感qíng也没有,柳语堂断然不信。
“没事了,谢谢chūn儿姑娘……”柳语堂本是想要救chūn水,反而被chūn水搭救,这种丢脸面的事qíng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倒是要谢柳大才是。”柳语堂不识水xing还义无反顾地跳入池中救她,这种事chūn水的确没有想到。虽然她心中知晓柳语堂对她有意,但总觉得对方不过是一种新鲜感而已,或许过一段时间发现没有得手就放弃了。谁知……
但是chūn水并不想此耽搁,也不愿和柳语堂有过多的jiāo集,现见柳语堂已无大碍,便告辞去了。
宋漫郡得知柳语堂落水,急急赶来,差了丫鬟送柳语堂去更衣。
柳语堂拿了gān燥的衣衫请了丫鬟出门,说她可自行更衣。
衣服刚换上,宋漫郡就来敲门了,柳语堂开门让宋漫郡进来。
“据说,是chūn儿救了?”宋漫郡看似随意地问出一句。
柳语堂点点头。
“看来chūn儿对柳大也不是无意。那……”宋漫郡凑到柳语堂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细语,“若是柳大喜欢,可以保证让chūn儿身心都为柳大所有,这事儿相当容易。”
柳语堂回身拱手,这个动作哦看似礼貌却是拉开了和宋漫郡的距离:“夫,此事不妥。虽柳某的确爱慕chūn儿姑娘,可是感qíng之事万不能qiáng求。无论对于还是chūn儿姑娘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如此。”宋漫郡收起方才的亲和,冷笑道,“那柳大为何还日夜兼程来宋府?不正是为了她?”
柳语堂自嘲地笑道:“柳某的确是为了chūn儿姑娘,当日答允夫不将尉御使已亡之事告知朝廷,并不是只为了chūn儿姑娘,更是念夫愿意与柳某同仇敌忾。当日中承与之意有大分歧,他想着以bào制bào,打算用武力qiáng取朝野,此举必定造成生灵涂地,无辜百姓丧命无依,柳某实不想看见这等间惨事再次发生。夫答应支援柳某,按柳某的心思布局反策一事,当真再好不过。”
宋漫郡道:“这般轻易相信所言,不怕去皇上面前告一状让满门抄斩?”
柳语堂笑道:“若是夫有此意,当日也不会杀死中承。虽不知夫心中所想究竟为何,但夫似乎是与下站同一阵线。”
宋漫郡思绪一顿,面容僵硬,眼神沉溺,不知想到了什么。
柳语堂见宋漫郡沉思,也不便打扰她,等她再开口。
“柳先生,读的书多,漫郡想要请教。说,这世间到底什么最重要?是一个亦或者是天下?”宋漫郡最后问了如此的问题。
柳语堂道:“这种问题是没有答案的。若是珍视一个,那那个便比天下所有都重要,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心意。一花一如来,一心一世界。”
“的心意?”宋漫郡很想纵qíng大笑——恐怕这世间,再也无知晓的心意。而今这幅皮囊仍世间游走,不过是想令她安息,不想他日堕入地府也无颜见她。
chūn水特意等到身上的衣服都被太阳晒gān才回到映月轩。
chūn水其实已疲惫不堪,却不想让宋漫贞猜疑,早已想好了借口说今日宋大小姐府中宴客所以饭做的迟了,她等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结果推门一看,宋漫贞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屋中看书,chūn水把锦盒放桌上,屋内喊了漫贞几声,也无应答。
chūn水走出映月轩,往池边走去,一眼望去,小舟孤零零地系码头边,并无宋漫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