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你还好吧?”苏大用鼻尖蹭了蹭kiro的小鼻子,“不要去看我身后,你不适 合这里。”
Kiro当时那叫一个感动,以为苏大多么的爱惜自己不想让幼小的自己过早地接 触到血腥场面。但现在一回想,去她大爷的分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心把kiro 软弱化,好找对了时机把chūn夜禅夺到手里。
虽然苏大对她算是爱护,怕她风chuī着了雨淋病了,但一旦kiro想要真的做点什 么事,苏大又视她于无物。早年kiro还觉得那是大姐在锻炼自己的独立自主能力呢 !可是现在再想来……还是不要再想了……
苏爸忙着打点chūn夜禅以及和他自由恋爱的老婆厮混,对于kiro没怎么在意。而 苏大又在前任老管家去世之后把家里所有的管家都换掉了,换成清一色的女xing,每 一位年轻有为又都是她的心腹。苏大和她妈一个德xing,krio真觉得自己瞎了眼到现 在才看出端倪……妈的本来就真的是瞎子啊!
Kiro在心里吐槽自己都快吐哭了!
Kiro有段时间特别的压抑,想要在chūn夜禅里混好了,光是二小姐的名声是不够 的,若你没有一点真本事那就只有被嘲笑的分。Kiro小时候就只顾着读书,等长大 一些发现连罂燚那小混蛋都敢占着自己是管家的身份暗地里来欺负她,她才觉悟自 己身处的是怎么一个异态的家族。
就算视力差,就算孤立无援,她也要振作。
她开始一边上学一边学习各种格斗术和暗杀术,跟着姐妹家里的老师一同学金 融顺逻辑。她悄无声息地努力成长,在黑暗而充满杀机的环境里亦步亦趋,kiro所 有的努力其实苏爸爸都看在眼里。
当苏爸去年被查出早期癌症时,他就趁势宣布chūn夜禅的继承人为kiro。
爸爸心里还是有自己的,kiro明白了这点。
当时当着chūn夜禅三百多号人的面kiro胸腔里翻涌的全是酸涩之感,但她连眉眼 动都没动一下。
她知道自己要成为chūn夜禅的主人,这里的主人从来不会流眼泪。
再往后,就是一系列的暗杀事件走上了历史的舞台,kiro理清了一下思路,敢 qíng苏爸爸被调到海外去就是苏大她妈的主意。chūn夜禅姐妹相残的事qíng吴夙都知道了 ,苏爸居然没有一丝消息,恐怕也是苏大她妈早有计划从中作祟,切断了他和国内 的所有联系。
于是憋了这么些年养足了jīng气神儿的苏大可以大展拳脚了。
谁知半路杀出束火搅局。
束火原是苏大的心腹无疑,但kiro总觉得束火和苏大有那么点儿不对劲。至于 哪儿不对劲,那就是后话了……
现在三足鼎立,苏大和kiro都在明处,束火在暗处,三军实力明显不对等,而 最肥的肥羊还在实力最弱的kiro手里,看来很容易形成一边倒的态势。
Kiro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在苏大母女入驻苏家的时候kiro就已经将自己的xing命 jiāo托给上帝了,她明白自己随时会死,这道上的事从来都是如此。
可就是……现在……
“要眼药水吗?”白浴燃这句话其实很平常,但在kiro听起来却怎么都觉得温 柔可爱别有一番滋味。
“嗯,你帮我拿一下吧。”
kiro有了舍不得的人。这人一旦有了眷恋,就会开始怕死。
Kiro接过白浴燃递来的眼药水,让吴夙开车开得再平稳些,她要把人造视网膜 取下来。
“你这时候取掉你的眼睛,不就完全变瞎子了么?”吴夙今天自然没有戴她的 大礼帽,换了一副墨镜戴着。车开在盘山公路上,道路狭窄拐弯都是九十度起拐的 ,她的车速竟还不慢。白浴燃坐在后座上脸色都绿了,一直qiáng装淡定。想要捏紧扶 手但想想这三五百米的山要是真的吴夙一脚油门下去了别说是握着扶手了,就算是 握断了扶手整个人粘在车上也会摔个死无全尸。想到这里她倒是放宽了心,安心欣 赏沿途的风景了。
“没事,有小白在。”kiro倒是一点都不怕ròu麻,一字一顿完全不觉得自己说 了多么qíng深意切的话。
“哎哟。”吴夙浑身jī皮疙瘩都战栗了,“作为前女友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车 往山崖下开跟你们这对狗女女同归于尽方能彰显我的坚贞不屈啊?”
“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让你白帮我的,等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你一直想要的东西 。”kiro靠在白浴燃的肩膀上,将取下来的人造视网膜放到灌满眼药水的小罐子里 ,闭着眼。
虽然坐在后面的两位都看不见吴夙的表qíng,但她的神态在一时间就完全改变: “苏令臻,你说的是真的吗?”
连全名都叫上了,看来相当严肃啊。
Kiro笑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对,你不开玩笑,你只是拿来当诱饵。”
“予取予求。”
“哼……”吴夙似乎还有话要说却闭嘴了,可怕的是她一股闷气在胸腔里无处 发泄,将车开得更快。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白浴燃好奇地在kiro耳边问一句。
“这种事你就不必多问了。”
“哎,好吧,外人就是这个命。”
吴夙听白浴燃的话很好笑:“我说,小臻你怎么挑上这位小朋友的?倒是天真 无邪可爱得很呐……如果真的告诉你你的小臻将要给我什么东西的话,保管你吓破 胆。”
“为了不被吓破胆,我们就换下个话题好了。”
Kiro和吴夙都发现白浴燃的怒点很高,讽刺她的话她倒是真不往心里去,还很 配合地给了吴夙的台阶下……
吴夙也没再搭腔,放慢了车速,眼前曲折山路就快要到尽头,她忽然回想起很 久都不愿意想起的那些和kiro的往事。
可能她和kiro就是那么的不登对,从生下来她们就是天作不合,加之个xing太过 相似,想要在一起长久点都难。
像白浴燃这种脾气缓的人才适合kiro吧?
这样也挺好的。
吴夙点了根烟,车驶入了平原。
漫长的公路似乎看不到边际,白浴燃坐得乏了,用肩膀拱了拱闭着眼的kiro。
“你睡了?”
“没呢?gān嘛?”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不是说去吴夙的医院吗?”
“嗯是啊。”
“那这都开到哪里去了啊?”
“吴夙的医院是私人医院,因为属xing比较特别不能开在人多的地方,越少人知 道越好。”
“这样……那还要开很久?”白浴燃看着在猫篮里蠢蠢yù动的小胖子,“我怕 它坚持不住会尿出来。而且炎童还在后备箱,不给它换换气会闷死它么?”
“没事的炎童不会那么容易死,它早就被苏大千锤百炼了。它就是一颗棋子, 只要它还活着苏大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白浴燃琢磨着kiro的话:“我越听越觉得你大姐有奇怪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