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说个屁,你很烦!”
好的,脾气上来了,气儿通了实话就会往外蹦了。
“说吧说吧,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给我明着说,千万别给我留面子。只有咱 们能有效沟通了以后的日子才好过……”白浴燃温吞地在发表自己的意见,kiro一 下子将配意大利面的番茄酱砸在她面前:
“都说了,你很烦。”
“……”
偶尔还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偃旗息鼓,特别是面对这样一位整天刀枪里搏命的苏 二小姐……这刺激的度还是要好好把握。
虽然kiro火气不小,但还是将白浴燃的食物都码放好,端到她面前——虽然在 食物呈现到她眼前的那一刻白浴燃有种自己已经从食物链的顶端往下跌的感觉……
白浴燃累得荒,也没什么胃口,但是kiro亲自送来不吃的话也太内疚。看着眼 前的意大利面上红坨坨的一滩稀泥,酸酸的味道再返上来,白浴燃忍得多费劲才不 在kiro面前直接吐出来啊……
“怎么不吃?我带的东西不合你胃口?”kiro坐在她对面,也不开电视看,小 小的屋子里竟然能寂静出一点回音来。
“不是,你知道我这半年来胃口都不怎么好……”这话一说出来白浴燃就有点 后悔的,好像在埋怨一些什么似的,赶紧补充,“不过也好,gān我们这行最怕就是 胖,现在体型保持得多好多轻松啊,不用吃白面、绝食也能控制体重,绝赞。”
Kiro就瞧着白浴燃,那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瞧得白浴燃都要一辈子抬不起 头来了……
“哎,我说你……”
白浴燃忍不住要吐槽,kiro却打断她:“我就觉得你对孟孟还挺狠心。”
“啊?”白浴燃嘴都歪了,敢qíng孟孟这一页还没翻过去呐,“狠心?”
“对啊,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么?她家破人亡是事实,也的确是跟咱们有点 关系,说白了也是咱们害的。现在她变得人魔鬼样反正我是不心疼,但你却能说出 想离她远一点这样的话来,怎么听都觉得狠心薄qíng。”
白浴燃被堵得那叫一个哑口无言,缓了缓问道:“难道我要特把她放在心上, 为了她的事急得团团转才行?那你还不剁了我?”
“我就想啊,因为你是和我在一起了,所以对她敬而远之了。那如果有一天你 也不喜欢我了呢?有了另外喜欢的人了呢?是不是也会像对她那样对我?”
人类爱想象那不是一件坏事,把心里的焦虑直言不讳说出来也不是难以接受, 关键是kiro这种论调简直就像是鬼打墙恐怖游轮的设定……用“人和人是不一样” 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能成功吗?
白浴燃心里想着这些吐槽,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了。
Kiro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白浴燃,嘴唇都没动,唇间挤出几句恶狠狠的话:“你 丫再笑我就灭了你。老娘这么认真在跟你沟通……”
“没、没,千万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能保持一颗童心,能够随时深入思考积 极发问说明你还是很有年轻的活力的。”
“……信不信我明天让你登上报纸头条?嫩模惨死家中,凶手何许人也?”
“好了,不说笑了。”白浴燃握住kiro的手,“这种事其实很好解释,孟孟一 家的确是因为我们才被害,如果现在她丈夫好端端地在某个我们能够解救的角落, 那我肯定会说服你、拜托你将他送回来。可是现在他已经那样了,送回来只会让孟 孟往后的人生更加艰难。我以前是喜欢她,可是已经过去了,就算不遇见你我和她 的未来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你可以说我冷漠,但是我没办法对着一个将我撕 来扯去还想要用刀划我的人太过热qíng。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她尊重我,我 也乐意尊重她,同理可证相反的qíng况。如果你觉得我对旧qíng人太冷漠让你心里不舒 服了,那就请把她丈夫接回来吧,我会将他好好治疗保住一命,只要你觉得我应该 那么做。”
Kiro继续让她握着手,目光却慢慢移开了。
“哼,明明就是见异思迁,还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白浴燃知道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只是嘴上一时间还不想认输罢了,便拍了她 手背一下,拿起了叉子:“好,你怎么说就怎么是,跟你贫半天我也饿了,要跟我 一起吃吗?”
“不想吃,看见你就饱了。”
白浴燃赔着笑脸开始吃面,kiro抱着双臂靠着椅子依旧气势汹汹,但看白浴燃 几分钟后也就没什么气好生的了。
白浴燃这人还真有那么点奇怪的特质,脾气好得让人都没有骂她的兴致。
不过细数回来,为什么kiro会喜欢白浴燃呢?就是冲着这种软趴趴的和自己完 全相反的劲儿吧……
“吃饱。”白浴燃吃掉了三分之二的面,摸摸肚子,胀得有点难受。
Kiro拿过盘子,白浴燃惊奇道:“你居然要去洗碗?”
Kiro抬手就将盘子丢垃圾桶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其实一点都没改变,还是一个绝对不会过日子的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这章绝对日常了吧!没有挖眼睛剁手脚了吧!可是坐者又担心 被吐槽太啰嗦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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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
Kiro晚上留在白浴燃家里陪着她,和她挤在一张小chuáng上睡觉。白浴燃很快就入 睡,似乎今天吃一顿饭给她吃得彻底虚脱了……
Kiro枕着白浴燃的胳膊看她的睡脸,想起初初见面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白浴燃, 就算太阳就在她头顶她都能自己散发出更qiáng的光芒。
那么现在,她的光芒呢?
巨大的黑暗吞噬了她的光芒,那黑暗从何而来?
张芹最近闲得发慌,治安不好的时候头疼,治安太好的时候屁股疼——每天往 椅子上一坐,喝喝茶水和同事说说话聊聊他们家里的老人小孩,总觉得自己不是二 十五岁而是五十五岁。
张芹握着鼠标看电脑的时候经常会产生一种错觉——我是谁啊,我在gān嘛?我 是警察吗?怎么连我自己都跟自己不熟?
日子一天天过,白天黑夜轮着班。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得赶着去局里,晚上下 班回来独自看电视,看得累了躺到chuáng上,眼睛一闭起来的那一刻空虚感从脚尖一路 蹿到头皮上,让她忍不住又睁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我在gān嘛?为什么今天 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过去了?是不是当我下次再回首的时候已经七老八十,独自一人 躺在chuáng上动也不能动,独自迎接死亡?
不可逆转的、唯一的人生就要这样过去吗?
每当被这种qíng绪包围,张芹都会忍不住从chuáng上弹起来,瞪大眼睛企图捕捉眼前 的任何一点能证明自己活着的事物,可是她周围的所有都比她还要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