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
唐诺抓住柏颜的手,把柏颜拉回来。“心qíng不好?”
柏颜笑了下,“没有。”拍拍唐诺的手背,“睡吧,病人需要多休息。”用眼神询问唐诺要不要躺下休息。
唐诺握住柏颜的手没放,迎上柏颜的视线,她松开手,慢慢地钻进被窝里,听话地闭上眼睛。
柏颜替唐诺拉好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在chuáng边坐了两分钟,才起身出门,悄悄地将门带上。
唐诺睁开眼,看向门口,抿了抿嘴巴。她知道柏颜不开心,可因为那个人是柏颜的前女友,是她的嫂嫂,她要是说出来,柏颜会更不开心。算了,她是病人,病人就养病吧,少想些比较好。唐诺扯过被子盖住头,其实她也很郁闷。她要是知道嫂嫂今天去那家医院胎检,她死活也不要去那家医院。她才不是因为吃嫂嫂的醋不开心,仅仅是因为柏颜不开心而不开心。她唐诺才不是小气的人,哼!合上沉重的眼皮,睡觉!可眼睛一闭,脑子却清醒起来。她一下子将被子踢开,翻身坐起来,扭头看向门口,下chuáng、穿鞋,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直冲厨房。“柏颜。”
“啊?你怎么下来了?怎么不披件衣服?”柏颜正在淘米,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唐诺一脸幽怨地站在门口,像一只刚蹿出来吓人的女鬼。
唐诺凑过去,“不许你为嫂嫂不开心。”她很凶恶地叫,那神qíng与刚才在被窝里搅乱竖起来的头发非常相衬。
“啊?”柏颜一怔,随即敛下眸子。开心与不开心,是她能控制的吗?
唐诺走过去,站在柏颜的面前,嘟着嘴说,“她现在跟你没一点关系,你为她不开心,我吃醋。”一跺脚,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横眉竖眼,狠狠地说,“我要是吃醋就让你把厨房的那瓶山西老陈醋当饮料喝光!”说罢,头也不回,回房睡觉。
柏颜看一眼摆在厨柜里的那瓶新开封的山西老陈醋,满满的一瓶醋让她当饮料喝?直接一棒子打晕她得了。柏颜摇摇头,朝厨房门口方向看去,很显然某人喝的醋比这瓶老醋还多。病人好好养病就好,吃什么醋啊!她把米洗好,放进电饭煲里,cha电煮上后,擦gān了手回卧室,在chuáng边坐下,却不作声。
唐诺把被子扯下来,望向柏颜,说,“没准你不想嫂嫂,可是……可是不准你为嫂嫂不开心。”她知道这有些qiáng人所难,曾经深爱的恋人分手后想起来还能心qíng愉快的才奇怪了。“算了,你当我无理取闹,发烧到头脑发昏吧。”唐诺拉过被子郁闷地往被窝里钻,头全部钻在被子之下。
柏颜把被子扯下来,将唐诺的脸露出来,看着唐诺却不知该如何去打消唐诺的醋意。“对不起。”她低声说。不该在唐诺身边,还为别人影响到心qíng。
唐诺一听“对不起”三个字一下子就毛了,“嗖”地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怒目瞪向柏颜,“你为嫂嫂向我说‘对不起’?”
柏颜被唐诺突然冒出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呆呆地看向唐诺半天没回过神来。“唐诺。”她喊。
唐诺愤愤地瞪着柏颜,因发烧而泛红的脸颊像火烤似的红通通的,两只眼睛熠熠冒光,也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怒火烧的。
柏颜看到唐诺这模样,从鼻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睡吧。”她有些累,不想吵,也不想多说什么。
唐诺没动,仍然怒眼瞪着柏颜,扬起下巴,很不服气。
“唐诺!”柏颜喊她,再次叹了口气,“别闹了好吗?”轻软的语气透着请求。
“我没吵。”唐诺叫道,“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好对得起对不起的,如果真到要说‘对不起’那天,说了也没用。”她深吸口气,说,“我只是不慡你跟嫂嫂已经分手并且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见到她还这么介意。”她咬了咬嘴唇,别过头,不看柏颜。那么深爱过的人,能不介意吗?垂下头,叹口气,低声说,“算了,当我发神经。”身子一仰,倒下去,把眼睛闭上。
柏颜坐在chuáng边,侧着身子看向唐诺,心里沉甸甸地像压了什么。不为嘉云,却有嘉云的原因。唐诺的怒火,她理解,却没办法去抚平。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也没打算离开。
门被推开一条fèng,柏霖的脑袋从门fèng里探进来,“你们在吵架?”
未等柏颜开口,唐诺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很不客气地甩一句“关你鸟事!”过去。
柏霖站在门口,僵了下,眨眨眼睛,他只是好心来问问,怎么朝他发起火来了?“我……我只是关心一下。”
“要你关心,人家吵架关你毛事,你凑毛热闹。”唐诺坐起来朝柏霖吼。
“我——”柏霖语结,被唐诺的凶悍给吓了一跳。
“‘我’什么‘我’?这是你姐的卧室,你一个男生不敲门就推门进来是什么意思?你姐脾气好不骂人,我会骂。”
“我没进来。”柏霖辩驳,有点委屈。也有点犯傻,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淑女、xing感的唐诺会有这么泼妇和不讲理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还说没进来?看看你的脑袋搁在什么地方?”唐诺再吼,拳头都握了起来。一颗脑袋都伸到卧室里来了,还说没进来。她要是来一个脚伸进来砍脚,头伸进来砍头,柏霖早就头脑分家、身首异处了。
“我的脑袋当然是在我的脖子上。”柏霖的脸胀得红红的,也有点气愤唐诺,好端端的朝他发什么火啊。
“好了,柏霖,你去弄菜,唐诺身体不舒服脾气不好,你就别招惹她了。”柏颜说着走过去,把柏霖伸进来的头推出去,再把门关上,并且落锁。刚才就是忘了上锁,让柏霖进来招了顿pào轰。她回头,对唐诺说,“他又没惹你,骂他做什么?”
唐诺愤,“我舍不得骂他姐,我还不能骂他出气了?”身子一仰,又躺回去,拉过被子蒙住头。反正不是她的弟弟,骂完出了气也不用她来哄。
柏颜过去,再次把唐诺拉过头的被子扯下来,免得有人被闷到。一般的人生病都是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这位倒好,狂喝老醋不说,还有力气骂人吵架。“你要是再吵,我就给你量体温。”病了不好好休息,瞎折腾。要吵也得等身体好了再吵呀。
唐诺瞪眼瞅向柏颜,用量体温来威胁人?有这样威胁的?
柏颜见唐诺不信,于是转身去拎从医院提回来的袋子,里面有针、药以及体温计。她取出体温计,在唐诺的面前晃了下,“量体温,肛门式体温计。”
唐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并且死死地捂住被子,脸刷地火辣辣的使得原本就通红的脸更红,她大声吼,“柏颜,休想!混账!”靠,NND,居然想拿体温计cha她的小jú花!!她粉嫩的小jú花,能让柏颜用这个cha吗?别说体温计,就算是柏颜的手指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