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
láng嚎似的跑了调的《青藏高原》在一位小jī崽似的男同胞的嘶声吼叫中飙出来,唐诺差点把含在嘴里的一口果汁喷出去。这啥?午夜láng嚎版《青藏高原》再现?
坐在她左边的那位女士看了她一眼,两人会心一笑。看来,对方和她一样被这唱腔“雷”到了。她扫了眼右边的那位,赫然发现坐在右边的正是伴娘大人。伴娘大人端着红酒杯,眼色迷醉,入神地盯着屏幕,三分“陶醉”,七分走神,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落寞与迷茫的气息。
真奇怪?难不成真被闺蜜抢了男友?不然闺蜜结婚,gān嘛这么不开心?可是,如果真是被闺蜜抢男友,还来当伴娘?换她,早就抡袖子给闺蜜一巴掌再老死不相往来了。还当伴娘?不到婚礼上闹场就阿咪陀佛了。
唐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柏颜,她发现卸了妆的柏颜比上了妆要好看。有些人上了浓妆惊艳,可是却少了自己独特的那种韵味。柏颜身上的韵味属淡淡的带点迷离。不惊艳,但耐看。要是她是她哥哥,一定选柏颜,不选嫂嫂。并不是说嫂嫂不好,嫂嫂也好。嫂嫂是那种小鸟依人的纤细型,气质偏于温柔,秀外惠中,一看就是贤妻良母,但像嫂嫂那样的,她觉得看久了会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嫂嫂看哥哥的眼里少了点什么,倒是在看柏颜的时候能有那么一点点——缠绵?不像。伤痛?太扯了点!她也说不清楚那点点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少了点点。
正思量间,KTV的门被推开了,她的哥哥和嫂嫂端着酒杯进来进酒——轮翻敬酒,调得很淡的红酒,全部一gān见底。
当敬到柏颜的时候,柏颜冲两人淡淡地举了下杯子,就把满满的一杯什么都没兑的纯gān红喝个jīng光。
张嘉云当场定在那里,愣愣地看了柏颜好几秒才回过神,然后转向唐诺敬酒。
唐诺收回视线,与她哥哥嫂嫂碰了下杯,说了两句祝福的话,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待她坐下来时,发现柏颜的杯子里又添满了没兑的红酒。柏颜喝酒的动作倒还算是优雅,轻品浅尝,颇为迷人。不过,呃,这轻品浅尝几下,满满的一杯酒就见底了,再轻品浅尝几下,一瓶酒就没了。唐诺的毛又开始乍了,外面几十块钱一瓶的gān红,这里卖三百块。姐姐耶,神呀,你要喝也别这样子喝嘛,回头我去超市拎几瓶给你行不行?
那当然是不行!喝酒也得讲气氛嘛!于是唐诺开始祈祷,醉吧醉吧,你喝醉了,醉倒了就不会再喝了。但愿这位伴娘大人的酒量不会太大。
眼看着又一瓶gān红去了一大半,唐诺的哥哥嫂嫂也敬完酒,两人向大家客套两几句打了声招呼就朝另一间包厢走去。
柏颜拎起她的粉红色的香奈儿包包也出去了。
过了两分钟,她的哥哥唐钧大人红光满面地进来,说,“小诺,你颜姐喝醉了,你开车送她一下。”
唐诺一听,毛第N次乍开!什么颜姐,她跟那女人不熟!开车送她,要耗油的!“好!”唐诺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咬碎,内伤都快憋出来了。下回她结婚,也要把她的哥哥像今天的她这样子使唤。
作者有话要说:^0^偷偷的开新坑了,俺不吱声
第二章
能不醉吗?那么多的酒,泡都没有冒一个就被她一个人喝完了。她估计伴娘给的红包钱钱算是给她喝回去了。唐诺到了酒店的大厅的沙发边,见到柏颜在,瘦得跟小jī仔似的亲家母在,新娘嫂嫂也在。她跟在唐钧的身后走过去,绕过沙发,看到柏颜的脸色很不好,白得可以用惨白来形容。这该不是喝太多酒jīng中毒了吧?
唐钧走过去,客气地说,“颜姐,小诺来了,让她送你回去。”
柏颜点了下头,站起来,说,“麻烦了。”也没看新娘和亲家母,起身就走。
唐诺瞅了眼亲家母,刚才柏颜的脸色不好看,这亲家母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黑得跟包公似的。不过她们一过去,这脸色立即变成了杨贵妃,好看得不得了。八成学过川剧变脸。
柏颜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看向亲家母,“我答应你什么,立过的誓都可以不作数,答应的话你能信?”她缓了下神,身子微微有些晃,用手扶住沙发稳住身形,又说,“而且你没有资格要求我答应你。”
她这话一出口,亲家母和新娘都变了脸色。咦,在吵架啊?唐诺想起今天听到柏颜和新娘的谈话,猜想是抢了人家的男朋友不放心,跑来谈判了?
唐钧怔了下,还没来得及打圆场,柏颜就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亲家母有点尴尬地说,“她喝醉了。”
喝醉了你还让人家答应你什么呀?你不怕人家酒一醒就啥都忘了?唐诺再瞅了眼亲家母,没吱声。对于新嫂嫂她没什么意见,可是就不喜欢亲家母。这个小jī仔似的老女人厉害呀,当初定婚下聘礼的时候,那老女人简直跟打劫似的,这也要那也要,把自家的女儿夸得跟花朵似的,想要卖到天价去。唐诺都不知道她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了。也只有她哥哥这个冤大头才肯娶个这么“贵”的女人回来,换她,早甩袖子走人了。
气氛一下子有点僵,或许是在他们两兄妹来之前就有点僵。送柏颜上了车,柏颜坐在后座位上,唐诺驾车。唐钧对唐诺说,“开车小心点,把颜姐送到家。”
唐诺瞄了眼唐钧,还真关心人家啊。心想也是,要不是张嘉云横cha一脚,说不定今天的新娘就是柏颜而不是张嘉云。向张嘉云问清楚柏颜的地址,唐诺就驶出了停车位开上马路。她从后视镜看了眼柏颜,只见柏颜闭眼靠在后座上,整个人埋在昏暗中,暗淡无光。
车子开到柏颜住所的楼下,唐诺停下车,说,“到了。”没听到动静和回应,回头看去,发现柏颜靠在后座上睡着了。这人酒品倒不错,喝醉了不哭也不闹,直接头一歪就睡了。“柏小姐,到了。”唐诺下车拉开后门,轻轻地拍拍柏颜的肩头。
柏颜一点反应也没有,唐诺又再拍拍柏颜的脸,还是没有反应,再捏两下脸颊,仍没有。捏鼻子,柏颜立即张嘴呼吸。同时捏住鼻子和嘴巴,柏颜动了两下挣扎开,歪过身子继续睡。
唐诺站直身子,瞪向睡在她车里跟头猪似的柏颜,她总不能就把柏颜撂车里吧?撂车里,她还得连车和人一起陪柏颜。那开酒店去?得,还得让她付房费,不gān!开回去jiāo给她哥?dòng房花烛夜,她载个女人回去给她哥处理,她老妈非得活劈了她。想了想,算了,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这都到柏颜这的楼下了,她gān脆把柏颜扛上楼得了。
唐诺左右瞄了瞄没有人,她不淑女的背人形象不会被人看到,才把柏颜从车上拖下来,背在背上,然后“碰”地一声关上车门,把车门锁上。这柏颜看起来很轻,但背在背上立即跟座大山似的,压得唐诺直不起腰。这女人没有一百二十斤也有一百一十斤,重死了。唐诺的双腿发软打颤,背驼得跟个驼背似的。她死死的抓住柏颜的双手,不让柏颜往边上倒去。这要是倒下去摔伤了,她还得赔医药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