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劫
“想给你个惊喜。”柏霖说。进屋,又回头朝那边屋子看了眼,跟着赫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浴室里出来,只看到一个很xing感的侧面和一头很漂亮的长发,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柏颜拖进屋,随即门“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姐,那屋子里还有女人。”
“废话,刚才进去的那个不是女人吗?”柏颜没好气地回答。
“不是,我是说还有一个。”柏霖低着头朝柏颜望去,围着柏颜叫,“好像还很漂亮,比刚才进去的那个漂亮。”
柏颜绕开柏霖,三四年没见,这家伙又长个子了,都高过她了。“房客。”她答。“吃过饭没有?”
“没呢。”柏霖答,还挂记刚才看到的那个美女,看侧面真的很漂亮。“她是什么人啊?”
“谁?”柏颜问,帮柏霖把行李往柏霖以前住的那间房提。
“你的房客。”柏霖说,跟着柏颜进屋。
“不就是房客。”柏颜觉得柏霖跟她绕。
“姐!”柏霖靠在门上歪着脖子看向柏颜,“很奇怪哦。”房东和房客钻一块躲在屋子里听到门铃响半天不开门,开门后还看到一个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大中午洗澡????
“奇怪你个头。小孩子能不能少点好奇心?”柏颜回头,环抱双臂斜眼睨着柏霖,小家伙又欠训了是不是?
柏霖一撇嘴,“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等长成男人再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吧!柏颜看他一眼,发现也确实有几分男人样了,喉结都长出来,声音也变全了。“现在学校还没有放假吧?你怎么就回国了?”
“嘿嘿。”柏霖gān笑两声,“学分修够不就成了?”灿烂的笑脸,露出两个深隧的酒窝,很可爱。
“爸妈怎么样?”柏颜问。几年没过去看过,在弟弟面前提起父母,也忍不住有点眼睛发热。
“都还好。哦,对了,爸说等你方便的时候让你过去看看他们,以前的事qíng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家人还是一家人。”柏霖搂住柏颜的肩膀说,“其实早两年他们就不介意你jiāo女朋友的事了,不过老人家放不下面子服软,你又不跟他们联系,我叫你过去看他们你又不去。”
“再说吧。”柏颜点头,当年跟父母闹得那么僵,话说得那么绝,如今又和嘉云分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父母。
“姐,刚才那女孩子是不是你新jiāo的女朋友?”柏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问。很xing感,很漂亮,像xing感女神,比嘉云姐好看。
“还不是。”柏颜有点别扭地答,她和唐诺的名分都还没有定下来,能算吗?不过这该做的不该做的又都做了,能不算吗?
作者有话要说:唉,发现越来越不会写H了!
第六十二章
唐诺是被秦鸿燕从浴室bī出来的,澡未洗完,浴室门便被秦鸿燕推开,惊得唐诺匆忙抓来浴巾裹住湿漉漉的身子从浴室出去。
出门后,才觉察到家门未关,而柏颜已经离开。她抓住裹在身上的毛巾去把门关上,转身到电脑桌前抓起桌上的香烟,本yù点上一根,但随即想起答应柏颜要戒烟,又把烟放回去。斜倚在电脑桌前,偏头看向一脸冷峻的秦鸿燕。
秦鸿燕死死地盯住唐诺,她的脖子上、胸前、锁骨皆透有淡淡的粉色印记。不是很深,却足够表达一切。没法再看下去,她红着眼别开脸。泪,从眼角滑下,滴落。
“四姐。”唐诺喊了声,垂下头,没什么话可说,连句安慰也不能给,这时候说什么,都只是在伤口上浇盐。
秦鸿燕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唐诺,死死地盯住。冷冽的眸子,冰冷无qíng,更深的是绝望。她盯住唐诺,只觉得全身泛冷,越盯得久就越冷,仿佛掉进冰窟,冷得她全身的血液凝固。
一句话没说,调头朝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唐诺抬起头,叫声,“四姐。”
秦鸿燕停住步子,极慢极慢地转过身,冷冰冰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唐诺,泪珠连成线从脸颊上滚落。她爱过这么久的人,倾尽所有感qíng、心力去爱的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没为她动过一分qíng、一丝心。若以前,还有几分眷恋在她的身上,可现在唐诺的世界只有柏颜,身与心都在柏颜的身上,她与唐诺之间就像隔了道弱水,横了道谁也跨不过去的三途河。
“四姐。”唐诺望向秦鸿燕,秦鸿燕那双森冷的眼睛里面透露出的绝望和冰凉让她窒息。她叫着“四姐”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难受,她不想伤秦鸿燕,不想让爱自己的人受伤,不想让四姐伤。可有些事注定无法避免,因为她爱的人不是秦鸿燕。
秦鸿燕盯住唐诺,她爱得有多深此刻心就有多冷、有多伤、有多痛也有多恨。倾力的付出,换来的是对方冰冷的回报,看到的是对方和别人的欢爱痕迹。唐诺不是无qíng的人,却偏偏对她无qíng至斯。不恨?不怨?却扯碎了心,恨碎了牙!满腔的痛意翻滚,连泪水都冲涮不去。扭过头,泪水肆意的眸子落在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上,锋利的刀锋泛着森冷的冷光,映照她此刻的心,如刀尖在胸腔里绞动,鲜血淋漓。她慢慢地朝茶几处走去,拿起那把水果刀,握在手里。
“四姐!”唐诺惊了跳,赶紧扑过去,“你可别做傻事。”她四姐的xing格有多偏激她很清楚,触到底线,那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怕秦鸿燕一时受刺激自残,唐诺扑过去就准备夺秦鸿燕手里的刀,但没想到秦鸿燕举起刀子就朝唐诺的腹部捅了进去。
唐诺瞪大眼睛愣在那里,尖利冰凉的器物穿入她的身体,她瞬间呆滞住,脑子一时没回过神来。她缓缓地低下头,看到秦鸿燕的手落在她的小腹处,汩汩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染红了裹在她身上的白浴巾,也染红了秦鸿燕的手,看不到刀刃,甚至看不到被秦鸿燕握住的刀柄。
握刀的手再次用力地往前推了下,唐诺痛得弯下腰,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张大嘴往外喷气,连吸气的份都没有。她弯着腰,痛得头眼发昏,一手捂住刀口处,一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嘴大大地张开,好半天,才有一点点气吸进口中,却又因剧烈的痛意而快速地喷出去。“四……四姐。”唐诺紧紧地捂住那痛得仿佛要让她死去的地方,泪水布满眼眶,她张大嘴,憋了半天劲才叫出声,“好……好痛!”秦鸿燕的手突然松开,唐诺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她一只手扶住沙发,痛得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地喘气。“救……救护车……”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痛得她全身颤抖、身子发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秦鸿燕站在唐诺的边上,看到唐诺痛苦地蜷在地上,她大口地喘着气,泪水模糊了视线,心痛得像被刀子绞动。刚才握刀的右手沾满殷红的鲜血,血顺着手指一滴滴地坠落在地板上。她僵直地站在那里,那一刀子捅进唐诺的身体里,流的却像是她自己的血。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她宁肯就这样等血液流尽死去。双生双死,总比活着去感受那毁灭般的痛要好。扭过头,窗外有明朗的天空、刺眼的阳光,很灿烂的天气,适合飞翔。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听到唐诺那粗重的呼吸,脑子里浮现起唐诺与柏颜jiāo缠在一起的身影,昨夜,小诺的呼吸也这么重吧?小诺,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她会带着她一起走,那是一个没有痛没有柏颜的世界,只有她们在一起。泪水湿透了双眸,泛滥的泪止不住,也没想去制止,让它肆意的流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