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都很空旷，在枪口的威胁下，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轻易脱逃的。

　　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一直逍遥下去，此刻面对此qíng此qíng，李天芸倒是没有多少震惊。

　　不过是她脑海中预演了很多遍的场景，突然实现了而已。

　　举起双手，李天芸放松了身体，做出毫不抵抗的姿态来。

　　有几个警察一身戒备地到了她附近，将她的手往后一扭，一用力，她便被迫跪倒在地。她脸上的面罩被扯下，连带着那顶假发也因大力而从她头上落下，露出她那头金色的长发。顺滑的长发在冰冷的空气中dàng过一个美丽的弧度，最终凄冷地紧贴在她的背后。

　　探照灯光太过qiáng烈，李天芸只得眯起眼睛，有些不适地抿了抿唇。她被提了起来，装进了警车里。

　　一直到传说中警局的小黑屋里，李天芸才像是做梦醒来一般回神。

　　她的面前坐着的正是戈登局长。

　　“茱莉亚

　　·梅尔小姐？我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塞特。”戈登局长的神qíng一丝不苟。

　　李天芸有幸得知，眼前这位局长是哥谭市硕果仅存的好警察，因此对他存了一分敬意。在周围都是罪恶的恶劣环境下，这位警察还能保有自己的初始之心，可见他的意志有多qiáng大，他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可虽说对戈登有着敬意，之前也做好被抓的准备，也不代表李天芸会老老实实地jiāo代自己的罪。

　　“什么塞特？”作为茱莉亚·梅尔小姐，李天芸满脸无辜问道。

　　戈登拿出一个塑料小袋子丢在桌上。

　　“这是你落在犯罪现场的耳钉，根据成jiāo记录，这属于茱莉亚·梅尔小姐。”戈登说着，视线落在李天芸的左耳上，那里还有另一个耳钉，而她的右耳却空空如也。

　　“今天白天我去过博物馆参观，正好将耳钉掉了。”李天芸辩解道。作案之前，她当然要去踩点。

　　戈登双手在桌上jiāo握，神色很是冷静，“梅尔小姐，我们今天是将你人赃并获的。”言下之意，她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然而，李天芸却不吃这一套。怎么说那传说中的牢狱之灾都不是好过的，她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该受到惩罚，可知道是一回事，坦白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么？可那衣服和钻石都是有人硬塞给我的。”李天芸厚着脸皮说道。她绝不会自己认罪，她还要等到她的爸爸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来救她出去呢——以合法或者不合法的方式。

　　“梅尔小姐，人证物证都在，你再狡辩也是没用的。”戈登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斟酌了片刻，才继续说，“但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虽然我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李天芸心中一动，却仍然没有松口，“但是你可以说说看。”

　　“帮我们抓住小丑，我们可以不起诉你。”

　　李天芸眨眨眼，蓦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李天芸笑道，“如您所见，我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质女流，可逮不住那个疯子。”

　　听到李天芸用疯子这个词形容小丑，戈登一怔，瞬时有些怀疑李天芸和小丑的关系是否真如蝙蝠侠所说。但对蝙蝠侠的信任让他压下疑惑，继续说道：“你并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会放你回家，在你家附近布置人手，你只要配合我们就可以了。”

　　“假设你们的假设成立，”李天芸说，“你们是怎么认为小丑会来找我的？”

　　戈登盯着李天芸，不语。

　　李天芸从位子上微微起立，俯身到戈登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以极低极低的声音说道：“他从来不知道塞特面具下的人是谁。”

　　戈登双目微微一动

　　，似有些惊讶。

　　李天芸坐了回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向戈登，笑道：“戈登警官，请相信我，如果你想以我为饵去抓小丑，是绝不会成功的。这种手段，只适合对付你，或者蝙蝠侠这种重qíng义的人。”

　　“梅尔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戈登说。

　　“我不是塞特，没什么可以再考虑的。”李天芸耸耸肩。

　　戈登沉默了会儿，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梅尔小姐，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们还未通知梅尔先生，他并不知道你以塞特的身份被抓了进来。”

　　李天芸知道，他这既是提醒，又是警告。告诉她，只要她成功戴罪立功，仍然可以以茱莉亚的身份活得gāngān净净；可如果她不答应，她的爸爸也无法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来救她，她势必要待在这个审讯室里好一段时间了。

　　“谢谢你，戈登警官，你是个好人。”

　　李天芸无可无不可地说，不客气地给戈登发了张好人卡。

　　作者有话要说：补18号的更新……如果还有人现在还没睡的话……晚安~

　　☆、小丑来了

　　戈登在劝说李天芸无果之后，便离开了审讯室。

　　李天芸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觉得累了，便直接靠在桌子上假寐。她得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坐以待毙是不行的，可要硬闯出去……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从戒备森严的警察局闯出去，她要是硬闯出去，可就是坐实了她是塞特的事实，在没有到最后一步前，她总归不愿意过上见不得光的躲躲藏藏的日子的。

　　思来想去，李天芸决定先等等。看戈登下一步怎么做，她再做出应对。

　　当李天芸在审讯室待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后，戈登去而复返。

　　令李天芸有些意外的是，他并非一个人来的。

　　“茱莉亚！”梅尔先生一脸凝重地跟在戈登身后，见李天芸安然无恙，终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爸爸？”李天芸看了戈登一眼，有些莫名。他这是准备来个亲qíng攻势让她妥协？

　　“茱莉亚，我们走吧。”谁知，梅尔先生却要带李天芸离开，他转向戈登，露出感激的笑，“谢谢你，戈登局长。”

　　李天芸虽心中疑惑，却不动声色地跟着梅尔先生向戈登道谢，直到走出警察局，面对漫天星光，她才向梅尔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梅尔先生带李天芸坐上车，开车的是杰姆。他从后视镜中小心地瞥了两人一眼，便开动了汽车。

　　“茱莉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想问。”梅尔先生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地说，声音中带着丝疲惫，“这次是戈登局长法外开恩放过你，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是你的爸爸，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李天芸微微低着头，听着梅尔先生疲惫中带着丝恳求的话语，心中不禁一酸。这是一个真正溺爱女儿的父亲，这也是一个可怜的父亲。

　　直到此刻，李天芸才从心底将梅尔先生当做了自己的爸爸来看待。或许，她真的该换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想要刺激生活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