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暴徒
安德鲁抿着唇,冷淡的看着他。
“你该晚点再解除催眠。”安德鲁说,“也许到了guī岛,我就能看到他了。”
那片海域他很熟悉,顺风的话航行大半天就能到达guī岛。
杰克一定就在guī岛上——或者在guī岛能获得他的消息。
然后,就像之前杰克被流放的十一年间一样,他循着他的踪迹与巴博萨争夺舵手和航向的控制权,去找他的船长。
“guī岛?”
安德鲁甩开华克的手,揉了揉眉心:“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这么不可信?华克。”
“你的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华克耸耸肩,“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嗯?”
“事实上,这个世界也让我难以置信——伟大航道居然是有尽头的。”安德鲁嗤了一声,“我生活的大地,以及海洋,是圆的。”虽然他到达过世界的尽头。
但那是戴维?琼斯的盒子。
在日渐完善的世界版图中,琼斯的盒子没有包括在内——而那些航海历史恰恰有力的证明了,地球是圆的。
“圆的?”华克挑挑眉,“不错的构想。”
安德鲁不再吭声。
华克不相信他说的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初期在朱洛基尔岛的迷惑和茫然,大概朱洛基尔家主也完全不会相信他的说辞。
——另一个世界。
像极了一个拙劣的谎言。
“啧,那么告诉我,你不会对我有威胁?”
“我说了你就相信?”安德鲁好笑的看了华克一眼。
“也许我可以试着相信。”华克紧紧的盯着安德鲁,试图找到一丝动摇。
安德鲁顿了顿,给自己倒杯水,“我从不会下我做不到的承诺。”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确定我以后的想法。”安德鲁摊开手耸耸肩,停顿了两秒之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至少我现在对你没威胁,我暂时还不是个海贼。”
“你要当海贼?”华克挑挑眉,“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呆在我的船上。”
“我不喜欢你的船。”安德鲁走到桌前看着被他弄花的地图,年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痛苦的痕迹。
“——我最爱的船远在另一个世界。”
The black Pearl。
“——还有我所敬爱的船长。”
Jack Sparrow。
短短一瞬间,安德鲁脸上的痛苦消失的gāngān净净。
最后他将没有喝完的水泼在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地图上,将地图毁了个gān净。
“其实我也并不是多想当海贼。”只是除了海贼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做个海贼才会有那样自由的生活,只是身为海贼才会觉得有真实感。
“劫掠团跟海贼一……”
“那我能不听您的命令随意行动吗,船长?”
杰克从来不会bī他做的事——虽然最后他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哄骗着完成了。
“……你跟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杰克是他见过的最不像船长的船长了。
“他?”
“哦,我心中的唯一。”安德鲁从来不怕恶心到自己恶心到别人。
“另一个世界的?”
“对。”安德鲁点点头。
“真遗憾。”华克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表qíng看着安德鲁,“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我能代替他么安德鲁?”
“他还活……”不,杰克的确已经死了。
他都已经看过杰克的尸体还有灵魂——虽然他的灵魂从荷兰人船长手上逃脱了。
这无法掩盖杰克已经死亡的事实。
“好吧,他的确死了。”安德鲁挫败的承认了这一点。
对杰克的崇拜让他忽视了这个满脑子主意的家伙也是会死的——即使他无数次从死神手上夺回了生命。
安德鲁很沮丧,“我们现在在哪儿,华克?”
“新世界海域,向着香波地群岛前进。”
“……这下怎么又肯告诉我航向了?”
“我决定暂时相信你试试。”华克无奈的耸肩,“催眠你也仅仅只获得几个听不懂的……单词?”
“完全不同的语言体系你当然听不懂。”安德鲁私下认为英语是最优美的语言。
“我指的是你的笑让我对你幻觉里的人产生了嫉妒。”华克很严肃的纠正安德鲁歪到一边去的想法,“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安德鲁听话的弯出一抹假笑。
“……”所以他才说很嫉妒幻觉里的那些人。
“我头晕,华克。”安德鲁突然站起来,“我去找你们船医,我猜我大概晕船了。”
……
“毒药先生……”安德鲁推开船医专用的房间,刚迈进一步就被里面浓郁的怪味熏了出来。
……又在配什么新药么。
安德鲁合上门阻止了气味在船上的蔓延。
这个世界的药物发展方向也很奇怪,莫名其妙效果的药到处都是——安德鲁相信加勒比的医生们到了这个世界大概会全部崩溃。
这里的制药方面比之加勒比要先进了几十年不止。
“有事么,安德鲁?”过了一段时间,船医推开门,让水手们哀号不止的怪异味道从他的小房间里飘散开来。
——他看起来很愉悦。
虽然他全身都用黑斗篷遮起来了,不过那种愉悦的qíng绪却真实的传达了出来。
安德鲁抖了一下,扭曲着一张脸用袖子捂住鼻子。
在这种时候安德鲁就开始咒骂起身上穿的透气xing很好的高级面料服装了。
这艘船上的船医是个制药天才,不,是疯子。
安德鲁记得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扶着腰在一群人的注目下走进船医室……之后是惨不忍睹的一段经历。
那种流着眼泪鼻涕大笑不止全身都在不自觉扭动的经历,安德鲁再一次抖了抖。
不堪回首。
这次要不是有求于他,安德鲁估计自己就算是内脏破裂了也不乐意走近这块全船最不受欢迎的地方,据说这位船医连华克都不放过。
“……有事,能进去说么?”这种高级面料完全遮不住那种诡异的味道,安德鲁索xing放弃了无用的遮掩,一脸痛苦的提出了要求。
“当然可以。”毒药点点头,很礼貌的让开了门。
很神奇的,不怎么通风的船医室里却没有那种诡异的气味,而是漂着一股淡淡的药糙香。
——果然这个家伙是故意在折腾那群可怜的水手们。
“……总的来说,我希望在我离开这儿之后,还能得到你的药物支援。”安德鲁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绕圈子,他估计这个船医大概是没什么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