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
虽说他比教主年长了几十岁,但有的时候年龄不代表什么啊,就教主那种妖孽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敢以长者自居。老头子他对他脖子上的这颗脑袋还是挺有感qíng的,暂时没勇气去伸手撸虎须。
杨长老此话一出,其他几位长老的脸都皱了起来,杨长老不敢以长者自居他们就敢了吗?可就算不敢,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任由教主那么任xing的说跑就跑啊,这偌大的一个魔教,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教中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口粮呢。
几位长老之中比较淡定的一位长老开口,语调平稳却隐隐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这样吧,先找到教主,其他事以后再说。”没找到人的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别他们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到最后连教主的影子都没见着,那可就好玩了。
其他几位长老一听,虽然觉得这话其实说了跟没说似得,但他们现在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最终也都一脸深以为然用一种‘诶你说的对跟正理似得我们都听你的’的神态点点头应和道:“木长老所言极是。”
现在也只能希望教主还没有跑远,这样他们还能够循着唯一的线索找过去。
但往往,想法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无比,魔教长老派出了一批jīng锐卫队,沿着魔教向着由离长老提供的小镇位置一路搜寻,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别说影子了,就连类似的影子都没用!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打听,都没人记得见过一位让人印象深刻的白衣俊美公子或者带着孩子的白衣公子。于是,魔教众人明白了,他们的教主估摸着换下了白衣亦或者直接易容了。
顿时,西方魔教的议事堂里哀鸿遍野,几大长老觉得短短数月,他们头发胡子都快掉光了——愁啊。
后来,几位长老又陆续派出几支小队去千里寻主,但无奈依旧无功而返,到了这时,几位长老坐不住了,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魔教又岂能长久的群龙无首?不行!绝不能继续下去了,找,他们要亲自出去把那个任xing的混蛋教主给找回来!!
于是,几位长老抽签决定由谁留下镇教,其他几位则东南西北中的四下扩散全国寻找,可找的他们觉得自己的头发又白了一层,他们依旧没找到自家教主的半点儿身影,几位长老都快哭了——教主啊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快回来啊!起码回来说一句解散魔教啊,至于解散后会不会被千里追杀?长老们磨牙霍霍表示他们保证身先士卒第一个大逆不道去弑主!
而这个时候,被魔教找的翻天覆地都没找到的玉罗刹究竟在哪里呢?事实上玉罗刹既没有如长老所想的大隐隐于市更加没找荒山野岭去隐居,此时此刻,他和曲清霖就在魔教总坛不远的小镇上,距离总坛大概就是山上和山下的距离。就那么一丁点儿的距离,魔教众人外加几位长老硬是没找到。他们几乎将整个国家都翻过来了却偏偏没一个人去山下小镇找上一找,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其实玉罗刹也没故意躲,只是如他所说的一路跟着曲清霖而已,至于曲清霖?他就更加没想过要特意去躲开魔教的搜寻队了,他在离开小镇后上了去江南的船。船很大很豪华,船上的服务很好很贴心,他住的又舒服又满意。
然后,狂风bào雨惊涛拍岸,船翻了。
船特么的翻了啊岂可修!当茫茫大海中央,铺天盖地的水当头盖下,当他被玉罗刹抱着一起卷入海底时,曲清霖的心qíng已经不能仅仅用bào躁和掀桌来形容了,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卧槽活的好好的无知无觉穿越到十岁成了无父无母无人爱的小糙然后被拐入魔教!卧槽好好的兄弟突然变成变态拉着他同归于尽!!卧槽再穿越立马被亲父抛弃!!!卧槽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娘和大哥娘死了大哥要和他qíng缘!!!卧槽qíng缘没几年他被大pào炸死了!!!!卧槽妖孽跟着他来到了二周目!!!!!!卧槽现在就只是乘个船都会遇上海难!!!!!!!
卧了个大槽,还能不能好了?!他怎么觉得自己的霉运愈发深厚细碎,以前还只体现在大事上,现在连jiāo通都出问题了,以后会不会喝口凉水都会被呛?不过幸好,他不仅仅在海难中活了下来被冲到岸边,还遇上了好心人把他给救了。
第 55 章
好心人是探亲归家的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一个十岁的女儿。说来也是巧,这家人一开始并不会经过海岸边,是女儿突然想要看海,就闹着爹娘特意绕了路到了海边。贪玩的女童目光雀跃蹦蹦跳跳的踩在沙面,没看脚下,一不小心就被绊倒了,摔的女童整个人都懵了。心疼女儿的爹娘赶过来,就发现了昏迷的玉罗刹。
那个时候,玉罗刹背朝天脸朝地,身上伤痕无数,或只是一道红痕或可见骨,深浅不一,看着都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衣衫褴褛,半截身子还泡在水里,伤口都被泡的发白发卷了,整个人一动不动láng狈万分。
起先这一家人被吓到了,还以为是具尸体呢。直到女童她爹大着胆子将人翻过身来才发现人还有气儿,而且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孩。男孩被护的很好,虽然同样láng狈不堪但身上看不见伤痕,只是在水里泡的太久导致了脸色发白,呼吸有些弱。
顿时这对夫妇的恻隐之心咕噜咕噜的冒了出来,压都压不住。没办法啊,为人父母嘛,看见孩子总会忍不住多点疼惜,而且这个孩子还长得唇红齿白十分讨喜,年龄又和自家孩子相似,他们就忍不住有点爱屋及乌的心态。
于是一家人也不玩了,直接收拾收拾带着两位病人进城找大夫去了。所幸,两人虽一直昏迷不醒但并无xing命之忧,小的那个只是体虚,大的那个虽然伤口多但好在没伤及根本,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就在这时,家里来信让他们回去,可救下的人还没醒啊怎么办?他们在这边没可寄养的亲戚,让他们将人丢下他们又于心不忍。于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夫妇两商量了一下就多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女儿和两个病人晃晃dàngdàng的回家了。
期间两位病人曾醒过,但都昏昏沉沉的,服了药又睡了。直到一家三口回到家将人安顿好后好几天,两位病人竟不约而同的清醒了过来,这时候,这两位病人才哭笑不得的知道弯弯绕绕的他们竟又回到了西方魔教的总坛。
对着救命恩人道谢后,被一家三口劝阻在chuáng的曲清霖忍不住拨了拨披散在肩上的黑发,经常刷过脸颊有点痒痒的。——因为一直昏迷躺着,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整个都披散着,发梢更是被他睡觉时压着压着给压弯了,向里面的那种弯曲,毛茸茸的刺在脸颊上面。
刚把头发往后拨了没多久,那被压的已经成型的黑发不屈不饶的又跑到了前面,翘起的发尾糊了他一脸。曲清霖的眉头跳了跳,忍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决定下chuáng,起码下chuáng去找根发带把头发给捆起来。要知道,对他这种死多了的人而言,瘙痒比起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但等曲清霖刚先开被子,一只脚还没跨下chuáng呢,那个明明伤比他重和他用时清醒却没人劝阻的玉罗刹推开了房门,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那居家的小模样,看的曲清霖一个激灵差点没从chuáng上给摔下地——这人没淹坏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