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帝的羔羊
欧阳锋的脸上找不出半点异常,如同以往一般似不经意间就把人带到了身边,“才到。”摸了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面的冰凉让欧阳锋皱眉,还不等欧阳克多做解释,从手掌处就传递而来暖暖的气息。
眉梢滑过淡淡的无奈,欧阳克没有拒绝自家叔父的好意,只是他觉得这些人都小题大作了,他真的没事啊,内息不断循环通顺,只不过体温比较低一点而已又没什么,更何况在这种天气里,凉慡一点反而舒服。
“我让诗儿她们去准备酒菜。”在欧阳克看来,欧阳锋应该是远道而来,再加上时间刚好是用膳时,自然担心欧阳锋没用膳了。
“不必了。克儿……”阻止了欧阳克的动作,欧阳锋带着欧阳克边走边说了起来,听着家常,欧阳克总觉得有些奇怪。叔父和huáng药师之间太平和了,而且按照huáng药师的xing子,在之前给他那一番“惊吓”之后,应该不可能如此安静的,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qíng吗?
不安,很不安,非常不安。
这就是欧阳克这几日内心qíng的全部写照,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不安,明明叔父如常,huáng药师也顺着他所想没有跟叔父瞎说什么,可他就是不安着。自从那日之后他的心就鼓噪着无法平静,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这样想着,但直到海水呛入口鼻意识陷入黑暗,欧阳克都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够预言凶吉了?
☆、第 58 章
脚步声急促而焦虑,就跟疾行令擂的鼓声一样带着一种紧绷感。但与之相反的却是落地的时候那特意放轻放缓了的动作,似在尽量不打扰到他人。那说话声也已经把音量调整到了最小档,只是还是让他隐隐约约的接收到了些,听不清晰,但还是让他确定了这是几个陌生人。
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睁开眼睛,在哀叹自己越来越虚弱的同时,欧阳克还是对心底的不安无法释怀。他只不过是陪着叔父他们出海寻书罢了,怎么又会碰上风bào呢?而且还是和上次一样诡异而突然的风bào,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也被卷起的海làng扑了个正着。
不过居然又没死!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幸运而惊奇的事qíng,他还以为这次肯定会葬身海底了,毕竟这次的风bào比上次的更大更危险也更加迅猛,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呢……脑子里东想西想的,身体上的疲惫让欧阳克的意识再次模糊了起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睡醒醒,直到他真正清醒时,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好了很多,这一次,挣扎了几次后终于睁开了眼,入目的却是一张放大了的陌生脸。
“……”这是哪位?!
“醒了、醒了,师父,大师兄醒了——”
大师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qiáng烈了,他莫不是……那个莫不是还没想完,他就看见一个很jīng神的老者走了进来,在看了他一眼后立即惊喜了起来,满脸的欣慰怎么也掩藏不住,“远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远桥?谁是远桥?看这反应……好像叫的是他?不会吧!难道如他想的那次风bào真的把他淹死了现在的他又将过另一个人生?要不要这样捉弄他啊,对于经常xing变换身份这种事qíng他真的淡定无能啊有木有!!!
大概是见他沉默着没说话,那老者脸上的喜悦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不过那双眼依旧带着长者的慈爱和淡淡的抚慰,“远桥,你也别多想,别忘了,你还有青书。”
“是啊是啊,大师兄,你还有青书还有我们,可千万别胡想了。”刚刚那个人附议着老者的话连连点头,那双眼紧紧的瞧着他一眨不眨的生怕他想不开似得。
张了张嘴,发现咽喉之间gān涩的厉害,挤出来的声音更是嘶哑而难听到刺耳,但却让chuáng边的两人尤其那个年轻的差点喜极而泣,虽然这喜极而泣很快就变成呆愣了,因为chuáng上之人的话。
“远桥是我吗?青书又是谁?”
有一刹那,整个房间都被沉寂给侵占了,直到一声惊叫声划破了满室的压抑,那个年轻的男人或者更具体的可以说是少年几乎惊恐了起来,“师兄你别吓我们啊,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艰难的摇了摇头,在发现周围并非一群可以套消息的奴仆之后他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装失忆这个俗套但有用的方法了,至于坦白?别开玩笑了,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他可做不来。
在得到他的确定之后,老者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悲伤,但很快的,老者就再次微笑了起来,让人觉得很温暖的那种,“忘了就忘了吧,不过都是前尘俗事罢了。”只要人还在,还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是次要的。
“对对,大师兄你别难过,忘了就忘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啊,或者二师兄他们。”说到这里,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凑在chuáng头笑的有些傻气,“大师兄,我叫莫声谷,是你的小师弟。”
少年的动作让他由不得想起了那些过往,曾几何时,也有几个孩子喜欢这样跟他说话,让他瞧了克制不住伸手去摸一下他们的发顶的冲动。……好吧,少年惊愕的表qíng让他知道他真的动手去摸了。
很显然,以前的远桥并不是会做这种事qíng的人,因为不仅仅是被摸的少年,连那老者的脸上都闪过了明晰可辨的惊诧。幸运的是这里并非聊斋,没人会联想到任何借尸还魂一类的灵异事件,所以无论是少年还是老者,更甚者是后几日见到的其他师弟们,对于他的改变只当是失忆后遗症而没多做他想,接受的也挺快的。
如果是真的失忆就好了。
已经过了几日,把qíng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的过去式·欧阳克筒子在内心叹了第一千零一口气:他到底踩了多少狗屎才能够这样一次次的变换人生?如果可以,他真的只求一生长命百岁就好,只给九十九也行啊,只要不是以这种形式给的就好。要知道,每一次从接受到习惯都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苍天你真的不能每次都在我习惯后就把我抛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啊,我心理承受力有限好不好?!
如果是真失忆也就罢了,他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失去的不过是以前的记忆,但他现在记得清清楚楚,他失去的并非记忆而是以前的人生。黎云松的、庞籍的、欧阳克的,以后是否还会有宋远桥的或者其他人的?他的稳定xing呢?被喂狗了吗?他甚至现在连回忆都不敢了,就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在意的人在失去自己后的表qíng,那是他在整个事件之中最无法接受的一环。所以,不去回想,把以前的一切都装箱打包,他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想把自己bī疯。
“大师兄——”人未到声先至,不用想这又是他那个xing子有些活泼过头的小师弟了,这个小师弟总喜欢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据说是逗他开心用的,不知道这次又带来什么了。
“……”沉默的看着被放在自己怀中的婴儿,现在时·宋远桥筒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这个或许大概应该就是他传说之中的儿子了吧?好小好脆,小小的身体就好像稍微用力一点抱就会把人给捏碎了让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