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猫,小凤有刀
“姑娘要看一下吗?”
陆小凤愣愣地看着突然被递到自己脸前的那张大红帖。
展昭忍不住扬声,“白兄——”玩笑开过头了。
陆小凤朝展昭看过去,“展大人——”我真的方便围观一下吗?
看她那双漆黑明亮的杏眸中透出来的好奇,展昭突然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无奈地点了下头,“想看便看吧。”
陆小凤笑靥若花般绽放,伸手拿过帖子打开就看。
展昭被那张明媚的笑脸闪了下,心跳似乎都漏掉了半拍。
“白大侠,那丁姑娘是不是很漂亮?”陆小凤对此很有八卦的yù望。
白玉堂笑着点了下头。
陆小凤扭头对某猫笑,“那展大人要是比武夺魁就是一出美女配英雄的佳话了。”
展昭心里有些闷,对此没做回应。
白玉堂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盛,故意问道:“展兄会去吗?”
“礼貌上总要过去打个招呼的。”展昭说的含蓄,目光却不自觉地在陆小凤的脸上停了下,只是看到她那含着淡淡调侃的目光,心头更闷了。
白玉堂听出了他话中深意,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心头已是雪亮,丁氏兄弟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比武招亲一定很热闹,可惜我去不了。”都要怪庞昱那个破小孩,半路乱捡人,害她现在都不自由。
白玉堂赶紧在一边撺掇鼓动,“有南侠展昭在,姑娘哪里去不了。”
展昭、小禾一起瞪他。
展昭不认为此事能成行,小禾则认为这主意糟透了,本来小姐就已经在庞家呆得不安分了,还敢鼓动她到处走?
不管原因为何,总之他们都觉得白玉堂这个主意坏透了。
白玉堂不理他们,只管看当事人。
陆小凤看看神qíng各异的三人,有点儿无语,发现白玉堂非要听到她的回答才算完之后,只好开口道:“我不方便跟展大人同行。”庞太师跟开封府这属于小范围不可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
“我观姑娘也非扭捏拘泥之辈,何妨效仿江湖儿女行事?”
“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我的身份比较尴尬。”因着庞太师当年在锦毛鼠盗取九龙珠事件中发挥的某些负面影响,陆小凤实在不想提及自己跟庞太师的关系,万一白老鼠炸毛就坏菜了。
白玉堂见她口风甚紧,便转而攻克展昭,“她的身份?”
展昭迟疑了一下,考虑到有些事瞒是瞒不住的,便实话实说,“她是庞太师的义女。”
白玉堂立马一巴掌拍到了桌上,怒道:“庞老贼……”先前他是曾有那么一瞬怀疑她可能会是那个传闻中的“凤姑娘”,可一想到展昭对她的态度他又果断否定了这个念头,结果她竟然真的是安乐侯的那个管家姐姐!
小凤姑娘脑后黑线哗哗地往下淌,看吧,庞太师义女的身份太拉仇恨值了,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呢。
小禾往小姐身后站了站,有点儿害怕那个突然发怒的白大侠。
“白兄,太师的事与陆姑娘无关,切勿迁怒。”
白玉堂怒瞪一脸无辜的陆小凤,“白白làng费五爷一席酒菜。”
陆小凤当即扬声,“小二,结账,今天本姑娘负责买单。”
白玉堂:“……”
小禾已经自觉地摸出碎银付账。
展昭心口泛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笑意。
陆小凤毫无芥蒂地对白玉堂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白五爷先前的友善,事到如今,我就先告辞了。”
白玉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本就不错,就算现在知道她是庞太师的义女,白玉堂也对她没什么反感,反而被她的一系列反应搞得有些啼笑皆非。
这种xingqíng的姑娘怎么会认庞太师当义父?或者说庞太师那样的人怎么会认下这样的一个义女?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等等。”眼看她领着丫环就要下楼,白玉堂突然回过味儿来。
如果她是这样的身份,要是跟这只猫成了亲,肯定能把庞太师气个半死。
小禾挡在自家小姐身前。
陆小凤拍拍她的肩,淡定地道:“不用担心,陷空岛白五爷还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你说对吧,白五爷。”
“那是当然。”
“五爷叫住我,还有什么事?”
“你住哪里?”
展昭狐疑地看他。
陆小凤倒没多想,直接给了他答案,“钦差行辕。”
当天夜里白玉堂就光顾了钦差行辕。
“白兄,请回。”
月色下,一身红衣官袍的展昭站在屋顶上对一身白的锦毛鼠如是说。
浑身胆的锦毛鼠在夜里就大大咧咧一袭白衣招摇,视钦差行辕如无物。
白玉堂双手抱剑环胸,看着对面的人笑得揶揄暧昧,“我这样也是为你好。”
展昭仍旧是那四个字,“白兄,请回。”
“她既想去看热闹,我顺便搭把手而已,展兄何必这样固执?”
“此法不妥。”展昭终于正面回应。
“那你有办法?”白玉堂明显不信。
展昭面无表qíng,再次重复那四个字,“白兄请回。”
“你这人着实无趣,不讨女孩子喜欢的。”
“白兄想得多了。”
“你却是想得少了。”白玉堂反唇相讥。
“白兄——”
白玉堂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何不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呢?”
“白兄别再纠缠此事了。”
白玉堂看着他摇头,“你真的确定不让我过去?”
“确定。”
“算了,就让你这只猫头疼去吧。”说完转身在月色下飞身而去。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心中叹了口气,迎风在屋顶站了片刻便想就此离去。却在这时听到了下面有响动,他将视线移过去。
陆小凤顺着梯子上爬上来,看到屋顶上的红衣御猫时,笑了起来,“展大人,白玉堂是不是来过了?”
“陆姑娘告诉他住址的时候不是就已经猜到了吗?”展昭不答反问。
陆小凤趴在梯子上,仰头看星光璨灿却月色黯然的夜空,带了点儿唏嘘地道:“锦毛鼠白玉堂桀骜不驯一身是胆,恐怕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他不敢去的。”要不后来也至于就牺牲到了冲霄楼啊,所以说一身是胆加上急xing子,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展昭低头看她,她仰起的脸上一双眸子映着那满天的星光显得明亮耀眼,脸上却带着一抹清淡而又惬意的笑。
“你对白兄倒是知道不少。”
“混在开封,对于曾经的猫鼠之争总是会知道那么一星半点的,”她像想起什么,将目光投向他,“他不再执着于跟你比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