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猫,小凤有刀
陆小凤眨了眨眼,说:“可事成于密而败于泄啊。”
他们竟无言以对。
白玉堂脑子一转,就换了话题,“六妹,那你原来还真打算动石玉奴引裴慕文出来啊?”
陆小凤认真地点了下头,“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这种手段——”
“管用就好了啊,”小凤姑娘一副“这没什么”的口吻,“谁叫裴慕文弄出这么个破案子烦人,不动他心尖尖上的人,我动谁?”
合着,你这是报复啊,还报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可,白玉堂不懂,其实,其他人也一样不懂,但只有他嘴快问出来了,“可你不是说裴少庄主不是凶手吗?”
“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得让我自己心舒坦了。”
无耻得真是坦dàng无比啊。
“可姐,你对当时案发时的qíng况都问了石玉奴那么多遍了,怎么还要那裴慕文说啊?”这是安乐侯的疑问。
赵小王爷说:“这是对口供,对得上才是真的,有出入就有问题。”
陆小凤欣慰地看了赵秋杰一眼,“行,你出师了。”
赵小王爷面露喜色。
某人突然冒出头,来了一句:“六妹,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你怎么一点儿没这个迹象啊?”
说话的是翻江鼠蒋平,他是一身的普通驿差装扮,十分普通。
蒋四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这何止不傻,这沾上毛她都比猴jīng了。
第225章
晚饭之后,裴慕文被从监牢提到了官驿。
他再次见到了凤大人,不过,此时她脱去了一身的官戴,换回了女子的装扮,与她官诰在身是皆然不同的风貌。
清丽柔美,端庄雅静。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只观她周身流转的气韵神采便知她出身非富即贵。
如今,她就端坐在客厅的正中位置,右身边侍立着一名丫环,而左手边却是南侠展侠。
再然后左右分坐的便是白日在堂上所见的王与侯。
在他们身后也各分立着侍卫。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的是北侠,去监牢提他的是五鼠中的卢方和徐庆。裴慕文绝对相信,现在这间屋子前后左右都被把守着密不透风,江湖传言,神断凤姑娘来历不凡,身边俱是能人异士,如今看来果非虚言。
单凭她能让五鼠和御猫都聚焦而来,便绝对不简单。
“大人此时见小民,不知所为何事?”裴慕文并没有下跪,就只是站立当地朗声而问。
陆小凤也没要求他一定要下跪,她现在反正也没穿官服,不必非得有那个官威。
“本官只是想听一听裴少庄主对当日事件的描述,就不知少庄主有没有兴趣对本官讲述一下了。”
“大人有命,敢不相从。”
“那就好。”对他话中的些微讥讽之意,小凤姑娘表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有人却是忍不下的,白玉堂呛声道:“裴少庄主,为了你这个案子我妹子身怀六甲却得不辞辛劳为你奔走查案,你这是什么态度?”
裴慕文怔住,他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锦毛鼠白玉堂的妹子?
凤姑娘不是姓凤吗?
他疑问在心不出口,自然不会有人替他解释,即便出口了,也不见得有人会为他解释。
陆小凤道:“裴少庄主请开始说吧,我们洗耳恭听。”说完,她朝两个义弟看了一眼。
安乐侯和赵小王爷立时便心领神会,他们得用心听,要从这裴慕文和石玉奴的讲述中找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陆小凤不由微笑。
裴慕文定了定神,开始缓缓叙述当日事qíng的始末。
一遍之后,二遍,二遍之后,三遍……一直到裴少庄主心中火气忍不住上升,连茶都喝都不禁喝过三盏之后,凤姑娘却似乎仍是没有让他停止的打算。
裴慕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凤大人,你这样究竟是何用意?”
小凤姑娘笑了,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没看他却对六合王道:“哥,有人冲你妹子吼呢。”
赵祥失笑,忍不住咳了一声清嗓子,然后对上慕少庄主瞠目的表qíng,“裴慕文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此处虽不是公堂,但若要治你咆哮公堂之罪,也没有半点儿问题。”
裴慕文心中:为什么凤大人会叫当朝六合王“哥”?她不是白玉堂的妹子吗?
赵秋杰说了句:“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义姐明明在帮他,他却如此不知好歹,哼。”
安乐小侯爷也亦是一声冷哼,“这种人就不该管他的死活。”
裴少庄主已然快要两眼蚊香圈,这个……这个……凤大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很遗憾,疑问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人给他解惑。
人生嘛,总要受点挫折教育的!
小凤姑娘道:“秋杰,你且不忙数落他,你可听出他之叙述与那石玉奴有何不同之了吗?”
赵秋杰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迟疑地道:“我不确定——”说出来不会被打吧?
虽说义姐大着肚子不好动手,但是这屋里屋外她的打手一堆啊,细思极恐。
陆小凤微笑,“无妨,你且说来。”
赵秋杰定定心,壮壮胆,开始阐述自己发现的疑点,“石玉奴曾说裴慕文一怒之下去找那石伯祥夫妇算账,那石伯祥夫妇满面惊惧吓得不敢动弹,被裴慕文两掌结果了xing命。”
“继续。”陆小凤鼓励他。
看看义姐的表qíng,赵小王爷胆子又大了一点,继续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即便再恐惧,杀机临头下意识也是要躲的。”
“不错。”
赵秋杰终于底气足了起来,“而且,裴慕文方才的叙述中那石伯祥夫妇更像是等着他前去杀一般。如果是我的话,我得到风声心虚之下肯定早就脚底抹油了。”
陆小凤不由笑着点头,“这个我相信。”
小凤姑娘的这句肯定,让屋里不少人都不由笑出了声。
小赵王爷略窘。
陆小凤不理赵秋杰的小窘迫,看向裴慕文,道:“当日下手时,少庄主可有觉出什么异样吗?”
裴慕文此时脸上的神qíng颇为复杂,听到她的问话,下意识凝眉细想,然后才道:“我虽怒极,但自问下掌仍有分寸,按理他们不当会死,可他们确真的死了。事后,我想可能是我太过愤怒下手失了分寸,此时想来却不是如此。可是,为什么?”他不明白。
陆小凤好笑,“你问本官吗?”
裴慕文看着她点头,“小民不解,望大人予小民解惑。”
陆小凤接过小禾递来的养生茶,轻轻啜饮了一口,才不疾不缓地道:“裴家庄裴老庄主在江湖上的名望似乎极高。”
众人都有些不太明了她突然将话题引到这不相gān的方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