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每天找我改剧本
为了照顾陶枣,她的大学选的是本市的大学。周末都会回家,有时候周内也会回去。工作以后,两人更算是黏在一起。陶枣上学,她上班,晚上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剧。
直到陶枣住进医院,生活便从两点一线变成了三点。
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好转。陶晚每晚熬夜写剧本的时候,会觉得这真是幸福的时刻。
六天时间匆匆而过,第七天早晨五点陶晚便睁了眼,再无法睡着。
她的故事就躺在书桌上,打印了三份,摞在一起也是厚厚的一叠。
这六天里,程鹤楼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敢联系程鹤楼。
她已经拿下了这份工作,也已经和程鹤楼默认了可以有ròu|体接触的关系。她期盼程鹤楼给她的,已经全部得到了。
所以她没有再去烦程鹤楼的理由,她一定要当一个听话又贴心的好员工。
陶晚收拾了房间,吃了饭,给家里的绿植细细浇了水。时间都还早。
程鹤楼的微信号和电话,她忍不住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算是蛮久没有联系陈二了。
之前至少会有“陈二发程鹤楼行程表”给她这个联系基础,自从那天程鹤楼给了她合同之后,陈二便没有发消息给她了。
而她也没有想起来给陈二汇报下现在的状况。
于是,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她拍了一张桌上剧本的照片给陈二发了过去。
“一切顺利,现在正焦躁地等待程大首长的检阅。”
陈二没有回她,大概时间确实太早了。
来来回回又转了好几圈,终于把时间熬到了快八点。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程鹤楼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被接了起来。
程鹤楼的声音,有些迷糊,陌生又熟悉:“喂。”
“程导,我是陶晚。”
“嗯。”
“我剧本写好了,现在拿给你吗?”
程鹤楼那边静默了几秒,陶晚紧张地开始跺脚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应了声:“好。”
“你在哪里?”
“镜湖花园,7街A02。”电话挂断了。
陶晚嘴里重复着地址,赶紧在纸上写了下来。
这个小区名字很陌生,她在地图上找了挺久,才确定了字。
不是很远的地方,在市心稍微偏一些的位置。
陶晚对镜子里的自己握握拳,然后背着剧本出了门。
公jiāo到站的以后,地图显示还有一长段路要走。
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到九点太阳已经让人有些受不了。
为了不赶到时给程鹤楼一个汗涔涔的形象,陶晚决定奢侈一把。
于是她抬手,招呼了路边的摩的。
摩的师傅听了地址,便絮絮叨叨开来:“小姑娘没住在镜湖吧?去找人咯。那可是个高档小区咯,别墅来着,我只能送你到门口哦,进不去的,里面可大了,自己走咯……”
陶晚脑袋一个激灵,是……程鹤楼的家吗?
原来程大导演也就住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啊。
虽然她们的居住环境天差地别,但她们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雾霾空气,承受着同样炎热的天气。
她要踏入程大导演的家了,想着就让人兴奋。
摩的在离镜湖花园门口还有一截的时候便停了进来。
陶晚下了车,走到宽广但看着就安保森严的大门口,给程鹤楼拨去了电话。
程鹤楼接了电话,陶晚说了一句“我到门口了”。电话便挂断了。
保安过来给她开了门,还给她指了位置。
“直走,转盘处左边第一条路,湖边第二栋。”
绕了近二十分钟,陶晚找准了门牌。
极好的位置,陶晚扫视一圈,暗下决心,有一天,她也要和陶枣住进这样的地方。
按了门铃后,门自动打开,陶晚愣在一楼大厅里,等待程鹤楼的降临。
然后不知从哪里突然传出了程鹤楼的声音:“我在洗澡,去三楼书房等我。”
陶晚吓了一跳,不敢四周张望,规规矩矩上了三楼。
书房很明显,因为门开着。
陶晚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两口气。
程鹤楼的书房太棒了,就像魔法学院的藏书室,像古典的欧洲图书馆,四面都是书,到处都是书。
这样的墨香味会让任何一个作家疯狂。
陶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还没开始惊叹,便被一个角落吸引去了目光。
在离书桌最近的小书架上,排列整齐地放着一列书。
那些书她只凭书脊的颜色便能认得出来,因为那是她的书。
陶晚眯着眼睛仔细去看,一本本数过,心里的惊讶铺天盖地。
每一本都有,包括因为印量太少,市场上早已买不到的一本小说。
程鹤楼早就看过她的书,知道她这个人。
陶晚心脏怦然跳动,从书架上收了目光,低头的瞬间,一个东西映入眼帘。
于是,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丢弃在医院后巷的笔记本,gāngān净净地躺在程鹤楼的书桌上,中间夹着一枚漂亮的柏叶书签。
24、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陶晚的心里还在慌乱, 程鹤楼的脚步声便一步步临近。
她没有回头,怕掩盖不住自己的qíng绪,程鹤楼在她身后站定,问她:“在看什么?”
陶晚深呼吸两口气, 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书架。
程鹤楼走到了书架旁, 进入她的视线, 对她说:“要看什么书自己拿。”
她还是那副大咧咧不耐烦的样子,洗完澡从来不chuīgān头发, 家居服松松地挂在身上,没什么表qíng的时候显得十分冷漠。
陶晚瘪着嘴, 不想让她这样蒙混过关, 于是指着小书架的手指不但没有放下来, 还朝着那个方向狠命地戳了戳。
程鹤楼终于正视她的视线,随之望过去, 目光落在那一小排陶晚的书上。
“想要?”修长的手指落在书脊上,随意抽了一本出来。
陶晚觉得, 要是等程鹤楼自己解释,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要知道这个闷骚的答案,就要自己问。
“你怎么有我的书?全套书。”陶晚qiáng调了下重点。
“买的啊。”程鹤楼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看她的表qíng仿佛在看傻子。
陶晚气结:“你早就知道我了吗?”
“不早。”
“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之前吧?”
“当然。”程鹤楼勾着唇角笑, “不然你以为我把谁都随随便便带去酒店吗?”
我还真这么以为……难道你不是吗……
“我笔记本怎么在你桌上?”陶晚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本子。
“捡到的。”
“你还看到了什么?”陶晚心焦, 她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láng狈的模样。
“只看到了它。”程鹤楼抬手把笔记本顺着书桌推出去,推到了陶晚面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