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系公主与草食系驸马
“这是做什么呢!”薛夫人一见,心疼得不得了,对身边的丫鬟道,“还愣着gān嘛?快去给少爷找件大氅披上!”
见薛夫人来了,薛文康立马委屈兮兮地看向薛夫人:“娘,您可来了!儿子要被这个毒妇给气死了。”
这边丫鬟拿了衣服过来给薛文康披上,那边也有丫鬟把已然冻僵的湘云抬了下去。
薛夫人见房门依旧紧闭,便示意身边的丫鬟,“敲门。”
门刚敲了两下,就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卫慕湄的贴身丫鬟水玉,“夫人何事?我家公主身子不适,正歇着呢。”
“身子不适?刚刚气势汹汹地把本少爷赶到外面时可没见她有什么不适。”薛文康冷哼一声,qiáng行推开门,绕过水玉走了进去。
卫慕湄只着中衣,披着外衣便从内室走出来,面无血色,一脸柔弱道:“若不是相公今日叫本宫看了一出好戏,本宫哪里会气急攻心突感不适呢?”
“把衣服穿好,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薛夫人刚一进来就见卫慕湄衣衫不整,斥道。
卫慕湄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笑道:“婆婆也知道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啊?可您的好儿子今日可是在本宫的屋子里,跟一个丫鬟‘衣衫不整’了好半晌呢,婆婆不一起管管?”
“本少爷不过是收个通房丫头,又不是纳妾,怎么了!”
薛文康话一出,薛夫人脸色就变了,事qíng虽是这么件事,但是话却不能这么直说。
果然,卫慕湄就在等这句话,闻言立刻道:“驸马还当自己娶的是哪家小姐呢?”
薛夫人忙打圆场道:“就算这事是文康做得不对,但这天寒地冻的,哪有就这么把人关在外面还不给穿衣服的道理?万一把人冻坏了,到时候难过的不还是你自己嘛。”
“本宫有什么好难过的?”卫慕湄对薛夫人的话嗤之以鼻。
“就算不难过,这罚丫鬟跪雪地也不是个好主意,万一出了人命,传出去于你的名声多不好。”
“本宫手下闹出的人命还少吗?水玉,告诉他们,本宫在宫里时候闹过多少人命了。”
“是,公主,”水玉站在卫慕湄一旁,点点头道,“夫人、少爷,我家公主十岁时被一个宫女不小心碰倒了,那个宫女便没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公主十三岁时,有太监背后说公主坏话被公主知道了,从此宫里再没有这个人了……”
卫慕湄示意水玉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幽幽道:“婆婆、相公,可听清了?”
薛夫人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声音都虚了许多,“这毕竟已经不是在宫里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婆婆读过吗?没读过的话叫相公读给您听听。”卫慕湄整理整理袖口,起身朝内室走去,背对着薛家母子道,“本宫现在乏得紧,还请婆婆哪来的回哪去吧。”
薛夫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卫慕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了,婆婆也不用想着拿水玉说的那些事去同父皇告状的。父皇啊,jīng明着呢。”
“二少爷院子里又在乱的什么?”自打湘云上次被罚跪结果落得一身病,既不能做通房又不能继续做支使丫鬟,薛夫人的头发就眼见着白了起来。
“回夫人,是二少夫人从外面买了个戏班子回来,就养在二少爷院子里了。”
闻言,薛夫人皱了眉,“她哪里来的钱?”
“是少夫人变卖了嫁妆。”
揉了揉额头,薛夫人觉得自己头痛得要开裂了,叹了口气道:“要是养个戏班子就能让她消停,便随她去吧,以后也不必时时盯着了。”
“是。”
趁着薛丞相去上了朝,薛文康找上了薛夫人:“娘!您跟父亲说说就解了儿子的禁足令吧!儿子成日在家,跟那个毒妇面对面,快要闷死了!”
“那你去读书啊,学学你哥,多大人了成日没点正形!”
“娘,就帮我出去这一次!这次回来我一定乖乖去读书考科举!”
薛夫人不为所动。
“娘,求你了!真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薛夫人见薛文康一脸可怜兮兮,有些犹豫,“你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瞒着他就是了。”
“可若是被你爹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爹怎么能知道?”
“公主那里……”
“儿子跟她从来都是分房住,隔得远着呢!她见天叫那戏班子去唱戏,乱得紧,哪里顾得上我那边。”
薛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有点数,莫叫你爹知道了!”
薛文康自是满心欢喜应道:“是,娘就放心吧!”
“你自从后门出去吧,千万记得早些回来。”
“多谢娘!”
“公主,出大事了。”沈冬雪一下了朝便急匆匆赶回了府。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急。”卫慕清一边拍着她的后辈替她顺气,一边道。
“是这样,今日上朝下朝,一切如常,但是在宫门口,我碰到了舅父和他府上的管家。”
“管家?莫不是薛文康还是卫慕湄又惹事了?”
“我佯作路过,便隐约听到管家说薛文康叫卫慕湄给打了!”
“哦?还有此事?”卫慕清听得十分有趣,便叫来戴宴道,“薛府的眼线今日可有传什么消息回来?”
“正想同公主禀报,眼线来信儿,说湄苏公主逮到了薛少爷昨夜偷溜出府、夜宿娼馆,一怒之下自己拿鞭子把人抽了个半死。现下薛府已然乱作一团,薛夫人软禁了湄苏公主,说……”
“说什么?”
“说湄苏公主有rǔ门风。”
“恩?”
薛丞相急匆匆赶回薛府,就见薛文康院子里进进出出,尽是大夫郎中。
“到底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那个湄苏!”薛夫人看着chuáng上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薛文康,泣不成声。
“湄苏公主怎么了?你说清楚!”薛丞相见薛文康这样,也心疼了起来。
薛夫人闻言却支支吾吾起来。
“管家,你来说!”见薛夫人不肯说,薛丞相怒道。
管家看了看薛夫人,又看看薛丞相,低了头把薛文康昨夜出府不归、夜宿娼馆还被公主逮到的事通通道来。
薛丞相听完,脸色黑得吓人,作势便要去打还昏迷的薛文康,被薛夫人拦了下来。
“本官的禁足令就是个摆设吗?这个薛府里,便都是你们夫人做主了?”
一众下人低头不语。
“你就惯着他吧!”薛丞相看了看还在哭的薛夫人,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