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系公主与草食系驸马
兰贵妃压根没有料到一向逆来顺受的软柿子,今天竟然也会出言将自己反驳到语塞,只好应道:“知道你还好,本宫与你婆婆也便放心了。”
做戏做足套,晚宴进行到一半,卫慕涵便带着屏儿先行回了寝宫。
贤妃自打卫慕湄离京就变得消停了,卫慕淇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这次没有人带,只能自己坐在席位上,眼里写满了无助与恐慌。
沈冬雪见了,十分不解,“淇蓉公主与湄苏可是一母同胞,这差别怎得如此之大?”
“湄苏觉得淇蓉一出生便分散了贤妃对她的关注,所以打小便背着贤妃欺负淇蓉,也便有了如今这幅样子的卫慕淇——同皇姐那时真是如出一辙。”
“卫慕清连对胞妹都如此狠心,真是可怜了淇蓉。”
“是啊。因着湄苏的事,父皇对贤妃成见颇深,连带着对淇蓉也喜欢不起来,她何其无辜呢。”
“但愿她有一天也能像皇姐一样醒悟过来。”
“可惜贤妃并不想点醒她,不,应该说贤妃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一个不知道比卫慕湄听话多少倍的棋子。”
沈冬雪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晚宴结束,便是守岁。薛云儿因着有孕在身,便直接回了寝宫休息,皇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卫慕清夫妇。
“清儿和东学若是不乏,便来星辉宫同母后一起守岁吧。”
卫慕清看了看沈冬雪,见她毫无异议,便应下了。然而皇后毕竟上了年纪,没多久就困乏了,卫慕清只好带着沈冬雪回了清荷殿,两个人自己守岁去了。
子正一到,宫里宫外便燃放起了爆竹,意味着辞旧迎新。
两个人对视着,灿然一笑道:“新年大吉!”
“好了,说是守岁,总不能一宿不眠的。”卫慕清拉着人走到chuáng边。
沈冬雪十分兴奋,神采奕奕道:“以前在家里,跟兄长守岁,说一宿不眠便是真一宿不眠了。”
“现在不一样了,待天一亮,咱们还得去参加祭祖和祭天的典礼呢。之后还会有百官朝拜,万一撑不住那多丢面子。”说着,卫慕清便替沈冬雪宽了衣。
沈冬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乖乖爬上chuáng,跟卫慕清相拥着钻了锦被,不多时便睡着了。卫慕清见她睡颜乖巧,qíng不自禁在她脸上吻了两下,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 47 章 第47章
通历七年。
归青国帝京,国相府顾府。
“……国相顾泽长女溪楼,贤良淑德……朕深感欣慰,今特赐婚于太子,择日完婚,钦此!”
“臣接旨——”顾泽略微发福的身子在纤细的顾溪楼身边格外显眼。
顾溪楼跪在那里,低着头,却没有动。
“楼儿,快起来接旨。”顾泽微皱眉,示意一旁的顾湘把顾溪楼扶起来。
顾溪楼不qíng愿的站起身,十六岁的少女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臣女——接旨。”顾溪楼低着头,皱着眉,语气敷衍的道。
曹公公早便知晓顾家大小姐“知书达理”虚名下的骄纵,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只自顾自的笑道:“那咱家就先恭贺顾相爷了!”
“多谢曹公公。”顾泽说着使了使眼色,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掏了一锭银子塞到了曹公公手里。
“那咱家就先回宫禀告皇上了。”
“管家,去送曹公公。公公慢走。”
“湘儿,扶我回房。”顾溪楼瞥了一眼明huáng的圣旨,伸出胳膊,让趋步上前的顾湘扶住。
“楼儿……”顾泽想喊住自己最宠的女儿。
顾溪楼停下步子,头也不回的幽幽道:“爹,女儿累了。”
“罢了罢了。”顾泽一脸黯然,认命的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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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界,九莲山。
“迹戎宝贝儿,师兄有件事想请你帮下忙。”晁清突然出现在迹戎的身边。
迹戎收了剑,抬头,茫然的看向晁清。
“师傅让我去后山采点糙药回来,你也知道师兄的药理学的……啊哈哈,所以……”晁清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哦。”迹戎显然是早已习惯,收剑入鞘,负剑转身便走。
晁清在后面挥着手:“辛苦啦!”
迹戎漫不经心的往山上爬着,看到师兄叮嘱的药糙就弯腰去采。爬到半山腰,突然心下一慌,回过头去,却见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已是火光一片。
丢下药糙,迹戎转身便跑。然而轻功再好,赶回去时,屋子也已付之一炬。
没有了可燃物,大火渐渐熄灭,迹戎一直看着最后一点火苗熄灭,才慢慢蹲下身,捻了捻地上沾了血的土,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起身向着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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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小姐,再有半年您就和太子成亲了,现在巴结的人都排到城外了,为小姐祈福的人也多的数不过来,小姐何必跑这么远来上香祈福?”顾湘有点不能理解。
“祈福?谁知道那些人是来为我祈福,还是求神仙早点收了我的命去!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是真心的,但祈福这事,不在香油钱多少,也不在人数,在于心。”顾溪楼坐在悠哉行驶的马车上,随手翻着书,“我来,我心诚,我自心安。”
“好吧,小姐总是想的这么多,又有很多道理。”顾湘为顾溪楼斟上一杯茶。
“跟我这么久,还不懂我?”顾溪楼卷起书,在顾湘头上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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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戎出了城,走在郊外的huáng沙道上,一身风尘。
“年纪轻轻的不去找工挣钱,就知道在外面溜达,谁家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咯!”
“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却是个傻子,可惜了。”
“谁家的傻儿也不看好,就这么让他出来溜达,被卖去做苦力死了也没人知道哟!”
迹戎回想这半个月来听到的冷言冷语,受到的白眼讥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傅和师兄不让他下山了。
原来,师傅和师兄每次出来采购都是这么辛酸,受尽欺rǔ。迹戎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心里这么想。
在经历了半个月的风餐露宿之后,迹戎原本光滑柔顺的头发都已变得毛糙打结,白嫩的皮肤也变得又黑又糙,那身蓝色的锦衣早已又脏又破的看不出颜色和样式。
九莲山上备受宠爱的如玉公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呆滞的人见人嫌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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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说太子殿下跟传言里一样吗?”顾湘受不了这种除了马车声就死一样寂静的氛围,开口道。
顾溪楼翻了一页书,漠然道:“不知道。”
“那……小姐你说,太子殿下以后也会三宫六院吗?”
顾溪楼依然头也不抬的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