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家国怨
拓跋瑾萱笑道“这里不比朝堂上,如今就咱们三人,罗大人不比拘泥那些礼节。”
罗遮天打量着罗晓晓,“这做了皇妃就是不一样,看这一身的珠光宝气就让人觉得高贵!”
拓跋瑾萱见罗晓晓这般打扮,倒是心生愧疚,她知道罗晓晓从来都是穿着朴素的,看来今日是为了见罗遮天才故意这般披金挂银的。罗遮天见罗晓晓这一身价值不菲的首饰便以为女儿在宫中生活的十分开心,罗遮天这等粗人哪里了解女儿家的心思,只以为有了锦衣玉食便是幸福了。
拓跋瑾萱知道这父女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自己这身份在这里也不大方便,只说道“朕还有些奏折尚未批阅,你们父女二人先聊着,朕去去就回。”
拓跋瑾萱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只脚踏进外门,隔着屋中的另一道门只听罗遮天说道“晓晓,皇上对你还好吧。”
罗晓晓点了点头,“皇上对女儿好得很呢,你看女儿身上这些珠宝首饰,全都是皇上赐给女儿的,而且对女儿宠爱的不得了,只要是女儿想要的,皇上都会为女儿找到。”
罗遮天大笑“爹就知道爹不会看错人,当日在伏虎寨的时候皇上就与你恩爱有加,你们二人走在寨子里那卿卿我我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羡慕。再说你当年在战场上也算是与皇上共患难过,这患难夫妻可是最珍贵的了。晓晓啊,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开枝散叶是很重要的,所以妻妾成群也是情理之中,爹知道你们女人家心眼儿小的很,若是皇上偶尔冷落了你,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罗晓晓笑道“怎么会呢爹,皇上虽然重登龙椅,可对晓晓依然是恩爱如初,从来不曾冷落过女儿,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才不是爹爹相像的那种朝三暮四的男子呢。”
拓跋瑾萱清了清嗓子走进屋中,与罗晓晓四目相对,竟显得有些尴尬。
罗遮天离开皇宫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拓跋瑾萱本想等雨停了再回乾清宫去,可不出一刻钟的功夫那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竟然仿若倾盆,直至亥时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拓跋瑾萱讨厌雨水中潮湿的味道,更是不喜欢走在下雨天里,即使有人为自己打着宽大的雨伞也一样让自己觉得不舒服。
罗晓晓在战场上照顾拓跋瑾萱那么久,早就清楚了对方这奇怪性子,只说道“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半刻也不能停,时辰不早了,不如皇上今夜就留在臣妾这里就寝吧。”
“这……”拓跋瑾萱眼睛向床边瞟了瞟。
“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早些睡下吧。”罗晓晓似是看出了拓跋瑾萱的忧虑,也只得这么说了,像是在告诉对方我不会和你发生什么似的。
拓跋瑾萱沐浴之后躺下不久便睡去了,罗晓晓借着屋中微弱的烛光打量着拓跋瑾萱的脸,忍不住吻了吻对方,拓跋瑾萱睡梦中感觉脸上痒痒的,忍不住哼了一声,罗晓晓露出一丝苦笑,也躺在那人身边睡去了。
秦北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浴桶中,心中想着别的事情,并没听到敲门声,许清月见无人应答便直接走了进去。
秦北看见许清月吓得脸都变了颜色,“你怎么进来了!”
“奴婢敲了门,见无人应答还以为大人是沐浴时不慎溺水了呢,情急之下便直接闯进来了。”
“是你敲门的声音太小,我没听见!你来做什么。”
许清月看了看手中捧着的衣服,“这里是大人昨日换下的衣服,已经洗好。”
“放到床上就行了,没事儿就快出去吧。”秦北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水里。
此事的秦北一副像是见了色狼的样子,许清月忍不住又想过去调戏一番,“大人不需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快出去吧!”
许清月看着这个只露出脖子以上的人,几绺散落下来的头发被水浸湿贴在脸上,面颊微微发红,再加上那看似害羞和惊慌的神色,一时间竟让人想起了娇羞的女儿之态。倒也觉得好笑,自己一个姑娘家的还没觉得不妥呢,他一个大男人倒像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
拓跋瑾萱下了朝便去了东宫那边,想来已经两日不曾看过拓跋鸿毅了。
拓跋瑾萱走进去的时候见拓跋鸿毅正在抹着眼泪,罗晓晓抚着对方的背,温柔的说道“鸿儿乖,皇后很快就会回来的。”
“鸿儿怎么哭了?”
“儿臣拜见父皇。”拓跋鸿毅一边说还一边抽泣着“儿臣想母后了……”
拓跋瑾萱扶着对方的肩膀说道“鸿儿如今是战蝾国的太子,是未来的皇上,鸿儿不是说过长大了要做父皇一样的大英雄吗,可大英雄怎么还能像女儿家那样哭哭啼啼的呢。”
拓跋鸿毅擦了擦眼泪,“可是儿臣真的很想母后。”
拓跋瑾萱随手在桌上拿起一本书交给拓跋鸿毅,“等鸿儿把这本书全都背下来的时候母后就会回来的。”
“当真?”
“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
拓跋鸿毅不再说话,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开始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中内容。
“晓晓,你怎么来东宫了。”
“这些日子皇后不在宫中,我怕宫人们对太子照顾不周,便想着过来看看。”
“我也怕那些奴才们照顾不好鸿儿,有你照顾他我也放心一些。”
“皇上,臣妾听说莲贵妃染了风寒,已经病了好几日了。”
“哦,等朕有时间再去看看她吧。”拓跋瑾萱轻描淡写的敷衍着。
“皇上每日都有奏折要批阅,也不知何时才会有时间呢。”
拓跋瑾萱听出了罗晓晓的意思,只尴尬的笑了笑,“朕去了也呆不多久,索性就不去烦她了。”
“皇上,采莲自打被你封了贵妃之后便深居宫中,皇上整日呼风唤雨的忙于朝堂之上,下了朝还有皇后与你恩爱有加,你又岂能体会到采莲一个女子在深宫之中有多不易。”
拓跋瑾萱笑了笑“整日的大道理,朕说不过你,这就去看看她还不行吗。”
周采莲一脸病态的躺在床上,见拓跋瑾萱来了想要起身请安,拓跋瑾萱急忙走了过去,“采莲,你有病在身就不要起来了。朕听闻你已经病了好几日了,怎么也不告诉朕呢。”
“皇上国事繁忙,臣妾又岂敢因此小事让皇上分心。”
“太医怎么说的?”
周采莲说道“无妨,不过是一些小风寒而已。”
拓跋瑾萱接过宫人手中的汤药,喂周采莲喝了下去,天色渐黑,拓跋瑾萱为周采莲盖了盖被子,周采莲拉住对方的手,“段大哥要走了吗?”
拓跋瑾萱笑道“朕还有一些奏折尚未批阅,国事耽误不得的。采莲,你好好养病,记得按时吃药,朕若有时间便会来看你。”
秦北将手中的箭狠狠的放了出去,看着靶心上的两支箭,秦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也许我永远都练不成你那出神入化的箭法了。”提起地上的酒坛向口中猛灌了一口酒,“难道我真的做错了……”说完又将一坛酒撒在地上,似是在用酒祭奠长公主,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杀镇南王的世子,是不是镇南王就不会谋反投敌,如果镇南王不带着兵马投敌,是不是当年的战蝾国就不会轻易的灭亡,没有亡国,长公主就不会离开皇宫,也许就不会死在逃亡的途中。或许如今她会与其他女子一样,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儿女成群……“什么人!”秦北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将一只折断的翎羽箭扔了出去,许清月看了眼扎在柱子里的箭,说道“还好我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