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关系GL
镜头中——
神诡古老的国度,一群十七八岁的舞蹈系新生,穿着色彩鲜艳的尼泊尔传统沙丽,俏昳活泼,青春靓丽。这灵动热闹的风景中,有个比较特别的身影。唯独她黑发黑眼,自然匀称的娇小身段,包裹在飘逸柔婉的沙丽轻绸中,细腻动人。一双水泽泽的小杏眸,怯怯生姿,很有些害羞的纯真可爱情态。
Sandy小姐满意地欣赏了自己的杰作,老母鸡一般将女孩们摞到身边,点点了人数,高声道:“亲爱的,你们有四十分钟自由活动的时间,参观神庙和旧皇宫。晚上,我们要做车去坦帕!我们在这里集合,大家千万不要迟到!如果谁迟到了,我会给她这期的采风作业,打零分!”
“啊!!Sandy小姐,四十分钟怎么够啊!!”
“Sandy小姐!我们还会回来吗?!我想逛后面的集市!!”
“我要shopping!我要shopping!!——”
美国同学剁起手来,战斗力不输天。朝。
苏沫沫轻笑笑,向夜晚的广场看去。
这里游客与居民混杂,如果留心,可以看见天堂和地狱的模样。在这个贫富差距悚然心惊的国家,有人挂满黄金珠宝,在街上游荡;有人乞讨而过,身披半张乌黑破布,归处,是街角暗垢中,用黑色垃圾塑料袋,结成屋顶的贫民窟。
“momo!你要关照大家!”Sandy小姐特地来到苏沫沫身边嘱咐。作为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中亚采风课程的带队老师,Sandy小姐对苏沫沫青眼有加。
你要加油,你的洞察力和共鸣感,会使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舞者!即使你以后不跳舞,你也会创造出了不起的作品!
Sandy小姐总这么说。
同学们整理表情,减缓步伐,鱼贯进入嘉卡神庙。
Sandy小姐兴致勃勃,在队伍前方打头,苏沫沫断后。
“嗡嗡嗡……”
汽缸和引擎的低沉轰响。
苏沫沫回头,瞥见远处的街角,军车停靠。瘦骨嶙峋的手臂,如同繁茂的枝丫般伸出来,士兵将大箱大箱的物资,投入无法满足的黑暗里。
苏沫沫垂下眼眸,心中莫名堵堵的难过。
“momo!momo!跟上呀!”同学远远的,轻着声招呼她,仿佛不愿吵扰神明。
苏沫沫回身去追,一时,心口跳得厉害。
乔金醉站在庙宇外,仰着脑袋,看向天际。
乔金醉:“哇……神庙好高啊……”
脚边,砾石轻跳。
乔金醉:“……”
大地,开始抖动。
乔金醉平视前方。
“天哪……地!!震!!啊啊啊啊啊啊!!”
她大喊一声,脑海中有一百八十万只草泥马,口吐白沫,奔腾而过。
神啊!!我看到的是什么美景呀?!!
是传说中的……“地震云”吧!!!
乔金醉眼角狂跳。
石块坠砸,黑魖压顶,她听见大地轰鸣,看见砖石开裂。
人群哀嚎溃散,眼前的一切景物,震颤着扭曲不清。
灵活得不像人样,乔狐狸向后一跳,紧压钢盔,准备轻快撒腿狂奔。
颠簸皲裂的神庙门口,有一个娇小艳红的身影。
背对着乔金醉,单手扶着沙土簌簌的墙壁。
啊,要是没看见就好了……
乔金醉这样想着,逆了人流,迈开长腿,几步竟跃入倾斜的神庙内!!
“轰隆!!!”
下一刻,这九层神殿,骤然坍缩,硝烟弥漫,经久不散!!
待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神殿最下两层,无影无踪,如同被自然之手,生生抽去了!!
……
死寂,死寂。
苏沫沫睁不开眼睛。
腥灰的气息,干燥,霉旧,有活物的呼气,喷洒在她脸上。
她骇得几乎抽搐,抬起手臂,胡乱推打。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沙土下涌,身上那人像要咳出血来,奋力撑出一个有氧的空间。
苏沫沫不敢再动,只用手臂支住对方的肩膀。
那人狂咳不已,仿佛要把肺咳碎了,吐在她身上。
苏沫沫来不及吐去口中的干沙,急问:“……你……你怎么样?……”
那人虚弱不已,两臂颤动,终伏下身来,将脑袋埋在苏沫沫胸前,猛力地大喘几口,忽然扬起头,沙哑如枭,叹道:“天哪,我嗓子出血了……咳咳咳!咳咳咳!……”
苏沫沫伸手,紧紧捂住对方的嘴唇,说:“你要忍住呀……你不能再咳了!……”
那人缺了进气,喉中顿时急喘如风箱,欲吐欲呕,好半天才缓住。
也把苏沫沫累坏了,她松下手,两人相对,喘息难平。
“好黑呀……”苏沫沫道。
那人一愣,说:“黑吗?有点点光的……”
苏沫沫这时才感眼中火辣辣的烧痛,轻轻一转眉目,如同砂布在打磨眼珠。
“别睁开!”那人一掌盖住苏沫沫的双眼。
——是不是伤了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苏沫沫一窒,害怕得轻嘤一声,要哭出来。
“嘘嘘嘘……”那人沙哑着嗓子,却十分温柔,“……不要担心,我看看……啊,用水冲冲,就会好的……现在没有净水,你忍一忍。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苏沫沫在这陌生人的手掌下,拼命点点头。
会好的,会好的!!
她愿意相信这个人所说的一切。
那人在苏沫沫身上轻轻蹭着,小心移动了一下,苏沫沫顿觉小腿处松旷,好像恢复了血流。
“没事吧!……”那人道。
苏沫沫认真感受着腿部,大大松了一口气,说:“好、好的……是好的……”
那人笑道:“唔,我这个姿势,是不太好……咳咳咳!我们很幸运,门的部分,总是最牢靠的……我觉得我们顶上,石柱支撑成一个三角形,我想,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们的,不管是谁……咳咳咳!咳咳咳!……”
“谢谢……谢谢你……”苏沫沫蜷缩在那人身下,轻声说。
“啊,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对方轻动动肩膀,黄沙滑落一些,对方马上就不动了。
“你……你是不是……很酸……”苏沫沫问。
那人说:“嘻嘻,你给我捏捏,好不好?……”
苏沫沫笼罩在对方病态撕裂的呼吸里,羞了一下,伸出小手。
“我开玩笑的!……”那人反而害羞起来,躲了一躲。微微一动,一块小石头砸下来,那人又“哎唷”,动了动屁股。
苏沫沫的手,触到极硬的东西,说:“……你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