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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吸引

作者:蛋挞鲨 时间:2023-02-13 23:36:08 标签:蛋挞鲨

  「我妈也知道了,我来看看你,伤得重吗?」

  袁奕辰也没走上前,跟应昭隔了一步说话。

  他也放下了那段带着遗憾和阴错阳差的感情,左右他们做不成的的恋人,依旧是朋友。

  长辈的渊源是扯不掉的。

  「我没事,」应昭伸手碰了碰头上的纱布,「你让阿姨也别担心。」

  袁奕辰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敲了一下,一个小护士说:「那个应小姐,隔壁床的乔小姐说想见你。」

  应昭沉默了。

  孔一棠嗤了一声。

  袁奕辰闭了闭眼,又睁开。

  「见个屁,我看她是活腻歪了。」孔一棠冷哼一声,拉住应昭的手,「别理疯子。」

  应昭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说:「去,为什么不去。」

  她握着孔一棠的手紧了几分,有点痛。

  孔一棠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那你快点回来。」

  「嗯。」

  「袁奕辰,聊聊?」

  孔一棠看着应昭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对也要走的袁奕辰说。

  她悬着的心这一刻终于放心了。

  她尝试了无数次要斩断的羁绊,今天终于有了个结果。

  虽然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儿,但总体还说美滋滋。虽然腿不大行,脸也有毁容的危险。

  但至少,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第66章 浮木

  这场人为的车祸乍看严重,但当事人好像也没什么生命危险。

  乔含音的病房在隔壁,应昭过去的时候警察还在做笔录,她听说乔含音是酒驾。

  酒驾。

  酒驾就是想撞死她的理由么?

  应昭站在病房外,刚才说话的护士还站在一边。

  看上去年纪不大,站在一边盯了应昭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您能给我签个名么?」

  「嗯? 」

  女人低着头,背靠着墙,被打断思绪之后稍稍抬起了头。她的长发披散着,抬头的时候顺带把一缕别到耳后,额头上的纱布在这样场景下好像有点儿白得刺眼。

  她的嘴唇很干,也不是镜头前那副妆容精致的样子,快速地舔了一下唇,然后说:「好。」

  应昭的签名还是不好看,她在写字方面的长进一直不快,上次见面会上开玩笑说自己可能有点进步,其实还是老样子。

  这个时候加上心情不是很好,笔尖流淌出来字迹甚至有点歪歪扭扭的。

  她不好意识地冲小护士笑了笑,「有点抖,抱歉。」

  护士正盯着应昭看,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跟明星靠得这么近,她看应昭的电视剧电影都没怎么看,反倒是跟姐姐看了一期综艺,她姐是薛凌的粉丝,没想到一期下来,薛凌的镜头很少。她没什么特别迷的人,最后反倒是对应昭有几分好感。

  毕竟对方专注的时候有点让人移不开眼。

  那双纤细的手无论是扎灯笼还是做皮影都很抢眼,十指翻飞的,如同蝶翅翩跹。

  现在签名的这双手还有点擦伤,涂了药水之后看上去特别明显。

  可是骨节的美感还在,签名就几秒的事儿,几缕发丝垂落的侧脸看上去特别立体。

  但本人抿着嘴,笑起来的样子都有点勉强。

  小护士觉得自己这样很像趁火打劫的。

  「那个……应小姐,」她小声地说,「抱歉啊,这时候打扰您。」

  应昭把本子还给对方,笑着说:「没事。」

  小护士还想说什么,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警察出来,应昭走了进去。

  房门咔嗒一关,小护士想起刚刚里面那个女明星喊她去隔壁找人的神色。

  明星都是普通人,受了伤也一样。

  女人有点轻微脑震荡,左手还骨折了,也有腰上的伤,那么重的撞击下,挡风玻璃同样落了她一身,被推进来的时候特别狼狈。

  醒后的神色反倒平静地很。

  她按了铃,人来了之后也不看一眼,很直接地说:「应昭是不是在,帮我把她叫过来。」

  她的脸上也有玻璃的扎痕,但还没到毁容的地步,就是有点触目惊心,但这不影响她的美貌,苍白的嘴唇,睁着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应昭一点也不可怜她。

  她可怜乔含音的时间太久了,十年,还多几个零头。

  以前她自以为是的值得,现在只觉得当时实在太蠢了。

  蠢到孤注一掷。

  蠢到旁人都能看透的东西她固执地蒙上一层好看的光环,说服自己可以改变。

  也可以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家。

  总有人说人的一生总会碰到几个钉子。

  这枚钉子扎在她的身上太多年了,取下来的时候不可能毫发无伤,但她以为痛过了,也就过去了。

  但她没想到,没完的。

  扎的年限太久,几乎跟血肉连在一块,不血流成河都没法收场。

  就这么一颗她觉得取下就结束了的钉子。

  在她的伤口痊愈之后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一直是个心软的人。

  肖文琦三天两头说她这样不行,老好人过头,还有点圣母倾向。

  她还没到那个地步,那种无条件的好是有点过头。因为叠加了她孤注一掷的期待,砸锅卖铁也要苟活的向往,认为潜心浇灌就会开出一朵娇艳的花来的未来。

  这个她臆想中的未来根本不是什么温暖的,这个臆想中的未来带刺带毒,并且永不开花。

  这个过程里的痛苦她不想再回忆,毕竟现在走出了固步自封的怪圈,奔向了只属于她的那朵花。

  可人始终有劣根性。

  她痛恨自己这种劣根性,痛恨在知道肇事者是谁的那一瞬间席卷的失望和冰冷。

  血液里翻腾着的经年以往都变成巴掌,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又变成那种低沉的嘲讽,肆无忌惮地吐露她咎由自取的愚蠢。

  她没走到床边,就站在离床一步远的位置,虚虚晃晃地看了乔含音一眼。

  乔含音脖子都戴着固定夹板,她听到动静,只能稍微地侧头,「你来了?」

  「找我什么事儿。」

  应昭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她深吸一口气,又悄无声息地吐出。

  「你能走近一点吗?」

  乔含音转头,但夹板卡在脖子,能感觉到有人,却没办法看清楚。

  「不能,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

  应昭没动。

  乔含音没打石膏的手抬起,在空气中朝应昭的方向挥了挥,最后低低地喊了一声姐。

  有点哽咽的,「我不是故意的……」

  应昭没说话,冷冷地瞧着对方那只乱挥的手。

  「没关系。」

  应昭说,「反正我现在也没被你撞死。」

  在乔含音的印象里,应昭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她整个人都像是软的,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她真的没什么好值得挑剔的地方。

  鸡蛋里挑骨头的办法都没办法挑出什么来。

  邻居们都喜欢她,也心疼她,在应昭妈和乔含音爹死后的日子里,她们终归是被这些街坊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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