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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吸引

作者:蛋挞鲨 时间:2023-02-13 23:36:08 标签:蛋挞鲨

  女人在电话里的口气没平常那么欠扁,孔一棠能感觉到里面还有隐情,但这些爱恨牵扯太多,她也不想再连根拔起,况且她的燃眉之急也不是这个。

  燃眉之急。

  在深夜发了一封定时邮件。

  孔一棠点开看了看。

  无标题文件里面夹杂着一张照片,能看出很久远了,用手机再拍的,照片上还有个光晕。

  里面的人不难辨认,是应昭和乔含音。

  乔含音戴着生日帽,看着镜头笑得很开心,而边上有个侧脸,一个正在切蛋糕的应昭。

  这张照片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放照片的桌上,一边放着手帕,还有一瓶东西。

  迷。药、手帕和刀具。

  孔一棠呼吸一滞,但看到下面的正文段落的时候又愣了。

  默认宋体字,字号应该是小五,写着——

  「孔一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也不知道应昭有没有活着。

  不过没关系,她这种心软过头的人,总归还是会念旧情的。

  你这辈子都赢不过我。

  名声、钱、长相、身份我都可以不要,反正应昭只能想着我。

  要是有下辈子,你就没这么好过了。」

  傻逼。

  孔一棠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

  她心里有卑劣的快意,还有晦涩的痛苦,这些都跟当下的心情没办法完全匹配,有一种她强撑着要打一仗,却发现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哪里都空。

  谁说我好过了。

  她从来没好过过。

  人的一生百分之九十都是不好过,剩下的百分之十,就够让人沉湎了。

  她的百分之十,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声嘶力竭?

  虽然很看不起乔含音,但她觉得在这些年的揣测里,她也差不多了解这个人了。

  病态过头,说她还残留着一点人性又觉得是夸奖,毕竟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让应昭去死也是真的。

  但她又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人情味。

  到最后自己去死,没拖着应昭。

  这招好啊,多妙啊,知道这辈子都没办法洗白,干脆去死,彻彻底底地扳回一局。

  她怎么和一个死人去比呢?

  太毒了。

  在自己亲爹死的当天自己也去送死,双重打击之下的应昭原本那点压下去的强硬还能压制住吗?

  不能的。

  她了解应昭,乔含音了解得更透彻。

  应昭身上最大的弊病就是她心软。她软得坚定,软得有原则,所以乔含音偏偏要去毁去原则,让对方抛开一切来痛苦,即便没有内疚也没关系,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反正光阴千丝万缕,羁绊挥剑难斩,到头来,还不如轰轰烈烈得死来得震撼。

  是,她赢了。

  孔一棠舔了舔嘴唇,盯着屏幕,盯着盯着要闭上的时候就狠狠地一咬嘴唇。

  但她觉得自己也没输。

  许诺不是假的,她和应昭彼此都没虚情假意,又怎么可能会输。

  -

  孔一棠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翻了翻身,发现身旁躺着一个人。

  应昭闭着眼,一张睡脸近在咫尺。

  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凝望着这张面容。

  睡觉的时候都皱眉,可偏偏是这样的皱眉,都没办法让人觉得不好看。

  一辈子都看不腻的。

  她忍不住又往那边靠了靠,睡得迷迷糊糊的应昭伸手圈住了孔一棠,「再睡一会儿。」

  孔一棠仰头,亲了亲对方的下巴,但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想起床了。

  应昭眯着眼,低头碰了碰她的嘴唇,又侧了侧脸,吮了吮对方的耳垂,「对不起。」

  孔一棠抬腿架在应昭的身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应昭闭着眼,「那就不原谅了。」

  她的怀抱是熟悉的味道,孔一棠只觉得眼眶发酸,心里想:「怎么可能。」

  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没错。

  第92章 解释

  应昭醒来已经是午后了,房间的窗帘没拉好,夕阳从那条缝钻进来,她坐起来,有点愣愣地去摸了摸。

  房门开了一半,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大王慢吞吞地挪了过来。

  应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瘸腿的小土狗穿了一件狗中水手服,背上还驮了一封信。

  她弯腰伸手摸了摸大王的狗头,捏了捏它的耳朵,拿起那个信封准备拆开的时候看到背面写着四个字。

  你不准笑。

  应昭:「……」

  好吧,她不笑。

  里面有一张信纸,纸上的字迹潦草,还有黑乎乎的几团,能看出写东西的人当下不是很好的心情。

  是,她的错。

  其实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等孔一棠走后,她回去跟肖文琦说了乔含音的事儿。第二天早晨大厅的工作人员上班,现场死亡的尸体没有一点身份证明,尽管血肉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一点相貌来。

  肖文琦看了都觉得闷得慌。

  毕竟见过对方活蹦乱跳的样子,突然没了活气躺在那里,说不难受,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应昭,也不难猜出对方之前那段时间是跟谁一起了。

  嘴唇张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屁话都蹦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叹口气。

  认识这么多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肖文琦也隐约察觉出了什么,但她也不说,反正应昭他们几个自己已经解决了,还那么惨。

  之前说这臭丫头怎么怎么不好是大快人心,可真的死了,又哑口无言,堵得胸闷气短。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怎么绝情,也不知道要怎么去一缕一缕地剃掉缘分跟瓜葛了。

  她最后还是把这个事儿揽了下来,「大致上我来操办得了,让你家能耐的那个叫人过来帮个忙,老娘快困死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

  不明不白的这一堆事儿。

  应昭是九点多的时候到家的。

  她先是去卧室看了看孔一棠才去洗漱。孔一棠就换了睡裤,上衣是还是衬衫,被揪得皱巴巴得,人坐着背靠在靠垫上,皱眉闭眼,看上去很不安稳。

  应昭跪在床边给对方换睡衣的时候还听她嘟囔着生气什么的,絮絮的,又像是哼哼。

  她的心里一阵酸楚,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前卷翘的刘海,一方面自责,一方面又无可奈何。

  自认为磨合得不错,其实这段感情还是磕磕绊绊。

  顺顺利利太难了,即便知道在某个时候自己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完美的,但还是做不到。

  给孔一棠换睡衣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换了一条新项链。

  一个环状,镂空着两个交缠的字母,是她的名字的首字母。

  换好睡衣之后她想出去洗个澡,却被孔一棠的小拇指勾住了衣角,她看过去,看到一双朦胧的眼,看着她,又好像有点亮晶晶的,喊了声心肝。

  心肝。

  应昭笑了笑。

  到睡醒想起来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出了房门,客厅也没人,她抬头看了眼阁楼,发现上面还有光亮,估计是幕布没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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