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应昭关了吹风机，「问什么？」

　　「就今天的事儿。」

　　「说实话，我很好奇，」应昭摸了摸对方已经差不多干了的头发，「但我觉得你很为难，所以不问。」

　　「但你想告诉我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听的，毕竟是你的事儿，我想知道的多一点。」

　　孔一棠一直觉得应昭的声音很好听，特别是打电话的时候，声音会被信号加持，被她倾听时的砰砰砰渲染，最后变成万物寂静，只余对方的絮语，连笑声都是甜的。

　　现在也是。

　　她太犯规了。

　　「毕竟我都这么到这个年纪才认识你，你前面的那些年我都没办法去经历，从别人那里打听的可能也不够真实。虽然保持神秘感有时候算是一种相处方式，但我想知道更多，一棠，我对你是有探知欲的。」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你有欲。望。」

　　看吧。

　　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犯规。

　　孔一棠觉得自己被安慰地特别彻底，她没那么冷了，她窝在应昭怀里，像那年为了取暖而努力靠近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棠总：沉思。

　　点首歌：《降落伞》-蔡依林

　　第35章 绯闻

　　蒋豆豆之前没跟过艺人，她就一打杂的，这个助理的工作也不过是拖了她堂哥顾正川的关系，从后勤部直升到这个给一个人打杂的职位。她发现这份工作也没她助理群里其他助理说的那么痛苦，那种「出卖灵魂为了金钱」的感觉。

　　肯定是因为她跟的是应姐的原因。

　　应昭也不会刁难人，也没跟顾正川说再要一个助理，甚至很多事儿她自己就解决了。

　　顾正川大概都看不下去蒋豆豆的清闲，干脆让她管应昭的粉丝去了，毕竟应昭这个人磁场有点怪，就这么两个剧，就吸了一堆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实在是有些可怕，粉丝平均年龄怪小的。可能还有点两极分化，一方面之前她在话剧圈摸爬滚打时积的流水粉，还带着点死忠的属性，现在瞧见她去演戏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就这么保持沉默。

　　他带了好几个出了名的，也有一根筋想着拿影帝的，虽然闷闷的，但好歹还有点上进心。

　　说应昭没上进心吧，她也有的，前俩天吃饭还说她得多赚点钱。

　　您这又太俗了吧，大家谁不想赚钱啊。

　　好歹给个目标？

　　他琢磨了琢磨，觉得对方的含金量在话剧圈已经加了个好几环，到电视电影这边，感觉还没那边厉害。

　　毕竟现在随便一出道毛孩子都能拿个「大学生最喜爱角色奖」，要么就是某某网站评的，某某地方电视台年末叫了一堆人凑热闹是个人都能领的玩意。

　　这份职业划分出了很多轨道，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心浮气躁，哪能静下来心来去琢磨艺术，老了以后的「老艺术家」头衔有什么重要的，老了就老了，反正别人也忘了，倒不如风华正茂地光鲜退场，多年后荧屏划过，浮光掠影的精致面容还能引起一些惊叹。

　　应昭的心思是在演戏上，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她永远给人一种摸不清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去正确估量，也不知道怎么去定义。

　　喏，又接了俩本子。

　　一个配角一个主角，配角是个古装剧，一个三观歪得理所当然话多你还讲不过她的反派，同样死于话多的电影搞笑片角色。

　　主角的那个是都市爱情剧，特别特别爱情，还是个姐弟恋，剧本倒是不玛丽苏，毕竟女主角三十五六除了生活自理有点存款剩下的都是满屏的嫁不出去，男主角是个大学生，小男孩，因为一系列搞笑的事情最后在一起的事儿。

　　这种本子得炒才能火，不然就是温温吞吞从开播到结束，估计都是那样。

　　他也算是明白应昭纯粹是玩儿来的，她也没拿出给乔含音挑剧本来的上心，完全是看到这个，我没演过，角色还行，就演了。

　　至于怎么演，反正她也演的也不会让人尴尬就是了。

　　另外，他的这位艺人还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个老顾啊，能接几个多赚点钱的么？」

　　么你mmp……

　　顾经纪难得摆上了他对自己以前艺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你没钱吗？你穷吗？你赚那么多钱干嘛？大姐，我求求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要红成么，一想到你比我有钱我就冷静不下来。」

　　蒋豆豆：目瞪口呆。

　　应昭慢条斯理地剥了个橘子，「我要红。」

　　顾正川：「哦。」

　　他们这是去南方拍戏来着，这回倒不是影视城了，换了个竹海相当有名的地儿，电影倒是大咖云集，应昭这个死于花多的反派宋树角，名字就不主角，不过身份还挺气派，统霸一方的女妖八锦娘的手下。

　　搞笑片里一个不怎么重要的角色，换谁都能演的角色，应昭就是想演，其实这种角色根本不需要剧本，她就那么几个镜头，成天絮絮叨叨跟在自己老大八锦娘身边讲自己宏伟理想，认为做人，不是，做妖最大的目标就应该是吃掉所有人类，让妖统率三界。

　　但她还没吃过人，因为出不去这个八锦城，人家都是什么狐狸精啊麻雀之类的天生可以走，八锦城的妖则就是只有原型出去才算出去。

　　元神不算。

　　不过草木修炼成人还是挺少的，她这个树妖也算是奇葩，因为奇葩被八锦娘招去做了侍女。

　　这类搞笑电影的反派的坏也不是血腥坏法，八锦娘为了老土的长生不老想吃了男主这个的据说是唐僧之后的又一个高僧，但人家却像掏了她的心带回去给自己喜欢的姑娘治病。

　　和尚也可以有喜欢的姑娘。

　　这个剧本里谁都固执，谁都一根筋。

　　所以最后的结局也不可以算是一个真正意义的搞笑片，还蛮伤感的。

　　编剧是很出名，操刀很多电影了，应昭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和姚星雪碰到对方提的一句，「正好选角，你要是有想法，联系联系导演就成。」

　　她就去了。

　　应昭拍戏的时候蒋豆豆戳了戳一边的顾正川，「哥，应姐人缘怎么这么好啊？」

　　顾正川反问：「你才知道？」

　　蒋豆豆瘪了瘪嘴，「我没想到她跟这些大牌也这么熟嘛……」

　　这部剧光看咖位都能看出票房不会低，算是群星云集，还是个喜剧，观影人数肯定会多，这组拍摄里饰演八锦娘的是姚星雪，还有一些打酱油的都是还算出名的明星，在片场应昭就跟她们聊天，看着还挺乐呵。

　　「她那是有资源都不用，浪费。」

　　顾正川掏出手机，看了看新闻，他对应昭的德行已经算了解了，圈内她认识的人不少，他俩混圈的时间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他做经纪人的时间更长，应昭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么多年给乔含音留下的名声都变成业界良心了，她自己却不想蹭这点旧事，人脉也不用，这点坚持，或者说是矜高在他看来很没意思，但一方面吧，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种时代下，能这么随性的人，不多了。

　　他这么乱七八糟地想了，下一刻看到一条消息，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