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列下的死亡信仰
尽管不是头一回相亲了,但这尴尬的气氛是缓和不了的了,我和那个温文尔雅、皮肤白皙的男生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活跃一下氛围,而是转悠着眼珠子打量对方,原来这货不是拍照爱开美颜加磨皮嘛,天生丽质丫!
看这皮肤白得,就跟从来没晒过太阳似的,一个大男生耶,这么秀气,不应该啊,会不会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我一想完,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我心虚地抬眼看他,还好,他状态一如初见,就是笑起来有点傻傻的。
“你好,我叫张绵阳。”
对方彬彬有礼地做着自我介绍,略羞涩,其实我也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很羞涩。并且我还愚蠢地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八百年没看到过男人一样,略垂涎。
说真的,那一刻我特别想跟他探讨护肤秘决,譬如怎样才能使自己看上去如同从来没有晒过太阳而白得透明,又或者是哪种食材吃了以后可以让人的头发看上去柔顺有光泽。
“张绵阳?”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有叫这名的,也太有缘份了吧,是的,就在前不久的工作中,我在我们公司的某个项目里见识到广纳博物的伟大九洲大陆上,各种各样奇葩的省市名层出不穷,刚好我就看到了“绵阳”,而且“绵阳”通“绵羊”,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可以下食的动物的。
“你好,我叫孟谖。”
这气氛简直不要太尴尬,下面就轮到咱两互报其余信息了,整得仿佛跟面试似的。
到底是男孩子坐不住,或者是他被我望得发毛,说真的,不是我没见识地只知道盯着他看,而是他皮肤好得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同他讨教护肤秘诀,我快克制不住了。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就……一个名不见经传还算过得去的大学呗。”
千万别和我谈学历,我高考失足才落得这般田地,每次开口报一回我毕业的大学,我便有一种莫大的耻辱。
张绵阳客气地笑了笑,“那你……什么专业?”
我礼貌地报以一笑,千万别同我谈专业,一提到现在这个让我从年轻要考到老的专业,我就恨得牙痒痒。
这哥们也太不会聊天了,就会按常理出牌,我只好后发制人了,于是我开启了连环问,结果他对答如流,就好像背过似的,最后我决定录用他!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啊,这是相亲还是面试呢。
快到饭点的时候,他抬腕看了看表,说:“我知道对面有家很好吃的饭馆,我们过去那边吃午饭吧。”
我:“……”
相亲这么多回,哪回不是一拍两散,还没有一个跟我相亲对谈以后居然主动邀请我吃饭的,是我表现得相当友好吗?还是他对我这么一个半吊子的人感到了满意?
我可是对前几次相亲的遭遇记忆犹新,有一个因为我作不出一首令他刮目相看的诗,要知道我耐着性子,硬是跟他扯了两个多小时的唐诗宋词,幸亏我打小文学基础扎实,不然保准就是面一见各自散。
我看着那人拂袖而去的背影,本来想叫他把茶水钱结了的,但他走得犹如一阵龙卷风,为了淑女形象,我没有破开喉咙大喊,而是默默无闻地把账结了,并默默地心疼了一把那昂贵的茶水钱,当然,最后我又默默无闻地去我妈那儿敲诈了一笔。
当然,奇葩永远是成双成对的,我接连遇到的各色各样的相亲者,有的不是跟我开门见山地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有没有报复社会的想法,就是“你能说说你单身的原因吗”,我真是要疯了。
当然,还有人会直接问我:“你单身这么多年,是不是交际有什么障碍?可是我看你并不像有交际障碍的样子。你方便说一下你对另一半的看法吗?哦,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谈一下我对我另一半的看法。我这个人,不在乎人的美丑,但作为我的另一半,一定得要温柔,会三从四德,能相夫教子……”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插嘴了,“相你这样的夫?想得倒美。我一个子儿都不想跟你生!谁给了你想像力啊。”
然后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喷了喷一嘴的火气,说:“一看你这样的,就知道为什么交不到朋友!你就等着当老姑娘吧,没人会要你的。”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赶紧在他怒气冲天地起身前,先一步提着包包溜了,我还不想一次又一次地为相亲破费。
“你谈过恋爱吗?”
我看着他起身,拿外套,动作一气呵成,并且还挺有范的,理想中的男朋友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礼仪满分地绕到我面前,协助我起身,见过那么多相亲里遇到的奇葩直男,他简直就是我大学四年里幻想了很久的男朋友,此一刻,我恨不得立即向我的好姐妹们报喜。
“没有。”他淡淡地答着,然后在我对面中规中矩地站定。
“那我们今天这样,是算成了吗?”
我呆呆地站起来,脑子有一瞬的死机,先前光看他的照片还觉得这男孩子清秀得有些过头,但本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蛮舒服的,最重要的是,没有让我反感。
我对男生普遍的反感和席湘不同,我没有席湘那么多被伤害经历,我就是单纯地看不惯一些直男的思想及行为,所以对男生产生了莫大的偏见。
张绵阳,似乎是个例外。
“也不能算是成了吧,不过我们可以试试。”他极度认真地望着我,然后挑着眉毛说,“至少我们两个都是讨厌相亲的人。”
原来重点在这里,我无语,并且对这场饭约产生了强烈的抵抗。果然,我的自身硬件还没强悍到让人对我一见钟情。
我在他订好了的餐桌上凳子都还没坐热,一个小孩子便抱着一大捧玫瑰花送到了我们在的餐桌前。
他很错愕,我也很错愕,我心想这人没谈过恋爱却玩得一把好手啊。
但看到他那仿佛受到了惊吓的眼神,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个乌龙事件,这小孩子绝对是跑错片场了。
我温柔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订花。”
天知道,我天生就不适合装温柔似水的女人,尽管我也不像是泥做的男人那么回事,但我就与这类做派毫不相容,并且无形中还会导致整个画风变得极度不协调。
谢择远和罗蔷成双成对后,没少拿我不够温柔来挤兑我,甚至言语间扯到我是否内心住了一个男人,我真是谢谢他们了,遍地撒狗粮也就罢了,还死堵着单身狗的活路!
当然,从我的视角上去看他们的浓情蜜意,我并没有觉得我吃多了狗粮给撑的,因为我真的一点儿也不CARE他们的相亲相爱。
“你是孟谖吗?”
小孩子中气十足地问我,我情不自禁地跟着点头。点完头我就奇怪了,这小孩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这花就是送你的啊,你看上面的纸片。”
她把花捧到我眼前,我轻轻挪眼看了,还真是,心想到底是哪个缺德的。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给我送过花呢,就是康乃馨都没有光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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