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主是个脑补帝
“别看那听雨阁对外宣称江卿晚确实回去过, 他们也去抓过, 不过却是连根毛都没抓住,实际上怎么样,还是不是他们自己最知道?魔门又不是傻子,在有内线通风报信的情况下,当然能搞明白这不过是场听雨阁自导自演的大戏罢了。听说那江卿晚转生前可是位惊才绝艳的魔修, 就连剑仙莫妄都曾说过若她所修非魔,定要收她为徒。魔门又怎么甘心让这样的天才落在正道手里?”
女子先是带着些说不上是感慨惋惜,还是羡慕嫉妒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幽幽道:“就是不知道魔门把没把人救走。”
白芷落初听时还觉得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不妙,可是听到结尾的时候,她已然心中明了。
也许派这两人来试探的是个精明人,怎奈何说话的,是两个傻娃。
这两人还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白芷落的心思却不再放在他们谈话的内容上了。她偷偷去望江卿晚的表情,试图从其中揣摩一下她的想法,却发现对方除了维持着“生来唇角带笑”的设定之外,并没有旁的小动作。
她捏一捏自己的衣角,假作要辨认路线一般,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同时左右张望着两旁的街巷,眉头一拧,扬声对旁边的江卿晚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走错了方向?要不你再查一查地图?”
与此同时,她稍有担心地传音江卿晚:“方才那些人不过瞎说一气,想来那一男一女是暗中跟踪我们的人布下来的两颗棋子,你……你可切莫不要将他们的话做了真。”
江卿晚先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白芷落,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个,却忽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不带任何虚伪的关切。她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重要关节一样,加大了唇角的弧度,慢慢传音:“谢谢你。”
她不知道白芷落装作没有看破冷傲天的来历是为了在她面前树立一个不轻易怀疑身边人的好形象,还只是单纯地为了藏拙,借此留给她发挥的空间。
不过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白芷落能为了她放弃了自己原本“掩藏”的想法,这点虽细,不过却也可以借机亏得那虎妖对自己的一二分心思。
某个只是忽然灵光一现了的虎妖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迫当了一把“高人”,没搞懂为什么江卿晚忽然没来由地向她道谢,不过她现在学乖了,知道要是去胡乱揣度女主的心思,怕是又要闹出些令虎窒息的乱子来。
于是她假装听懂了江卿晚的话,大度状传音回去:“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是,为了我,一切都是应该的么?
江卿晚轻叹一声,随白芷落一道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了一圈,扬声回复方才白芷落所说那句用于伪装的句子:“我……我也不知。我记得图不是在你身上吗?怎么又问我要起了?”
她将脑海中这些乱麻一般的杂乱心思收在一边,开始专心思考起她二人如今的处境。
原本遥遥缀在她二人身后的一男一女,见她们驻足不前,拿不定她们有没有看破他们的身份,只好接着随着人流,从她两人身边走过,转进旁边一条街巷,再无踪影。
白芷落见那两个小尾巴已经不见了,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忽然爆表的装傻技能骗过了这两个脑子不大灵光的探子,轻叹了一声,继续方才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
往中土大陆核心地带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在拿主意,几时动身,往哪边走,乘哪条舟,于是到现在一遇到方向的问题,这虎妖就下意识地来问她。
可实际上,在那不知道来历身份的娃娃将他们搁在这里,全盘打乱了她的计划之后,白芷落再问她下一步的计划时,她却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
她看着白芷落在阳光下显得明艳又美好的面容,忽然隐约有些明白了那娃娃的意思。
她反问白芷落:“你觉得我们应该去哪里?”
白芷落眨眨眼睛:“我不是说过要做你的小尾巴么?自然是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了?”
不过她看江卿晚似乎确实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想了想,这样回答了:“等会儿我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要是还是有人跟着我们,我们就去无尽迷沼外围区域走上一走。当时我带着你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吃了好一顿苦头,才终于摸清了大致的通行路线。”
“那片沼泽光是外围,迷雾浅淡的地方,就有无数险地困阵。这些跟踪的家伙不识路线,纵然是出窍顶峰的高手,我也照样给他们绕进去。”
“可若是那群跟踪的人放弃了,我们便在城门口转乘一只客舟,随便找个方向去,从此天地逍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睡多久睡多久,岂不快活自在?”
“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若是这城中有探子潜伏,那冷少侠……怕是要危险。”
江卿晚听白芷落轻飘飘几句话便将她带着自己穿过无尽迷沼时遇到的阻挠掠过,只字过程中的苦难,却单单告诉她,她很熟悉这片沼泽。
可是听到白芷落明明“知道”冷傲天绝对不简单,甚至有可能是造成她们如今窘状的罪魁祸首,却还是口口声声叫着他“少侠”。说到他的事情的时候,语调中仍然带着和自己说话时相差无几的关切。
没来由地,她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来。
那虎妖对她的关心应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怎么能叫冷傲天那个家伙分走丝毫?
她冲动之下,一句话没经脑子,就这么直接脱口而出:“你是在关心他吗?”
话音未落,江卿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她与白芷落那一段交谈,一直用的是灵识传讯。她再怎么因为这只虎妖对别的来路不明的人的关切失了理智,也不会这样不冷静到当街叫出来一句不相干的话。
白芷落被江卿晚突然的爆发吓了一大跳。
她这一声,几乎用的是喊。周围好几个路过的修士都被这声音吸引,转过眼去看她俩。
其实要不是江卿晚“炸毛”的时间不对,白芷落还会觉得有趣,并且可能会应景地戏弄她几句。可如今,在这种她根本说不出那些跟踪的人走没走的情况下,江卿晚这一声,怕是要重新将她们带回危局。
于是白芷落连忙大声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她看了看那几个仍然有些好奇的修士,慢慢红了脸,垂下头,声音慢慢低下来,“你是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周围那些还有些好奇的人,一看是小两口吵架,本来想吃一吃瓜,却不想瓜没吃到,吃了一嘴狗粮,于是都散了。
白芷落心中微舒,本想抬头去看江卿晚的表情,却发现江卿晚的裙子侧后摆上,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小坨草叶和灰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衣服上的除尘决没起作用,白芷落随手掐诀,将那坨灰泥弹开,这才冲江卿晚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冷静冷静。
此时江卿晚算是明白这些个探子想搞什么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