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主是个脑补帝
天苹晚挑眉:“原来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我还以为你进来之后第一句话会是‘把《天道》交出来’,或者类似的,不是么?”
她轻轻地将那片龟甲抛起,毫不在意地任由剑锋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淡淡道:“凭借着你身上那块玉佩的感应,你应该也知道这龟甲是什么了吧?”
江卿晚目光依然冰冷,似乎没有听见天苹晚的话一般,她轻声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让我害白芷落,是什么目的?”
天苹晚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重新接住龟甲,将其牢牢攥在掌心:
“我是在帮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你手里有一块藏着《天道》的玉佩,白芷落手里有两块,一个是之前你们捡到的那枚戒指,另一个则是那本能召唤大能的古籍。我说的没错吧?”
“再加上我现在拿着的这龟甲,你便可以集齐四块《天道》,进入通天秘境,获得魔门老门主的传承了。难道你不心动么?”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你若想要,我手中这块龟甲可以直接送给你,反正我所修非正统大道,要这传承也无用。现在白芷落是你拿到那另外两块《天道》最后的阻碍了。你真的……”
明明天苹晚一直所答非所问,可是江卿晚却还是十分有耐心地重复着那个已经问过了好些遍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天苹晚一双明亮的眸子中映着烛火的光芒,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我天苹晚在此立誓,若我此后所言有一字虚假,那么便叫天道直接降下九天神雷,将我劈死当场好了。”
“你若想进入通天秘境,得传承,改命运,单单集齐四块《天道》残卷是不够的。纵然残卷集齐,秘境开启,能成功进入的,也只有那在老门主设下传承时,便已经注定好了的那个人。”
天苹晚笑得更开心了:“相信你这时候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
见江卿晚不答,她微微歪了脑袋,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脖子凑近了江卿晚的剑锋:“没错,就是梦璃小可爱哟。说来也有趣,我们药谷一脉,最擅长的不是草药,而是推演。”
“这么些年,我算尽天机,却只算出一种改变这注定结局的办法。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呢?”
江卿晚没有说话,嘴唇仍然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拿剑的手有些不稳了。
长剑的剑尖微微颤抖着,闪烁着点点寒芒。
天苹晚笑得欢喜:“很简单,杀了她。只要你亲手杀死她,你就会代替她成为下一任与《天道》相关之人,从而顺利进入通天秘境,获得传承,改命成功。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心动?”
蛊惑一样,她慢慢地重复着方才的句子:“杀了她。只要杀了她,那些你渴望了一辈子,不两辈子的东西,就会一样一样地全部摆在你眼前。到时候,你会有长久的寿元,无边的财富,至高的权势。”
“而且,你费尽心机,接近她,不就是因为她是那个与《天道》相关之人么?除此之外,她对你,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不是么?难不成,你要让自己追求了两世的东西,就这么毁在这么一丝无用的善念上?”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在江卿晚耳边,一遍一遍地回想着。
江卿晚感觉天苹晚的眼睛像是一双深不见底的漩涡,无数纷繁的光影在其中闪烁流窜,几乎能把人的全部心神都勾进去。
心中有一道声音,像是魔怔了一样,不停地对她说着:“杀了她!就是她在怂恿你伤害白芷落,她该死,该死!”
一种几乎令她崩溃的复杂情绪,随着这道声音重复次数的增多,在她心中不断积累着,终于,在此时,到达了顶峰。
江卿晚猛地收回长剑,随后猛地往天苹晚心窝处刺去,直直穿透了她的那颗上一秒还在鲜活跳动着的心脏。
“不要!江卿晚!你住手!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身后似乎穿来了一道几乎凄惨到撕心裂肺的女声,但是江卿晚没有回头。
剑尖穿透天苹晚的躯体,停留在半空,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
天苹晚目光中透着惊讶,她慢慢低头去看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勉强抬手封住了心口几处大穴,可这也只是稍稍减缓了她生命流逝的速度。
看见正大步往屋内冲的白芷落,天苹晚轻笑着,用着最后的气力抬头去看江卿晚那双仍然蓄满了暴虐情绪的眸子,柔和道:“你若想要我手中的《天道》,我大可直接给你。你又何必杀我?”
江卿晚冷冷抽回长剑,看着天苹晚的身子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软绵绵倒在地上,眼眸中的风暴仍然没有散去。
杀死天苹晚之后,她脑海中那不停地叫嚣着“杀了她”的声音不仅没有减弱,其势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看见白芷落一下子扑在天苹晚身上,往她嘴里不停地塞着各种救命的丹药,可是却全都无济于事。
虎妖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似乎也明白了天苹晚已经死了。
江卿晚嗓音微涩,慢慢道:“她不是天苹晚。”
“等她死透,你自然就会看出来,她的本体是什么。”
白芷落轻轻地天苹晚还温热的身子搁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江卿晚。
过了许久,白芷落低声道:“你们方才所说,我都听见了。”
“……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天苹晚,纵然是,也对我们不怀好意。之前,她让我交给你那枚香囊,其中装的便是针对白虎血脉传承之人的剧毒。”
说话间,她翻手取出那枚先前被她换掉的香囊,伸手递给白芷落,想叫她查看。
白芷落没有接,只是一双眼睛静静地盯在江卿晚身上,目光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最淡漠的平和,和极度的冷静。
末了,她淡然开口:“我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既然你说她根本不是天苹晚,那我们便等。”
白芷落翻手,取出一只小瓶子来,亮给江卿晚看:“这里面装得是最烈的去易容水。”说罢,扬手便将瓶中液体尽数泼在尸身之上。
可是过了许久许久,动静全无。
江卿晚眉头紧锁,双手死死按压在自己太阳穴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很快地,她抬起头来,热切而充满了渴求地望着白芷落:“纵然她不是天苹晚,可她确实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心思。”
白芷落仍然微笑着,眼睛盯在江卿晚那双即便是陷入了疯狂,可却仍然美到勾魂摄魄的眸子上,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活。”
“你杀她,我不怪你。”一边说,她一边从储物袋中掏出来那枚戒指,和古书一起,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我知道她确实是天苹晚,因为我们曾经一同给彼此设下过血脉诅咒:无论外貌如何变化,只要对方站在自己眼前,血脉便会告诉我,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