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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师搞事簿

作者:凤鸣朝 时间:2023-03-02 11:35:36 标签:凤鸣朝

  费夷吾今非昔比,再加上隔了层网络,全无对阵陌生人的拘谨,开门见山:「请问你从哪里拿到的照片?」

  发完信息她刚想退出对话框,却见私信的状态迅速从未读变成已读,“云外雁行斜”竟然在线。

  费夷吾等了一阵子没等到对方回复,又回到那文章下面和蔚蔚一起看评论。

  “费费,你在风水界要火了。”蔚蔚欣慰道,“你看好多人说,能破解杀师地的风水师,不算天才至少也得是地才。”

  确实。

  在云外雁行斜揭露她身份之前,早期评论里十条有七条都在猜测破局风水师的师门传承。还有些人认为是办事处出手,不过底下有人回复说办事处只搞事不办事,不会是办事处。

  看来看去,费夷吾从激动到恐慌到忐忑,慢慢恢复平静。

  她想,原来风水师确实只是一种职业,没什么特殊的。同行会好奇,会看热闹,也会扎堆搞事情。

  想着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刷新了页面。

  她半天没等到“云外雁行斜”回复,是因为对方迅速又杀到文章下刷热度了:「正主回我了,我有预感,本尊跟照片不一样,可能是高冷挂的哦~~~」

  ……有毛病。

  费夷吾甚想隔着屏幕戳破他头像,她烦躁地点了下刷新,刷出来新评论——

  用户12849:「我师父说这杀师地的局年轻一代里估计只有“第三只眼”能破,这个风水师会不会是“第三只眼”?」

  道系呱妈玉小七回复用户12849:「三眼把老钟的孙子搞没了,他敢回海城老钟第一个搞死他,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老钟一上台就开始各种管控。再说,三眼以前搞那么神秘,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会招摇过市。这妹子一看这么嫩,估计是刚出山的小萌新。」

  用户12849 回复道系呱妈玉小七:「??」

  “噫……”蔚蔚念出声,“第三只眼。”

  费夷吾扭头:“你知道?”

  “啊?”蔚蔚飞快摇头,“不知道啊,哈哈……怎么会有人叫‘第三只眼’?好中二。”

  费夷吾毫不客气地“嘁”她,手机再次“嗡嗡”震动,这次不是社交软件的提示音,是短信铃声。

  [十五,有时间来店里,有件事要跟你讨论下。]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福主——风水师对客户的尊称。

  ☆、036:微服私访

  看了遍短信, 费夷吾放下手机, 过会儿又拿起来看了一遍。然后靠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咋了, 费费?”

  “咳多了, 喉咙痛。”

  蔚蔚看她盯手机那黏糊糊的眼神,心下了然, 作势要去拿手机,费夷吾鲤鱼打挺, 蹿起来把手机牢牢抓在手里。

  “哎哟哟。”蔚蔚阴阳怪气, “阿越啊。”

  费夷吾继续哼唧。

  心情复杂。

  去的欲望和“流光是超级大boss”的芥蒂并存, 人就蔫巴了。

  这芥蒂就好比去了新班级跟新同桌混熟了,一起研究课后作业一起上下学, 结果发现这新同桌是全国竞赛一等奖学霸, 被老师特意安排过来帮扶学习困难生。

  费夷吾不想被特殊照顾,不想拖人后腿。

  小黑拿腿蹬她:“生活费还在越老板那儿呢。”

  蔚蔚煮了冰糖雪梨水回来,看她还是无精打采, 愈发没好气了:“去吧去吧,姐姐我去上班了, 没空伺候你。”

  费夷吾去洗了把脸, 喝了半瓶盖止咳糖浆, 换掉睡衣,出门。

  路上费夷吾又刷了遍微博。“云外雁行斜”没回她私信,“青藤之凉”吃饭还没回来,文章下没新评论,看评论数目好像比之前少了十几条。

  点开未关注人私信列表, 费夷吾猛然意识到:“道系呱妈玉小七”和“用户xxx”的对话不见了。

  联想到蔚蔚那怪异的反应,费夷吾心里又敲起小鼓。

  给她发私信的有三个人,正统玄空飞星苏明、我是风水师以及道系呱妈玉小七。

  苏明:[评论里凑热闹开个玩笑,有时间出来喝个茶,交个朋友呗……]

  我是风水师:[大佬你好,给大佬看茶,听说地府的系统工程师是你朋友,怪不得最近业务流量下降了/嘻嘻]

  ……

  地府工程师是谁?

  连说话都靠黑盒子的周文嘉吗?

  “叮。”费夷吾看完前两条正要翻第三条私信,头顶响起清脆的铃铛响。旋即,流光的声音也传入耳中,“走路别看手机,注意安全。”

  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咖啡馆。

  几天没见,流光卧蚕下蒙上薄薄青灰,显出两三分罕见的憔悴,眼眸映着斜上方日头的光源,倒还清亮。

  不仅亮,柔柔的像两湾和缓水流,滋润了心田,融化了芥蒂。

  费夷吾低头:“嗯。”

  “孙敬义最后关头的闹剧让镇领导很失望,再加上构成违约条件,所以重新进行内部招标。”

  费夷吾低着头绞手指。

  急性肺炎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天她就不怎么咳嗽了,烧也早就退了。不过可能是咖啡馆里开了中央空调的原因,她又开始冒汗。

  “公司把项目接下来,照你说的顺利开了工。”流光的讨论更像是单方汇报,“按理来说,公司该付你报酬。”

  流光从围裙兜里摸出张黑色卡片,放在木桌中央,没往前送:“信用卡,从我的账户直接还款。”

  ——真体贴啊。既然不是十五的账户,应该能曲线救国避免煮熟的鸭子飞上天。

  小黑飞到梯形百宝架的最高层,居高临下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趋向冷凝。

  流光坐得很端正,费夷吾的种种表现尽收眼底。

  眉心下一寸黑雾淡淡,唇上几无血色,显然是大病未愈。怪不得几次打电话都是关机。

  “十五……”流光唤了声,从来到现在费夷吾都没开口说句话,她思忖着该用什么方式缓和气氛,“让你贸贸然去那地方,是我的错。”

  费夷吾看她。

  看她眉心蹙起的细细阴影,看她唇线收得笔直,从里而外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有些人惯常此时无声胜有声,往往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把意思诠释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她解不出数学题,爸爸一边送来夜宵说“没关系,别太累着自己”,一边盯着习题皱眉,满头满脸都是“这么简单的题怎么就解不出来呢”。

  流光的歉意浓重深厚,好像做过杀人夺妻伤天害理的事,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在愧疚什么呢?

  费夷吾想不明白,于是问道:“你知道那块地是杀师地吗?”

  流光一怔:“砂石地?”

  “……就是专杀风水师的地方。”费夷吾用衣袖抹了把额头的汗,一个猜测浮上心头,“你之前知道厂房有问题,所以压着开工日期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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